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琰霆的話音落下的同時，門口傳來了一陣嘈雜聲。
鬱彤下意識地循聲望去，正看到被純白色的魚尾禮服包裹著的曼妙身姿。
程佳馨。
盡管她的心早已在一次次的蹉跎中沉寂了下去，那張熟悉的臉出現在她目光所及的地方時，鬱彤還是感到她的心髒猛地縮緊了一下。
“佳馨。”
陸琰霆眼神迷離地輕喚了一聲，然而下一秒，他的笑就僵在了臉上。
隨著她漸漸走進，程佳馨被人群遮掩住的手臂也露了出來。
那雙纖長白皙的手臂，此時此刻正挽在一個男人的胳膊上。
“……江澤。”
男人的眼睛微微眯起，薄削的唇緊繃著，顯然已經動了怒。
那位被喚作江澤的人卻十分自在，笑意盈盈地迎了上來。
“看來我來的真是時候，一進門就看到陸總跟夫人如此恩愛。”
鬱彤用餘光瞥了一眼陸琰霆的神色，眉頭微微蹙起。
江家的潤澤集團和盛霆早有競爭，江澤更是陸琰霆的死對頭，程佳馨明知如此，卻還是選擇傍上了這個金主。
她的唇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
這就是陸琰霆的好女孩。
盡管江澤做作地摟著麵露尷尬的程佳馨陰陽怪氣地說個不停，陸琰霆還是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他。
鬱彤仿佛感受到了他身體的緊繃，伸手挽上了他的手臂，然而他的眼神卻一直追著那個女人不放。
江澤嗤笑一聲，一把摟過程佳馨纖弱的腰肢。
“聽說陸總以前跟佳馨還有一段呢。”
江澤的手搭在程佳馨的腰上，眼中滿是嘲弄：“看來陸總也喜歡這種類型，哪天我玩膩了，再送給陸總玩玩。”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除了他們四人，所有人都尚且沉浸在酒會的喧囂中。
人們隻是看到陸琰霆突然暴起，狠狠揮出拳頭，打在了江澤的臉上。
看著閃爍的閃光燈，鬱彤輕輕閉了閉眼。
她已經不想去想明天的熱搜會是什麽了。
“陸琰霆！你打我！”
江澤詫異地捂著自己的臉，臉上閃過一絲不可思議。
陸琰霆卻隻是冷笑一聲，看向他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利刃。
“我隻是打了一隻在我耳邊嗡嗡叫個不停的蒼蠅罷了。”
程佳馨也被嚇了一跳，江澤是她現在的金主，她可不想就這麽得罪了他。
“琰霆！你別生氣，都是我不好，是我……”
她薄唇一抿，淚珠就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了下來。
明明她才是愛慕虛榮賣身求財的人，但這麽一梨花帶雨，仿佛變成了受害者一樣。
看著男人受傷的目光，鬱彤的眉頭蹙得更緊，忍不住開了口。
“程小姐哭什麽，這麽多人都看著呢，好像是江總脅迫了你一樣。”
她唇角噙著一抹冷笑：“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何必演這種苦情戲。”
被戳破了的程佳馨麵露難堪，隻能低聲啜泣著掩蓋著自己扭曲的神情。
鬱彤剛要繼續譏諷這對狗男女，就聽到耳邊一聲炸雷般的怒喝響起。
“走！”
男人雙目凜然，微微泛紅，顯然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陸琰霆冷哼一聲，深深望了掩麵哭泣的程佳馨一眼，推開擋在麵前的江澤，大步走出了會客廳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