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苗醫生的會診如常,結束後,盧儀妤問出了自己這段時間困擾在心中,自己的真正病情。

“苗醫生,前段時間,許雋辰帶來一份我的病例,診斷結果是躁狂症,這是真的嗎?”

“嗯,剛開始,我也以為你是精神分裂,急性突發異常興奮的精神分裂症狀相似。”苗醫生點點頭,然後繼續道,“但在後續,與你的進一步溝通中,發現你與精神分裂有區別。”

“你的情緒更加活躍生動,如果是精神分裂,在發病的環境裏生活,行為動作都會刻板單一,所以多次會診後,確診為躁狂症。”

盧儀妤還是有些困惑,“但是我的大腦裏,經常會出現幾個聲音,幾個不同的我,在爭執要占領我。”

苗醫生也不驚訝,微微一笑,繼續道:“因為你有抑鬱症,你渴望自己恢複健康的欲望太過強烈,所以就會產生不同的情緒,在腦海裏交織。”

“你沒有發現,你最近不一樣了嗎,情緒越來越穩定,越來越能夠獨當一麵了。”

苗醫生這麽提醒,盧儀妤確實也有所察覺,甚至尤其在她知道自己是躁狂症後,腦海中,時常出現的掙紮聲音也沒有了。

“苗醫生,我是不是快好了。”她嚐試著去勇敢確認自己的病情。

苗醫生拍拍她的手,“保持現狀,努力做自己,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變好。”

從苗醫生那裏出來後,盧儀妤覺得自己的心情格外舒暢。

空氣中,都散發著清甜的香氣。

買了一些她與許雋辰,日常都愛吃的食物,哼著小曲,開心地回到病房。

許雋辰看著盧儀妤大包小包回來,不由調侃,“心情這麽好嗎。”

“嗯哼。”盧儀妤得意挑眉,“沒想到,我真的隻是躁狂症,苗醫生說,我現在的狀況,越來越好了。”

許雋辰看著她,寵溺一笑,“過來,讓我摸摸你可愛的小腦袋。”

盧儀妤與他相視一笑,放下東西,撲到他懷裏,喃喃道:“從那件事以後,我真的第一次感受到了新生。”

“困擾我多年的一切,都在消散,生命真的從未放棄我。”

許雋辰摸著她的頭,低聲道:“傻瓜,是你從未放棄過自己,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努力而來。”

“現在,我終於能理解,當年那句,隻有活著才有希望。”

一切苦難的開始,不過是人生階段的一場試煉。

隻要不拋棄不放棄,終有撥開迷霧見月明的一天。

喜訊接二連三地傳來。

跨境電商的直播間,接連火爆,無數不同國家的人,對於Z國製造的傳統工藝,無比好奇和熱愛,跨境電商的單子與日俱增。

外界發現,盧氏與華景娛樂合並後,創建的跨境電商直播項目如火如荼,而盧氏的新酒店也在有條不紊地開業。

加之盧氏開始正式對外公開,與悅樂外貿的合作。

悅樂外貿,在外貿行業的名氣,懂的人都知道,大家對於盧氏的轉型,逐漸看好。

股市逐漸對盧氏的信任,再度回升。

另一邊,徐晴由於被尤家推出來頂包,數罪並罰,被判處二十五年。

許航毅被內部人出賣,放出了以前他非法收購其他公司股份,操控股價的內容。

但由於積極配合,主動認罪,表現態度良好,且並未對那些公司造成過大的傷害,那些公司均出具了諒解書,為他申請減刑。

許雋辰也出麵,迅速響應,為他交足了罰款,判處一年。

同時,對於尤知南這樣的跨國罪犯,會申請國際追捕。

而遠在E國的尤家。

得知這個消息後,徹底坐不住了。

開始慌忙內部整改,將與尤知南及其父親,相關的一切利益關係,徹底割裂。

可惜,還沒來得及內部清理,就以被E國暗中調查許久的警方,所抓獲。

但尤家,似乎預計到了會有抓捕,所以特地加強了安保力量。

以至於E國警方的第一次抓捕,沒有成功捕獲。

但是C國警察,根據盧儀妤盧洋旻等人提供的賭場線索,成功抓獲了操縱賭場的柳家人。

柳家人為了減輕罪責,主動供出幕後主導者是尤家。

但C國警方根據他們的線索,並沒有調查出,他們所提供的內容。

“他們張冠李戴,現在全甩在你們頭上了,到現在,還不願意說出,他們為什麽要針對盧家和許家嗎?”盧儀妤和許雋辰,不遠萬裏來到C國,以Z國受害者身份,申請探視。

柳老爺子一臉悲痛,“一步錯,步步錯,當年我們不過是貪心,想讓我的女兒,擠走原配,嫁進許家,讓我們柳家跨越階層。”

“卻沒想到,你們上流圈層的人,也這麽講義氣,把我們逼得走投無路。”

“與尤家的合作,完全是因為,我大兒子賭博欠債,對方得知了我們與盧許兩家的關係,提出了合作。”

“尤家,其實隻是針對盧家,但我們盧許兩家,所以在執行他們的要求期間,陽奉陰違,分散了攻擊目標。”

“現在想想,要是當時,我們聽他們的話,先擊倒盧家,再去打許家,或許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盧儀妤聽著柳老爺子自言自語,自責後悔,不由撇嘴。

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認識到,一切都是他們貪心不足蛇吞象,帶來的後果。

許雋辰敲敲桌子,示意他回神,繼續詢問,“尤家為什麽要針對盧家。”

“尤家人,當初,想要與諾曼家族的五女兒聯姻,也就是盧儀妤的母親。”柳老爺子歎了口氣,“他們也是,試圖想通過結婚,跨越階層,隻可惜,盧儀妤的母親,看上了Z國商人,拒絕與他們聯姻。”

“加上諾曼家族的人,也一直瞧不上尤家,於是極力撮合盧儀妤的父母,促成了他們的婚姻。”

“尤家人自此,在E國各個貴族都失了聯姻機會,記恨上了他們。”

盧儀妤內心不由冷笑,難怪能合作,原來他們是同路人。

不過,最可笑的是,全部都是上輩的仇恨,他們沒有一個攻擊成功,全部對準了守衛力量最弱的她。

“你們,將火力集中到最弱的我頭上,都能失敗成這樣,該清醒了吧。”盧儀妤滿麵譏諷地看著他,“圈層的跨越,是憑借自身力量,不是低劣手段,什麽生孩子結婚就成。”

柳老爺子撇嘴,放聲大笑,“但是,我的外孫,不也已經成為許家人了,如果你們一直無所出,許家終究會落在他手裏。”

“他的身上,流淌著柳家的血脈,我們死了又如何,他始終是柳家人,帶著我們的信念,跨越了階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