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桃,你現在是被磨平棱角了嗎?”陸祺蕭嘖嘖稱奇的笑著,“想當初你背著景初主動攀上我的時候,可不是這副畏畏縮縮的樣子。”

陸祺蕭的語氣裏帶著幾分激將的味道。

換了以前的景桃早就已經上勾了,隻是現在……

“確實今時不同往日了。”她淡淡笑了笑,不動聲色的反諷了一句,“陸祺蕭,我被磨平了棱角,你不也一樣嗎?”

當初陸祺蕭囂張至極,屢次跟陸湛沉對著幹。

現在隻能如同喪家之犬一般在背地裏暗戳戳地使手段。

甚至為了成功,還要求到她的身上。

被狠狠戳中了痛楚,陸祺蕭的呼吸明顯變得粗重了幾分:“罷了,是我高看你了!”

粗聲粗氣拋下了一句話,他作勢要掛電話。

“等等——”眸光一閃,景桃突然開口了,“陸祺蕭,白淮州跟陸湛沉之間雖然達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不過……”

“據我所知,到現在為止,陸湛沉還沒有履行跟白淮州的約定。”

什麽握手言和?

白淮州要的根本就是明家的人跪在麵前俯首稱臣。

這麽苛刻的要求,明家的人未必會答應。

換而言之,隻要陸祺蕭搶先取悅了白淮州,合作的事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要成功,就看陸祺蕭豁不豁得出去了。

景桃明顯話裏有話。

微怔了片刻,陸祺蕭的喉嚨裏溢出了陣陣低笑:“這麽說,你的心裏已經有了對策?”

“你有什麽要求盡管說吧,我……”

“我要陸氏集團的股份。”

陸祺蕭的話還沒有說完,景桃倏地開口了。

股份?

景桃這是在獅子大開口!

眉頭深鎖著,陸祺蕭打心裏有些不滿她的獅子大開口。

“陸祺蕭,我隻是想要一點傍身的東西而已。”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景桃自顧自的道,“我的要求放在這裏,要是你覺得不能接受,那就另請高明吧!”

這段時間經曆了那麽多事,她算是看明白了。

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

她一定要牢牢將所有的東西掌握在手裏才行。

陸祺蕭也算有幾分本事。

要是真的僥幸得到了陸氏集團,憑著股份,她也可以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陸祺蕭不滿的粗重著呼吸,半晌都沒有說話。

“你想清楚之後再跟我聯係吧。”輕扯了下唇,她幹脆利落的掛了電話……

陸祺蕭要是有本事能攀上白淮州,根本就不會病急亂投醫的找到她這裏。

她很有信心——她的要求,陸祺蕭百分之百會答應的。

不過就是時間的問題,她等得起!

重新將手機塞回了內襯口袋裏,她神清氣爽的朝外麵走去……

此時,停止了鬧騰的柳若雨被帶進了白淮州的書房。

想到剛才柳若雨吵吵嚷嚷的說有重要的事要告訴白淮州的畫麵,她抿了下唇,抬步就想要跟上去。

“景小姐,您不能進去!”還沒來得及靠近,白淮州的親信麵無表情擋住了她的去路,“另外白總讓給我們告訴您,您最近的表現確實很好。”

“不過自作聰明的事,最好不要做。”

“免得……最後偷雞不成蝕把米。”

聞言,景桃臉上的表情一僵,心裏有些止不住的惴惴不安了。

這話是什麽意思?

難道她跟陸祺蕭暗中聯係的事,白淮州已經知道了?

呼吸一窒,她的心裏慌得厲害。

“我知道了!”訕訕的笑了笑,她克製著胸腔裏湧動的情緒,低著頭回了房間……

此時的另外一邊。

後麵的人窮追不舍,司機一時緊張開錯了路。

被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手軟腿軟的他央求陸湛沉和滕梓衍放自己離開。

滕梓衍見狀,氣得要死。

這究竟是從哪裏請回來的祖宗?

這麽關鍵的時候,他居然想要獨善其身離開。

磨牙霍霍的滕梓衍一把擼起了衣袖,一副要跟司機理論的架勢。

“算了!”陸湛沉眼疾手快的攔住了他,麵無表情的道,“放他離開這裏吧!”

“他不過隻是想要賺工資而已,沒必要豁出命陪著我們!”

“謝謝陸總……”司機的眼前一亮,喜極而泣的恨不得跪下來磕頭。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了陣陣引擎聲。

滕梓衍探頭張望的時候,陸湛沉順勢在司機的身上扯了下,壓低了聲音的道:“他們的目標是我們,你一個人落在他們的手裏不會有危險的。”

“要是你真的想要感謝我們就想辦法把他們引開一段距離。”

話音未落,陸湛沉嚴肅著神色從口袋裏掏出燙金的名片遞了過去:“要是我們能順利逃出去,你可以帶著名片找我們領賞金!”

司機捏著名片的手指關節有些泛白。

心動兩個字清晰寫在了臉上。

“這是我的名片!”默默將這一幕看在眼裏的滕梓衍緊隨其後塞了一張名片過去,“給我們爭取二三十分鍾的時候,到時候我給你一百萬!”

要不是家裏條件不好,他也不會到處代班了。

一百萬,足以解決當下的燃眉之急了。

“好!”他屏息凝神,一口答應了下來,“我相信兩位都是講誠信的人。”

說完,他一頭鑽進了駕駛座裏。

下一瞬,車子立刻像是離弦的箭一般飛了出去。

陸湛沉和滕梓衍轉身鑽進了一旁的灌木叢裏。

才剛偽裝好,幾輛一直跟在後麵的車緊隨其後的追了上去。

黃土飛揚,滕梓衍被迷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呸呸地吐了好幾口口水,他眯著眼睛朝身側看了一眼,語氣裏帶著遲疑不定的道:“現在怎麽辦?”

自古財帛動人心。

但,誰知道司機能拖延多長時間?

要是繼續留在這裏,那些人殺一個回馬槍的話,他們豈不是在坐以待斃?

不過這裏是荒郊野嶺,他們又人生地不熟。

要是走錯了路,說不定……

唉!

可真是左右為難!

滕梓衍愁眉不展的唏噓萬分的時候,深沉著眼眸的陸湛沉謹慎的環顧了一下四周,一錘定音的道:“我們往裏麵走一走!”

“沿路上記得給清榮他們留下線索。”

斷聯之前,他們已經順利發送了求救信息。

不出意外的話,明清榮一行人應該已經在過來的路上了。

看來,之前給江家的麻煩還不夠。

要不然,江盛怎麽還有閑情逸致將主意打到他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