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保姆懷著身孕離開,陸訓霆怎麽可能一點都不知道。
不過玩歸玩,他的心裏很清楚的知道,這個孩子是不能出生的。
正是因為看穿了他的心思,保姆才會帶著孩子悄無聲息的離開。
誰能夠想到,這個曾經被厭棄的孩子居然變成了他手裏的最後一株救命稻草?
複雜著神色,陸訓霆輕輕用手在他的肩上拍了下:“都是爸不好!你放心,爸以後一定會彌補你們娘倆的。”
柳詠詩和靳姍站在二樓看著這幅父慈子孝的畫麵,譏誚著神色的從鼻腔裏哼出了一口氣:“現在這個家裏是越來越亂了!”
“自從他被領回來之後,到處都是跟我打聽這件事的人。”
一想到這件事,柳詠詩的心裏就來氣了。
她斜著眼睛朝靳姍看了一眼,突然道:“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你們家澤森就真的一點表示都沒有?”
“表示什麽?”靳姍絕望著神色,嘲諷著神色的苦笑著,“我跟他吵也吵了,鬧也鬧了!他還是一門心思要去國外工作。”
“反正……現在這個家裏再亂也跟我們三房沒有關係了。”
事到如今,她也想明白了。
反正她隻要占著陸澤森太太的位置就夠了。
至於的心裏是怎麽想的,她根本就控製不住。
聞言,柳詠詩的眼底劃過了一抹幽光,感慨的歎息著:“好端端的,你們之間怎麽弄成這個樣子?”
“當年你進門的時候,我著實羨慕了一把。”
“都一樣。”靳姍低垂著眼眸,眼淚一顆顆掉在手背上,“陸湛沉的滿心滿眼都是景初的時候,我也羨慕。”
“誰知道再過幾年,他們會不會走上我和陸澤森的老路。”
正說著的時候,傭人傳話說陸湛沉回來了。
噗嗤一聲的笑了,柳詠詩的目光落在了陸訓霆的身上,饒有興致的道:“這一回,家裏算是徹底熱鬧了。”
陸祺蕭算計陸湛沉不成,直接把自己的命賠進去了。
陸訓霆雖然從外麵弄了一個私生子回來。
不過從方方麵麵來說,這個私生子肯定是比不上陸祺蕭的。
而且私生子早就已經成年了,各方麵都已經定性了。
瞧這三天沒吃飯,恨不得把盤子都一起吞下去的架勢。
真的帶出去,還不是讓人笑話陸家?
靳姍朝門口看了一眼,突然轉身朝房間走去了。
“靳姍?”柳詠詩奇怪著神色的回眸看了一眼,“你這就回去了?”
好戲馬上就要開鑼了。
她跑什麽?
“我回去收拾一下東西。”靳姍晦澀著神色,輕聲的道,“我跟陸澤森之間的關係雖然無法挽救了,但我可不希望他在外麵弄出私生子。”
哪怕是出國了,她也必須盯著。
曾經令人羨慕的婚姻已經沉底了。
陸澤森的孩子,必須從她的肚子裏出來。
要不然,她這輩子就真的成笑話了……
柳詠詩抿了下唇,神色有些欲言又止的。
就在此時,陸湛沉牽著景初的手,大搖大擺的從外麵進來了。
“你怎麽在這裏?”他輕挑著眉的望向了陸訓霆,明知故問的道,“我記得爸和爺爺已經把你趕出去了吧?”
說到趕字的時候,他挑釁著神色的咬了一個重音。
一提起這件事,陸訓霆的氣頓時不打一處來了。
要不是陸湛沉父子鏗鏘一氣的話,他怎麽可能淪落到這樣的地步?
“我和爸留在這裏是經過老爺子允許的!”年輕男人從椅子裏跳了起來,粗魯的用手抹去了嘴角的油漬。
與此同時,他直勾勾的盯著陸湛沉,一字一頓的道:“我知道你是誰!既然我回來了,我就要跟你公平競爭。”
“公平競爭?”陸湛沉淺勾著薄唇,一臉意味深長的笑著。
他的指腹來回在景初的手背上摩挲著,一步步踱了上去:“大哥,這就是你新認回來的兒子?”
“果然是一脈相承的不知死活!”
翕合著唇,陸湛沉囂張的吐出了幾個字。
“你算是什麽東西?”年輕男人憋紅了臉,就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屈辱一般破口大罵著,“你真的以為我們不知道?”
“老爺子根本就不滿意你這個繼承人,要不然也不會認我回來了!”
“你等著,我一定會取代你的位置!”
他口沫橫飛的喊著,一副完全沒有將陸湛沉放在眼裏的架勢。
“陸競川!”陸訓霆裝模作樣的嗬斥了一聲,“這是你四叔,你在這裏胡說八道什麽?”
“趕緊道歉?”
陸競川翻了一個白眼,全然沒有將這番話放在心裏的樣子。
“湛沉,他養在外麵這麽多年,性子都野了。”陸訓霆見狀又道,“你一個長輩,應該不至於為了這點小事跟小輩計較吧?”
“當然不會。”景初輕輕在陸湛沉的衣袖上拽了下,搶先一步開口了,“我和湛沉累了,先回房間裏休息了。”
話音未落,她不由分說地拽著陸湛沉就離開了。
吃癟了這麽長時間,陸訓霆看著他們的背影總算是有了扳回一城的感覺。
“好兒子!”他寵溺著神色的用手在陸競川的頭頂上拍了下,“快吃!明天一早我帶你去醫院探望老爺子。”
“想要跟陸湛沉競爭,你一定要牢牢抓住老爺子的心,明白嗎?”
“爸,你盡管把心放在肚子裏吧。”陸競川昂著脖子,煞有其事的在胸口上拍著,“哄人這樣的事,我最在行了。”
“要不然,老爺子也不會讓我們搬回來住,不是嗎?”
回了房間。
陸湛沉轉身在一旁的沙發裏坐下,似笑非笑的道:“這麽急著拉我離開,你真的擔心我跟一個毛頭小子起矛盾?”
“他的手腕上戴著老爺子隨身的珠串……”目光自他的身上掠過,景初無奈著神色的提醒了一句,“那個陸競川,現在在老爺子的麵前應該受寵得很吧?”
之前她好奇問起的時候,陸湛沉說珠串跟了老爺子很多年,一直沒有離過身份。
現在珠串落到了陸競川的手裏,恐怕有些棘手了吧?
就算陸競川父子不能把陸湛沉從繼承人的位置上拽下來,一定也會趁著這件事好好惡心他一把。
頓了下,她雙手環抱在胸前的凝著陸湛沉:“老爺子的態度怎麽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
“你究竟做了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