“對不起！”男人貓低了身子，壓根不敢直視南祺的眼睛，“我不是故意的！要是知道你是母老……我表姐的朋友，我絕對不敢這樣對你。”
南祺一出現，包廂裏的其他人也不敢繼續胡鬧，紛紛找借口離開了。
“早點回家！”南祺抬腳在他的屁股上踹了一腳，冷聲要挾著，“你小子要是敢在外麵亂來的話，我饒不了你。”
話音未落，她轉頭看向景初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柔軟了下來：“小初，我還有幾個客戶在，晚點跟你聊。”
輕輕眨了眨眼，她直接轉身離開了。
還沒有來得及細想，經理的催促聲就響起了。
斂起了心思，景初連忙跟了上去……
眼睜睜看著景初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陸祺蕭低低的笑著，順勢將一根煙塞進了嘴裏。
“周少，剛才那位南小姐……”
“別提了！”男人暴躁著神色轉身回來了包廂，他重重抬腳在椅子上踹了下，一副有火氣不知道要往哪裏發的樣子，“不就是我表姐嗎？”
“她一個人把南家鬧得天翻地覆，把所有的東西全都攬在手裏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把主意打到周家的身上！”
他掄起拳頭在餐桌上捶了一把，隨即一把拽住了陸祺蕭的衣角：“周偉，你一定要幫我！”
“我們一起在這個項目上大展拳腳！”
“等我成了家裏的繼承人，我一定不會忘了你的。”
陸祺蕭笑了笑。
隨即不動聲色的撥開了他的手：“合作的事自然是要從長計議了！大家都離開了，今天的飯局就算散了吧。”
“我還有其他安排，其他的事晚點再說吧。”
“周偉……周偉，你給我站住！”
男人大聲嗬斥著，陸祺蕭置若罔聞，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另外一邊的包廂裏。
曾老太太早早就點好了一桌子的菜。
見景初在椅子上坐定，她起身盛了一碗湯遞了過去：“按照老祖宗的說法，吃哪裏補哪裏。”
“這是我親自下廚熬的豬蹄湯，你嚐嚐味道。”
曾老太太表現得尤為熱情。
景初不好意思推辭，隻能喝了幾口。
味蕾被衝擊著，一種熟悉的感覺湧上了心頭。
鼻腔一酸，景初的眼眶有些濕潤了：“這味道好熟悉，我媽以前經常給我煮。”
聽到這話，曾老太太不由得笑了。
“說起來，我還算是你媽的半個師傅。”她注視著前方，語氣裏帶著懷念的道，“以前你媽不會煮飯，有了你之後才開始學的。”
“她的性格要強，不願意讓人看到短板。”
“除了看食譜之外就是發郵件給你姑奶奶請教。”
“一來一去，我們之間……也算是忘年交了。”
忘年交？
以前，她從來都沒有聽母親說起這些。
喝湯的動作頓住了，她望向曾老太太的目光裏染上了幾分審視。
“小初，你不相信我，是嗎？”曾老太太輕笑著將手邊的東西往前一推，“要是你相信我的話也不會讓陸湛沉調查我了。”
陸湛沉，這麽快就暴露了？
看來，眼前這位老人比她想象之中的更不簡單。
她低垂著眼眸，輕輕用勺子攪著碗裏的湯：“曾奶奶，我不是不相信您，隻是……”
“我明白的。”曾老太太打斷了她，“謹慎是一件好事！小初，其實你調查我，我的心裏是高興的。”
“這裏麵是我所有的資料和……癌症研究所的調查。”她深沉著語氣，輕輕用手在文件上拍了下，“你可以先把這些東西帶回去，等你看完了，我們再談也不遲。”
“好。”
“好了，先不說這些了！”換上了一副表情，曾老太太一邊公筷替她夾菜一邊道，“今天的這桌菜全都是我親手做的。”
“你試試喜不喜歡？”
“喜歡的話，我下次再給你做！”
小碗裏的菜堆得像是小山一般，景初連忙悶頭吃了起來……
酒足飯飽，已經是將近一個小時之後的事了。
曾老太太疲倦著神色的用手掩著唇打了一個哈欠。
得知有人在外麵等著，她直接讓經理連人帶文件的送了出去……
“我來！”陸湛沉徑直迎了上去，打橫將人抱了起來。
垂眸看著懷裏的人，他懸在半空中的心總算是踏實落地了：“沒出什麽事嗎？”
“沒有。”景初輕輕搖了搖頭，“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有什麽話，我們回去之後再說吧。”
此時，經理已經幫忙把一摞文件搬上車了。
跟兩人擦肩而過的瞬間，他忍不住停下了腳步，輕聲的道：“景小姐，其實我們老太太也是癌症研究所的受害者。”
“這些年，她一直都在調查這件事。”
“本以為有生之年沒有辦法查清真相了，沒有想到你居然會這麽執著。”說著說著，經理的眼眶有些紅了，“從去年開始，她就進不了廚房了。”
“可是今天，她不止親手給你做了一頓飯還……”
經理赤紅著眼睛的哽咽著聲音，有些說不下去了。
“什麽叫你們老太太也是受害者？”景初瞠著眼睛，忍不住追問著，“經理，你能不能說清楚一點？”
“當年我們老太太的獨子也變成了他們的實驗對象之一。”經理用指腹揩去了眼淚，輕搖著頭，自嘲著語氣的道，“當年，我們老太太得到消息趕回國內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當年你母親幾次化險為夷，我們老太太也在背後做了不少努力！”
“景小姐，我還要工作，剩下的事，您自己查吧！”
聞言，景初隻覺得腦袋裏有些嗡嗡作響的。
她回神的時候，人已經被陸湛沉抱回車上了。
“陸湛沉！”她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揪住了男人的衣領，茫然著眼神的問道，“你覺得經理的那番話可信嗎？”
“我不知道。”陸湛沉反手握住了她，指腹輕輕在手背上摩挲著，醇厚著聲音的道，“口說無憑。”
“給我一點時間，我來調查，好不好？”
“麻煩你了！”嘟噥了一聲，景初輕輕鬆開了他的衣領，“對了，你怎麽突然過來了？”
“司機在這裏等著，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