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祺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韓戈一陣頭大:“南祺,這不是鬧著玩的!你別胡鬧!”

他們這幾個任何一個人落入虞少硯的手裏都不是什麽好事。

突然,外麵傳來了一聲巨響,似是什麽東西被人打翻了。

這是……被支開的傭人要回來了?

頭皮發麻的韓戈神色一緊,猛地側眸望向景初:“景小姐……”

證據固然重要,但現在最重要的是保全自身,不是嗎?

在他的印象裏,景初一直都挺睿智的。

怎麽偏偏這種時候鑽緊了牛角尖?

“我們先離開這裏再說!”深深朝書房的方向看了一眼,景初用力抓著南祺的手腕,一步步朝樓下走去。

老實說,她真的很想拿到書房裏的證據。

雖然目前的調查一直都有進度,但身在局中的她卻有一種看不到未來的感覺。

這種日子,也不知道究竟要維持多久?

還有她跟陸湛沉之間的關係……

所有的事堆積在一起,她有一種精疲力盡的感覺。

但韓戈的擔憂是對的。

南祺和韓戈出現在這裏,已經是冒險了。

她必不能為了一己私欲拖累人。

門外,隱藏在暗處的保鏢在待命。

他們前腳才剛躲到角落的灌木叢裏,被支開的傭人就魚貫從後麵的花園裏回來了。

“啊!”

“管家出事了!”

“大小姐……大小姐和另外一個女人也不見了!”

“快打電話給少爺!”

幾個傭人被嚇得六神無主,頓時有些慌了神。

趁著虞家兵荒馬亂,保鏢護著他們溜了出去……

另外一邊。

正在交際應酬的虞少硯頻頻看時間,心裏有些說不上來的不安。

老爺子打電話過來說今天的宴會上有一個重要的客戶會出現,讓他一定要想辦法拉攏。

可他在這裏坐了快一個小時了,壓根就沒有見到所謂的重要客戶。

甚至,出現在這裏的人全都是虞家都看不上的合作對象。

老爺子究竟是從哪裏收到的錯誤消息?

心裏煩躁得不行,她恨不得現在就起身離開。

不過擅自留下景初打算威脅陸祺蕭和明清榮的事,他還沒來得及跟家裏通氣。

要是一會老爺子口中的重要客戶真的來了,他都不知道要怎麽交代了。

陰鷙著神色的轉身在一旁的角落裏坐下。

他微仰著頭,一口接一口地往嘴裏灌著酒……

生人勿近四個字清晰寫在身上,不少人看到他就直接繞道了。

“那位不是虞家新回來的繼承人嗎?”有人忍不住朝虞少硯看了好幾眼,小聲嘀咕著,“他怎麽會參加這樣的宴會?”

“難不成傳聞是真的?虞家真的在走下坡路了?”

“這誰知道?”一旁的人緊隨其後的嗤笑著,“不過就算虞家真的走下坡路又怎麽樣?”

“你瞧瞧他這副樣子,壓根就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裏!”

“再等等吧!說不定哪一天,他就要求到我們身上了……”

他們說話的聲音不算大,但還是斷斷續續傳到了虞少硯的耳朵裏。

越聽越覺得不對勁,虞少硯隨手將酒杯放到了一旁,大步流星的走了上去。

“你們知道羅伯特什麽時候過來嗎?”他擰著眉頭,神色裏帶著掩飾不去的桀驁。

羅伯特?

聞言,湊在一起說話的幾人怔了下。

“虞總,你說的羅伯特不會是DC新上任的國內分公司總裁吧?”

“嗯。”

虞少硯點著頭從鼻腔裏發出了一個音節。

頓時,旁邊爆發出了雷鳴般的爆笑聲……

“虞總,我們不知道你究竟從哪裏收到消息說羅伯特要過來的。不過……”頓了下,說話的男人輕笑著朝身後示意了下,“你看清楚了,今天會出現在這裏的全都是不入流的三四流小公司。”

“羅伯特怎麽可能屈尊出現在這裏?”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聲,有人看著虞少硯,直言不諱的道:“虞總,是誰哄著你過來的?”

“你不會是被人騙了吧?”

被騙了?

這三個字就像是一根棍子敲在頭頂。

虞少硯的眼前發黑,一度有些暈頭轉向了。

該死的!

究竟是誰給老爺子傳遞了錯誤的消息?

他黑著臉轉身想要離開的時候,手機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

“什麽事?”

掃了一眼來電顯示,他粗聲粗氣的接了起來,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得知虞靜書和景初一起被人帶走,甚至就連家裏的監控都沒有拍到任何有用的畫麵。

他的目光一沉,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了。

一時沒有控製住情緒,他咬著後槽牙,張口就質問著:“沒用的蠢貨,你們一個個都是怎麽辦事的?”

低咒了一聲,他徑直朝門口走去了……

他匆匆忙忙離開的時候,陸湛沉和明清榮雙手抱胸的倚在角落裏,冷眼旁觀的看著這一幕。

“開始放消息吧!”眼眸裏劃過了一抹冷光,陸湛沉麵無表情的翕合了下唇。

虞氏集團一直都是虞靜書和虞少硯一起打理的。

現在虞靜書被撤職了,虞少硯一個人怕是獨木難支。

等虞少硯撐不下去的時候,虞家的老爺子也該現身了……

跟當年有關的人一個個現身,他們也可以一點點開始算賬了。

指甲用力嵌入了掌心裏,陸湛沉的呼吸不由得紊亂了幾分……

“我會安排下去的。”略有幾分複雜的目光定格在了陸湛沉的身上。

躊躇了幾秒,明清榮的神色裏有些不自然地用手掩著唇輕咳了幾聲:“南祺說已經把小初她們送到醫院了。”

“你要跟我一起過去嗎?”

聞言,陸湛沉頓了下。

“我不去了。”他低垂著眼眸,微微揚起的笑容裏隱隱帶著幾分自嘲,“我的身體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陸湛沉自覺跟景初劃清楚界限。

明清榮一時有些說不出心裏是何種滋味了。

之前他一直都覺得景初遇上的麻煩,大部分都是因為陸湛沉引起的。

可是現在陸湛沉自動遠離,他又有些忍不住想要替景初鳴不平……

人啊,可真是一種矛盾的生物。

“陸湛沉!”心緒沉浮,他忍不住開口了,“要是小初沒有因為之前的事怪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