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是這樣,景初就越是覺得這件事裏有貓膩。

“虞靜書,你究竟有沒有把我當朋友?”景初嚴肅著神色地箍住了她的肩,語氣裏帶著不容置喙的質問著,“現在這種時候,你還不願意跟我說一句實話嗎?”

虞靜書不動聲色避開了她的目光,半晌都沒有作聲。

見狀,景初更生氣了。

“虞靜書!”她瞠圓了眼睛,一字一頓的道,“要是你還不肯說,那我們之間就沒有當朋友的必要了!”

景初錯開身子麵向牆壁的時候,虞靜書歎息了一聲,一把拽住了她的衣角:“別生氣了,我把我知道的事全都告訴你。”

“之前我幫你調查的時候,意外聽到了虞少硯和我爺爺打電話。當年的事,我們虞家沒有資格參與,不過……”

……

“陸競川!”江晚吟氣勢洶洶的堵住了陸競川的去路,紅著眼睛的質問著,“你什麽意思?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嗎?”

之前聽人說陸競川到處相親的時候,她還不相信。

這幾天,她一直暗中跟著陸競川。

看著眼前相識了十多年的男人輾轉於不同的場合跟別人相親見麵的時候,她就像是被人當頭綁敲了一棒。

可她不想就這樣轉身離開。

無論如何,她一定要親口從陸競川的嘴裏得到一個答案。

陸競川緊張著神色的環顧了一下四周。

一把拽住了江晚吟的手腕,直接把人拖到了角落裏:“晚吟,你先離開這裏!”

“晚一點,我再跟你解釋這件事。”

話音未落,他猛地在江晚吟的身上推了一把。

沒有防備的踉蹌了下,江晚吟的額頭磕在了牆上,眼淚頓時飆了出來。

“我不走!”她低低咆哮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猛地撥開了陸競川的手,“陸競川,我們早就已經說好的事,你為什麽要反悔?”

“我問你,你是不是被你那個爸洗腦了?”

“江晚吟,我媽的病不是有錢就夠了!”長籲了一口氣,憤懣著神色的陸競川用力在頭發上撓了下,“要是找不到好醫生的話,有再多的錢也是白搭!”

“而且,我的身體裏流著陸家的血,我想要留在這裏繼承家產有什麽問題?”

親耳聽到陸競川說這番話的時候,江晚吟徹底失望了。

財帛動人心的道理,她一直都是懂的。

曾經,她一直都以為陸競川跟其他男人不一樣。

現在看起來,是她高估看了眼前的男人。

“我明白了。”冷靜著神色的用手指在眼角揩了下,她微啞著聲音的道,“阿姨一直都在問我什麽時候可以離開這裏。”

“我不知道要怎麽說,你有時間,親自去跟她解釋這件事吧。”

“另外……”頓了下,她平靜無波的抬眸跟眼前的男人對視著,幽幽的道,“離開這裏的事,我已經全都安排好了。”

“要不要讓阿姨跟我一起走,你決定之後再跟我聯係吧。”

“晚吟,我們之間一定要弄到這樣的地步嗎?”江晚吟轉身要離開的時候,惆悵著神色的陸競川勾住了她的手腕,“陸湛沉沒辦法生育了,我要是有了孩子,有很大的機會能成為陸家的繼承人。”

“你想要孩子?”江晚吟挑了下眉,突然踮起腳尖的湊了上去。

紅唇輕輕在男人的下顎上擦過,她淺勾著紅唇,眉目之間劃過了一抹魅惑:“我也是女人,你不能跟我生嗎?”

“晚吟,我想要跟你生孩子。隻是……要是這孩子的背後能有一個助力的話,我的勝算會更大一點。”

做出這個決定之前,他也很糾結。

隻是他真的窮怕了……

現在江晚吟的手裏是有一點錢,但離開這裏之後,他們又要置產又要治病。

看似龐大的金額,又能夠支撐多久?

“嗬……”

江晚吟嘲諷的從唇中溢出了一抹冷笑。

變心就變心了。

陸競川還真是能給自己找借口。

冷冷從他的身上收回了目光,江晚吟抿著唇,一言不發的朝外麵走去。

見狀,陸競川頓時有些急了。

“晚吟,你相信我,我媽是曾經的受害者,我不會讓你走上跟她同樣的路!”心裏一慌,陸競川連忙伸手擋了上去,“孩子就算出生了也不會養在我身邊的。”

“到時候我離婚,我們……”

“夠了!”江晚吟厲聲打斷了他,“陸競川,你捫心自問,你這樣的做法跟你那個不負責任的父親有什麽區別?”

“我不知道你的心裏有什麽打算!”

“總而言之,你要是選擇跟別人結婚生孩子,我們之間就不可能再有任何瓜葛了!”

深深朝陸競川看了一眼,她輕聲的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舍有得的道理,我不應該多說了吧?”

“陸競川,你自己想清楚吧!”

她從酒店離開的時候,陸祺蕭掐滅了手裏的煙,一臉似笑非笑的道:“江小姐,賞臉聊聊嗎?”

目光落在陸祺蕭的臉上,江晚吟的目光一凜,神色頓時變得冷厲了起來。

平心而論,陸祺蕭跟陸競川長得很像。

尤其是眉眼,簡直就像是同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不過陸祺蕭的眼神裏多了幾分邪氣。

“我們之間沒有什麽好說的!”繃著臉,江晚吟側身避開了他。

擦身而過的瞬間,陸祺蕭似笑非笑地輕嘖了兩聲,幽幽的道:“江小姐,我聽說你因為陸競川付出了不少。”

“他喜新厭舊的拋棄了你,你真的一點怨言都沒有?”

“或者我應該這麽說,你把前途和未來全都寄托在一個男人的身上,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他跟別人白頭偕老?”

“對了!”似是想到了什麽,陸祺蕭歪著頭看了過去,“為了給他母親治病,你把父母留下的房子都賣了?”

“江小姐,你付出了這麽多!就連我都忍不住要給你呼一聲不值得了!”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劃過。

江晚吟用力將雙手攥成了拳頭,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裏。

她屏著呼吸,聲音有些抑製不住的顫抖著:“夠了!我的付出值不值得,用不著你在這裏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