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初張開了雙臂的擋在病床前,怒目相斥的跟江盛對視著:“誰允許你們闖進來的?”

“我奶奶的年紀大了,要是被嚇到了,你們賠得起嗎?”

江盛一行人有些不死心的探頭張望了下。

病房裏空****的,可以說一眼就看到底了。

難看著臉色的曾老太太用手壓著心口,一聲聲的喘息著,一副氣不順的樣子。

如同當頭被人敲了一棒,江盛頓時有些懵了。

他的人查得一清二楚,自從江瑉出事之後,滕梓衍就頻繁出現在這家醫院裏。

對於將江瑉這個叛徒帶回家複命的事,他有十足的把握。

現在……

喉嚨裏泛起了陣陣腥甜。

滿嘴鐵鏽味的他陰鬱著神色,抬步就要四下查看。

肯定陸湛沉偷龍轉鳳了!

他不信!

時間那麽倉促,一定還會留下線索的。

他一有動作,景初毫不猶豫的揚起手,狠狠給了他一個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在空氣裏回**著,江盛的臉被狠狠打偏到了一旁。

臉頰上火辣辣的。

江盛盯著景初的眼眸裏情緒洶湧,一副恨不得要將眼前的人千刀萬剮的架勢。

冷冷從鼻腔裏哼出了一口氣,景初又揚起手給了他一個巴掌。

隨即,她高昂著下巴的望向了躲在陸湛沉身後的醫生,大聲的道:“你們醫院的醫生都是幹什麽吃的?”

“沒有看到有人強行闖進我奶奶的病房嗎?”

“全都愣著做什麽?還不報警?”

此時,醫生滿腦子問號的在發呆。

江家的人過來之前,他才剛替江瑉做完檢查。

從陸湛沉出現到現在,最多十來分鍾的時間吧?

他們是怎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完成所有事的?

而且,他記得江家的人過來的時候是做好了萬全準備的,樓下應該有人守著吧?

越想越入神,他有些嘖嘖稱奇了。

一旁的小護士有些看不下去了,狠狠在他的腳背下踩了下:“醫生,病人的家屬讓我們報警!”

“報警?”醫生如夢初醒的從白大褂裏掏出了手機,“我……我馬上報警!”

見景初的態度強硬,江夫人臉上的表情有些掛不住了。

就算江瑉做出了背叛家裏的事,那也是家醜不可外揚。

老爺子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低調調查。

要不是江盛信誓旦旦的保證人就在這裏,她根本不可能不顧形象的在這裏大鬧。

本打算用最短的時間解決這件事,哪裏知道……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朝江盛瞪了一眼。

不過轉頭看向景初的時候,她頓時換了一副樣子,賠著笑臉的解釋著:“我兒子江瑉失蹤好一段時間了。”

“聽說他在這家醫院,我們即刻趕了過來。”

“景小姐,實在不好意思,剛才我們的情緒有些過於激動了。”

“情緒激動不是你們打擾我奶奶的理由吧?”景初斜睨著他們,一臉不為所動的道,“再說了,我記得剛才醫生和護士已經解釋過了嗎?”

“你們的兒子並不在這裏,不過你們聽了嗎?”

見景初油鹽不進,江夫人訕笑著看向了病**的曾老太太:“老太太,您也是有兒有女的人,應該可以理解我們當父母的心情吧?”

她低著頭,輕顫著肩的啜泣著:“我兒子失蹤了那麽長時間了,我實在是太著急了,所以……”

“報警了嗎?”

翕合著唇,曾老太太麵無表情的吐出了幾個字。

江夫人愣怔了下,抬眸望向曾老太太的時候,神色裏帶著隱隱的無措。

見狀,曾老太太輕撇著嘴角的哼笑了一聲:“你們可真是奇怪!兒子出事了不報警,反而跑到這裏大吵大鬧的!”

“捫心自問,你真的是在關心自己的兒子嗎?還是……”頓了下,曾老太太目光灼灼的質問著,“還是你們根本就另有所圖?”

搖晃了下身子的江夫人閃爍著目光,似是有些無言以對了。

“小初,我累了!”曾老太太用手掩著唇打了一個哈欠,神色裏滿是疲倦的道,“你來處理這件事吧,我休息一會。”

景初答應著,輕輕替曾老太太掖好了被子。

隨即讓陸湛沉將人趕到了走廊裏……

江老爺子最注重顏麵了。

他們一行人要是浩浩****的進了警局,老爺子怕是要被氣死了。

眼珠子一轉,江盛找準了機會就鑽了出去。

豈料,整層樓的電梯已經被明家的保鏢把守了起來。

下一秒,他被毫不留情的丟到了地上。

“江盛,不要浪費時間了。”陸湛沉冷冷凝著他,居高臨下的道,“好好到警局把事情說清楚吧!”

“陸湛沉,你別得意!”凶狠著眼神的江盛目不轉睛的盯著陸湛沉,一副恨不得要將人生吞活剝的架勢。

他朝地上啐了一聲,大聲的道:“我知道江瑉在你的手裏!不管怎麽樣,他始終都是我們江家的人!”

“你護得了他一時,護不了一輩子!”

陸湛沉冷厲的目光裏劃過了一抹殺氣,陰惻惻的朝保鏢吩咐著:“好好看著他們!”

“一個都不許跑了!”

警察過來將一幹人全部帶回了警局。

景初在筆錄的時候,陸湛沉的手機響了。

盯著來電顯示看了半晌,他走到外麵的角落裏才接了起來。

“陸總。”白淮州似笑非笑的聲音響起,“聽說你和你的未婚妻跟江家的人起衝突了?”

他含笑的聲音裏帶著幾分興師問罪的味道。

陸湛沉低笑了一聲,反唇相譏的問道:“他們衝撞了我未婚妻敬重的老人家,我不過就是將他們請到了警局而已。”

“白先生專程打電話給我,不會是為了代表江家興師問罪吧?”

“陸總,我這個人最是公道了,從來都不會偏袒誰。”白淮州話鋒一轉,幽幽的道,“不過,我欣賞你,不代表其他人也是一樣。”

“對於你突然加入的事,有些人頗有怨言。”

“關於這件事,要是我不給一個交代的話,我也難辦。”

輕籲了一口氣,他提醒著:“我也是剛接手這些事的,也不能獨斷專行的當一言堂,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