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不歡而散讓許鹽和陸奕珩的關係變得十分尷尬。

這一天的所有工作,兩人交流極少,即使有也是托第三者傳達。

好在這一天的談判非常順利,兩家公司順利簽下協議。對方公司也在當天晚上再次宴請他們,當是合作愉快的晚宴。

因為昨晚許鹽將對方公司的人都喝趴下了,今天對方公司明顯有備而來,而且專門灌許鹽。

“許部長,昨天你這麽客氣,今天談判順利,不得我們好好盡一盡地主之誼?來來來,我敬你一杯!”瞿爍走到許鹽麵前,笑容燦爛,還對著眾人道,“許部長這麽海量,你們說該不該喝?”

眾人都開始起哄,丁勝丹更是笑容滿麵地說:

“咱們許部長朋友多,交際廣,常和人喝到不醉不歸呢!”

張拾年有幾分擔憂地看著許鹽,又看看自家老板——他怎麽一臉無動於衷呢?不是舊情人了嘛?

昨天老板被灌,許部長還幫忙來著,今天許部長成了眾矢之的,怎麽老板一點都沒英雄救美的意思?

“感謝瞿總和各位抬舉,我不敢說千杯不醉,但多喝幾杯還是不會推卻的。”許鹽今日似乎人高興,有點來者不拒的意思,笑容燦爛地一杯又一杯地喝下去了。

“再來一杯!”

“我聽說瞿總唱歌很好聽,不如瞿總唱歌我喝酒,大家給瞿總鼓一次掌,我喝一杯,怎麽樣?大家說好不好?”

“好!”

眾人鬧起來,瞿爍去包廂前麵的小舞台上點歌唱歌了,另一個對方公司的員工就給許鹽斟酒,兩人又是唱又是笑,整個包廂的氣氛熱鬧極了,許鹽的酒也是一杯接著一杯的喝。

張拾年眼看著自家老板的眼神從毫無波瀾到越來越冷,心想完了,陸總肯定生氣了,要是自己看著自己喜歡的女孩子跟別的男人在那打得火熱還一直喝酒,肯定也會很生氣的呀!

一陣歡呼,趁著沒人注意他,他忙起身走到許鹽身邊,把手撘他肩膀上,低聲道:

“許部長,您別喝了,再喝就多了,多了傷身體。”

許鹽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此時他是笑著的,瓷白的臉色帶著酡紅,原本就精致得雌雄莫辯的臉上因為帶著醉意而顯現出幾分嫵媚來,尤其是帶著笑的眼睛,那一汪春水,迷離,朦朧,像是飽漲的雨露,閃射出晶瑩的水光來。

看得人心頭一跳,移不開眼去。

“我怎麽可能會醉?張秘書你多慮了。”許鹽說著,又勾唇笑了一下,那笑是出聲的,尾音勾得人心癢癢。

他又開始和瞿爍鬧騰起來了,又是唱又是跳,還不住地喝酒。

等飯局結束,已經快九點了。

出包房的時候,瞿爍搭著許鹽的肩頭,笑眯眯地說:“許部長,我做東,我們找個KTV再唱再喝!”

“好啊!”許鹽笑得燦爛地應道,“我還沒醉呢,我……”

“都醉成這樣了,還沒醉?”

一個冷冷的男聲忽然插*進來。

許鹽被一隻手大力一扯,一個踉蹌,跌進一個並不溫暖卻堅實的懷裏,那隻手很快跟過來,緊緊摟住他的腰:

“行了,瞿總你們都醉了,我帶許鹽回去吧。”

許鹽扭頭,正是麵癱臉的陸奕珩。

“我不回去,我還要喝!”

“喝個屁。”陸奕珩斥道,“明天還有工作,並購案還要開會,你想曠工嗎?”

說著,不由分說,帶著他走出酒店門,和張拾年兩個人直接把他塞商務車裏了。

許鹽聽到陸奕珩和對方公司的人在寒暄,搖下車窗,涼爽的夜風拂過臉龐,夜幕下,陸奕珩麵癱著臉正和對方公司負責人說些什麽,說著說著,忽然回過頭來,許鹽與他對上目光,不禁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可那笑容非但沒有任何殺傷力,還因為他醉後的美,變得格外蠱惑人心。

一顰一笑,皆是風情,說的就是他了。

陸奕珩很快回來,上了車,就坐在他邊上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