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今日吃飯的時候,大家都對唐瓷很奉承。

但是實際上,和唐瓷隻是人情世故的拉扯。對於這位大家並不熟悉,並且能力聽說也一般的助理來說,她們還是更喜歡這位雖然是空降,但是用能力不斷折服大家的副部長。

聽著周圍人的話,商稚便知道了,今晚吃瓜的時候,這群人一定是把唐瓷和陸妄之間的關係已經扒得幹幹淨淨了。

商稚沒有說話,隻是淡淡嗯了幾聲。

其中一個進入公司時間比較長的員工看了眼商稚,然後壓低嗓子開口。

“商部長,我看今晚陸總很緊張你,估計……他和唐瓷也不是咱們看到的那種。你自己好好想想,要是喜歡陸總,你就從長計議,要是你對陸總沒什麽感覺,唐助理看上去不是省油的燈。”

知道對方是為了自己好,商稚淡淡說了聲謝謝。

但商稚抿了抿唇,開口道,“不過我和陸妄之間確實沒什麽。”

說完,商稚又補充道,“也不可能有什麽。”

聽到這話,周圍人便明白了。

有人拍拍商稚的肩膀,“你要是這麽說,我們大家就也明白了,以後咱們敬而遠之就好了。”

連綿不絕的雨還在繼續,雖然這酒店麵對這地震沒有什麽壓力,但是餘震到底還在繼續,以防萬一商稚等人被接到附近的帳篷裏麵。

這是臨時搭建起來的救助點,雖然有些簡陋,但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商稚環顧四周,感覺這裏很像是那種體育館,中間放了很多很多的床。

她的位置在最角落,看上去是最幹淨清閑的。

當然,也是距離唐瓷和陸妄最遠的,這讓商稚感受到滿意。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雨水像是永遠下不完一般,無窮無盡地一直下著。

餘震也不消停,隔三差五就會晃一晃,提醒你今晚發生了什麽。

商稚半靠在**,一雙眼睛看著天花板。

腦海中,方才的畫麵在她頭腦中不斷上演著。

擁擠潮濕的昏暗環境中,那隻手一直緊緊攥著她,有數不清的溫熱從對方掌心傳到自己手中。

商稚抿了抿唇,感覺左胸口似乎正浮起什麽奇妙的感受。

忽的,她肚子響了響,饑餓感將商稚的思緒打斷。

今晚因為那兩個人的緣故,商稚原本就沒怎麽吃東西,原本是打算次日起來再說,沒曾想經曆這麽一遭插曲之後,商稚的腸胃開始反抗了。

此時距離發生意外不久,大家還在救援有的建築不夠好的房子裏的傷員,所以沒有什麽東西給商稚吃,也沒人照顧現在的商稚。

食物是給救援人員的,他們遠遠比商稚更需要有限的食物。

小手下意識摸上肚子,商稚抿了抿唇,感慨現在要是有一份食物出現在自己麵前就好了。

好餓,是眼下商稚最明顯的感受。

“你還好嗎?”

忽的,身側響起幹淨的張揚的聲音,商稚下意識轉頭,隻見此時應該遠在天邊的人,近在眼前。

細碎的劉海黏在額頭,露出下麵那雙清澈卻著急的眼睛。

少爺氣喘籲籲站在她的麵前,向來優雅矜貴的那張臉,此時帶上了慌亂。

是單伯棟。

一個商稚就算是打死,也想不到的,會出現在這裏的人。

她眨眨眼,有些沒相信自己的眼睛。

“單伯棟?”商稚不敢相信地小聲試探道。

“是我。”

少年在商稚麵前站定,眼睛在她身上迅速掃**了一圈。

確認商稚沒有什麽問題之後,單伯棟這才長呼一口氣,“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今晚單伯棟原本打算休息,但是在收到黎明發來的消息後,他第一時間乘坐私人飛機來到這裏。

當看到一片廢墟時,單伯棟著急得不得了,但當他得知商稚等人已經被帶到安全的地方後,他的心才落了一些。

直至此時,看到商稚安安全全地坐在這裏,他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地。

他帶來了食物和水,眼下商稚正需要的東西。

在商稚的床邊坐下,單伯棟將那些東西拿出來,一一擺在商稚麵前。

他開口,“我猜你現在一定需要這些,還有保暖用的東西,我全部都帶來了,你好好吃點東西,然後我守著你,你睡一會兒。”

聽著身側人的話,商稚頗為動容。

在這種脆弱的時候,旁人的善意總是會被放大,然後迸發出超乎它原本的力量。

商稚抽了抽鼻子,淡淡開口,“謝謝。”

“沒什麽好謝的,你平安無事就好。”

商稚拿起麵包,注意到了身側幾人的目光。

商稚頓時了然,將食物分給了旁邊人一些。

今晚的事情實在是緊急,事發突然大家忙了一晚上,估計都累了。

最後,商稚視線定在不遠處的那張**。

無論發生什麽,陸妄似乎都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哪怕是坐在這樣的境況中。

除了……商稚腦海中浮現出方才陸妄衝到她麵前的失控樣子。

目光微微沉了沉,商稚將視線挪開,然後和身側單伯棟說了幾句。

隨後,她見單伯棟衝著陸妄的方向去了。

單伯棟的到來,讓商稚感覺這個夜晚好過了不少。

雖然事發突然,但是結果到底是沒造成什麽不好的部分。

隻是整整一晚,陸妄的眼神都有意無意灑在她身上似的,讓她感覺到非常不適。

終於,天光大亮。

地震後的現象還在持續,窗外不停下雨。

隻不過大家已經可以重新回酒店,回到自己的房間。

單伯棟來的突然,因為近期要舉辦走秀的緣故,所以房間非常難定。

在這樣的境況下,單伯棟一臉無奈拉著自己的東西,站在商稚房間門口。

剛洗完澡的商稚看著剛被自己趕出房間的單伯棟,麵無表情道,“小少爺,雖然我很謝謝你,前來掛念我,但是你既然可以坐自己的飛機來,就可以坐著重新回去吧?”

“那怎麽行。”單伯棟擰了眉頭,“現在周圍還是很危險,我覺得我陪在你身邊,你會好一些。”

“我們隻是一起經曆了一個晚上。”

“那也算是同生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