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

囁嚅了下唇,南祺不好意思的想要解釋。

開口的瞬間,病房的門突然被從裏麵打開了。

“小初,怎麽樣了?”注意力被景初吸引,她連忙將說了一般的話咽了回去,三兩步地迎了上去,“南蕙跟你說了什麽?有沒有誆你?”

說話間,南祺一把擼高了衣袖。

一副景初要是上當受騙了,她隨時都撲過去跟人拚命的架勢。

“她說了!”下意識伸手扯住了她,景初緩緩將南蕙的話複述了一遍。

“她真的這麽說的?”陸湛沉的眉頭上挑著,突然開口插了進來,幽幽的道,“南二叔和南三叔可沒有交代這件事。”

兩邊的口供對不上。

究竟是南蕙在胡說八道還是南二叔和南三叔有所隱瞞?

陸湛沉和南祺嚴肅的交換了一個眼神,打算分頭去審問。

景初有些見不得那些場麵,索性去病房裏探望景父了。

“滾出去!”快走到門口的時候,裏麵突然傳出了景父暴怒的低吼聲,“混賬東西,給我滾出去!”

“老景,你當心自己的身體!”葉橋溫聲在一旁勸著。

不過下一秒,她頓時變得同仇敵愾了起來:“景桃,要是你還把我們家老景當大伯就請你離開這裏!”

“你是不是忘了?你們家裏做了那麽多錯事,要不是老景一直護著的話,你們早就已經……”

“我們早就已經怎麽樣?”景桃昂著下巴,語氣裏滿是不屑的哼笑著,“你們隻會拿這些小恩小惠要施壓!”

“大伯,要是你真的關心我就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景初對我們家出手了!”

“這一次要不是我聰明的抱住了一棵大樹,我們早就已經家破人亡了!”說到這裏,她滿腔恨意的道,“這裏是一張三百萬的支票!”

“應該足夠抵消之前你們所謂的恩情了嗎?”

她的手指一鬆,支票輕飄飄的掉在了地上。

稍頓了下,她加重了語氣,一字一頓的道:“另外,我親自來這裏就是想要告訴你們一聲。”

“景氏集團,我已經看不上了!”

“不過之前的賬,我一定跟你們一筆筆算回來的!”

“景桃,你……咳咳……”景父被氣得不輕,麵紅耳赤的咳嗽了起來……

看著他一副隨時會厥過去的樣子,葉橋被嚇得不輕,連忙在一旁幫忙順氣。

景桃昂首挺胸的看著,神色更顯桀驁了……

再也聽不下去了,景初鐵青著一張臉,直接闖了進去。

“葉阿姨,麻煩你照顧我爸!”不放心的叮囑了一聲,她轉身拽住了景桃的衣角,直接朝外麵拖去。

“景初!”景桃掙紮不開,怒不可遏的嗬斥了一聲,“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是什麽身份?”

“你敢這麽對我,不怕……”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景初猝不及防的冷笑了一聲。

下一秒,她用力拉著景桃往牆上一撞,冷厲著表情的俯身湊了下去,語氣裏滿是不屑的冷笑著:“景桃,你現在是什麽身份?”

“不就是被人養在外麵的金絲雀嗎?”

被金絲雀三個字刺痛了。

景桃咬著唇,神色難看到了極點。

壓根就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景初冷笑著,繼續道:“你以為你這次攀上的人有多厲害?”

“信不信,我很快就會讓你變得一無所有?”她一副張狂到不行的樣子:“你以為隻有你今非昔比了嗎?”

“景桃,我的親舅舅是明舜!”

“你確定……你背後的金主真的招惹得起?”

滿是鄙視的眼神讓景桃的心裏躥起了熊熊的怒意。

短短幾秒的時間,理智就徹底被侵蝕了。

用力將雙手攥成了拳頭的她赤紅著眼睛,聲嘶力竭的道:“景初,不是所有人都會跟明家妥協的!”

“我現在是白家家主的人!”

“你既然是明舜的外甥女,難道不知道白家跟明家是宿敵嗎?”

白家?

景初默默記了下來。

看著景桃怒氣騰騰的樣子,嘴角幾不可見的往上勾了下、

這麽多年了,景桃還是一如既往的沒腦子。

不過稍稍用言語刺激了下就……

暗自在心裏嘖嘖了兩聲,她雙手一攤,一臉漫不經心的聳了聳肩:“是嗎?那就祝你在那位白家主身邊留得久一點吧。”

“你……”

景桃的胸腔裏憋著一股氣,似是想要說什麽。

餘光一掃,景初似是想到了什麽一般,突然道:“對了,我記得你跟陸祺蕭的婚約還沒有解除吧?”

陸祺蕭的占有欲強。

屬於自己的東西是絕對不可能拱手讓人的。

要不然,當初她主動靠近陸湛沉的時候,陸祺蕭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撓了。

提起陸祺蕭,景桃的神色裏劃過了一抹一閃而過的心虛。

對於這個男人,她是動過真心的。

可惜,陸祺蕭的心裏根本就沒有她。

現在她也想清楚了——

世界上有錢的男人那麽多,她為什麽要一棵樹上吊死?

再說了,陸祺蕭犯下了大錯。

人雖然不在了,但大房一家算是徹底落魄了。

她還沒有正式跟陸祺蕭領證,有些事,大家彼此心知肚明就夠了。

“那又怎麽樣?”她理直氣壯的瞪了景初一眼,“陸祺蕭已經不在了,我們的婚約已經自動解除了。”

“如果我說陸祺蕭還沒死呢?”

這話一出,景桃臉上的表情頓時凝滯了。

她用力眨了眨眼睛,落在景初身上的目光裏滿是不敢置信:“你剛才說什麽?”

陸祺蕭沒死?

這怎麽可能?

他不是早就已經被銷戶了嗎?

景桃呆滯著目光,腦袋裏有些嗡嗡作響的。

“吃飯的時候,我在餐廳裏遇上了一個跟陸祺蕭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景初看著她,意味深長的開口了。

“那又怎麽樣?”景桃強撐著反駁,“說不定隻是人有相似。”

話雖然這麽說,但她卻沒有繼續留在這裏跟景初一較高下的心思了。

找了一個借口,她匆匆忙忙地轉身離開了……

“小初。”

景桃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的同時,明舜的聲音突然自身後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