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向導是酋長
瓦努阿圖此刻在我們麵前,展現了它最美的一麵。島嶼鏈如一盤珍珠,撒在南太平洋上,83個島嶼星羅棋布。湛藍的海,甚至讓我們覺得很假,不像真的,怎麽可能這麽藍!
晴空萬裏,飛機無法出沒雲層。俯瞰下去,是隻有在電影裏才能看到的景象,真實立體地呈現在我們眼前。原始叢林莽莽如一張綠色的地毯,將一些島嶼覆蓋住。遠處火山帶煙霧繚繞,猶如仙境。
這一飛的目的地,不是馬魯姆火山,而是伊索爾火山這一帶共有四座火山,另外兩座已經沉寂,成了死火山;近幾十年,隻有馬魯姆火山和伊索爾火山還在不定時噴發。
先簡後難,伊索爾火山的地理位置相對較低,山頂環境也比馬魯姆火山溫柔很多。我們要先去看看,拍攝一些視頻、照片,不打算下去。
到達伊索爾火山上空,天氣立馬變臉,開始降雨,和火山排氣相撞,周圍立馬一片雲霧,能見度就100米左右。飛機在山區飛行,這個能見度就是個噩夢。飛行員是個高手,為了滿足我們拍攝的要求,幾乎讓固定翼飛機處於懸停狀態,一點一點地往火山口那兒蹭,技術難度相當高。
機會難得,我和魏凱想嚐試一下航拍。但是機門怎麽也打不開,駕駛員騰出手來打手勢,兩人合力終於推開了。
風大雨大,打在臉上特別疼。但是門一打開,什麽疼都值了。整個火山都呈現在眼
前,那個畫麵,是我這些年走遍天涯海角,都不曾見到過的人間勝景。一時想不到更好的比喻,像是一鍋煮沸的紅油火鍋。這座火山看不見岩漿池,因為它一直持續噴發,一種放禮花的感覺,但是顏色要濃、要重。還伴隨著很大的衝擊波和陣陣濤聲。岩漿四濺,那種力量讓大地在震動。
天已經黑了,風越來越大,達到每小時200公裏。酸霧也湧進了飛機,飛行員有點Hold不住,我們得撤。
飛機把我們送到安布裏姆島,直升機在那兒等著我們。還有土著。
火山氣候下試飛,鳥瞰鬱鬱蔥蔥的雨林。
眼前是一個村子,無數的螢火蟲在村子上空飛來飛去,特別美。這種情景,我12歲以後就沒見過了。
我們沒有心情去欣賞夜景,這個村子裏的人,就是我們即將要麵對的土著。他們是一群什麽樣的人,是不是還過著茹毛飲血的生活?他們會不會拿著弓箭長矛包圍我們,會不會允許我們上馬魯姆火山?特別是喬伊斯,會不會留著長長的頭發,戴著麵具,穿著草裙,身上嵌著動物骨?腦子裏全是顧慮。
突然,剛才還隻有螢火蟲光的村子,一下子就亮堂了起來,無數火把點燃,還有燈。我們直麵土著,見到了喬伊斯的真麵目。跟我們原來想象的樣子不搭邊,一個30多歲的中年漢子,麵目和善,穿著一身略嘻哈的戶外運動裝,完完全全一個現代都市人。
喬伊斯剛剛繼承
了父親的位置,成為了安布裏姆的酋長。他也是這裏唯一一個如此“盛裝”的人。其他人,部分上了年紀的套著短褲,剩下的,就跟我們原來想象的差不離了:戴著草帽,樹葉蔽體。所有人都光著腳。
我一直相信,真誠和笑容是世界通用的語言,對索馬裏人也好,對這些土著也好。我們每個人都保持著微笑,還將從中國帶來的小禮品送給他們。但是他們對我們的禮物不感興趣,覺得不太實用。我們陷入了尷尬。
這時,一個老者走到我麵前,跟我比畫,意思是問我有沒有煙。我大感意外,掏出煙來趕緊發。在安布裏姆,煙是奢侈品。土著們很開心,一根接一根地抽。不到一個小時,兩條煙發光了。香煙外交,立竿見影,跟他們並肩抽著煙,友好的關係很快建立起來。
喬伊斯的英語水準跟我差不多,知道些詞匯但是沒有章法,都要靠肢體語言來輔助,所以我倆直接交流反倒很投機他是個很豁達的人,舉手投足,透著一股大氣。他說自己和子民們都是很友好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守護著這片叢林。
他指了指不遠處的幾棵大樹,那就是他們的房間——樹屋。
能夠體驗一把土著生活,是我們此行額外的收獲。同時我們還收獲了朋友,拿到了去馬魯姆火山的入場券。
馬魯姆火山是安布裏姆土著的神,非常神聖。土著們高興的時候、不高興的時候,都會去火山邊,跟火山訴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