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家在雲城也算是中上等的名門貴族,雖說被陸家報複得隻剩下一副空架子,可終歸還是架不住家底殷實,沒有被報複的徹底敗落。

而且根據上一次的生日宴來看,簡家已經很明顯要將這位叫白染的女人當做自家人看待,就算是簡家如今光景大不如前,也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

大廳裏的所有人都成了“偷東西”的“嫌疑人”

更何況“小偷”這個罪名,誰也不想攤上。

在老板娘的指揮下,餐廳裏所有人都自覺開始要麽在尋找,要麽自證清白,誰也不想當那個“嫌疑人”。

“既然找不到,那就搜身吧。”肖楚楚忽然開口提議。

“憑什麽!你們又不是警察,憑什麽搜身!”

“就是,我們就是來吃飯的,誰會偷你東西。”

“不會是自己弄丟的,完了想訛人吧。”

對於肖楚楚的提議,眾人表示抗議。

肖楚楚和白染心照不宣的對望了一眼,她們就是要製造混亂,製造輿論的壓力,到時候簡笙就可以無路可退。

反正她已經汙名在身,也不在乎再多加一條了。

“白小姐,你仔細想想,你的手表有可能會丟在哪裏?你確定是在我們餐廳丟的嗎?”老板娘開口問道。

白染隻是紅著眼眶,帶著鼻音搖搖頭:“我、我不知道。”

“哦!我想起來了!”肖楚楚突然一拍腦門:“我見她那塊手表很特別很精致,就想借過來戴一會兒,許是我去衛生間的時候,不小心落在衛生間了。”

肖楚楚故意強調了“衛生間”三個字,人群中忽然有人大聲道:“我看見你們的一個女服務員跟她一起進去的!”

此話一出,眾人開始甩鍋。

“對對對,我也看見了,就是剛剛和她們發生摩擦的那個女服務員!”

“不可能!簡笙不是那種人!”剛剛幫簡笙解圍的那個男服務生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開口反駁。

白染唇角不動聲色地勾起一抹弧度,她可以什麽也不用說什麽也不用做,一樣可以把簡笙這個賤人打壓得永無翻身之日!

簡笙看著這些人,總覺得既熟悉又好笑。

“你到底得罪過什麽人?”一旁的老板娘壓低聲音問她。

“……”

簡笙沒有答話,她的目光始終落在白染身上。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認出了簡笙,拔高嗓門道:“我認識她!她是簡家大小姐簡笙!她坐過牢,那塊表肯定被她偷走了!”

此言一出,人群中立馬**起來。

“原來是她啊,我說名字怎麽那麽耳熟呢。”

“勞改犯就是勞改犯,都進去過一次了,居然手腳還是那麽不幹淨。”

此時,白染紅著眼眶走過來:“簡笙,那塊表對我真的很重要,那是我媽媽送給我的唯一的遺物,希望你能把它還給我。”

白染哽咽著拉起簡笙的一隻手,滿眼的懇求:“如果你喜歡,我再買個更好的送給你,求你,把它還給我吧。”

白染這番說辭,好像篤定那塊表就是她偷的一樣。

“簡笙,你怎麽這麽不要臉呢,偷走染染姐的人生還不夠,就連她母親留給她的遺物也不放過嗎?”一旁的肖楚楚故意提高音量,生怕別人聽不到似的。

簡笙站在原地,隻覺得諷刺,都當她是病貓,任由別人往她身上潑髒水?

“白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偷你東西了?”簡笙甩開白染的手冷冷道。

白染愣怔幾秒,沒想到簡笙會反抗。

“我連你的表長什麽樣都不知道,為什麽要偷?”

周圍的吃瓜群眾也在竊竊私語。

“是啊,她們不會是故意找碴兒吧,從她們一進來就好像一直在找人家服務員的麻煩。”

“我看未必,你剛剛沒聽到嗎,這個女服務員好像坐過牢誒,老板怎麽麵試的,怎麽把這麽不幹不淨的人招進來,我得趕緊看看有沒有丟東西。”

肖楚楚繼續大聲道:“我剛剛還戴在手腕上,怎麽上個衛生間的功夫就沒了?”

簡笙被氣笑了,卻依舊沒有答話。

老板娘在一旁抓著簡笙的手臂:“簡笙,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我覺得你不是那樣的人,要不……你們換個地方把問題解決掉吧。”

簡笙知道老板娘的意思,她也向老板娘投去感激的目光。

她又將目光移向眼前的兩個人:“不用換地方,我身正不怕影子歪。”

“簡笙,你敢不敢讓我搜身?”肖楚楚道。

“如果沒搜到,你要給我道歉嗎?”簡笙表情無波無瀾。

餐廳眾人帶著看熱鬧的心態對此議論紛紛。

“誒,你們說,她們到底誰在說謊?”

某人摸著下巴做思考狀:“我看那,那個服務員應該沒說謊,你看看她,從頭到尾都是一副淡定的樣子,如果心裏有鬼,還能這麽若無其事?”

“我看未必,有的人很會演的,表麵上看著無辜無害,實則心思深沉著呢。”

“誒誒誒,要不然咱們打個賭,看她們最後誰贏,怎麽樣?”

其中一個來了興趣,兩眼放光:“賭注是什麽?”

“賭注是一百塊錢,來來來,我先來,我賭那個女服務員贏!”

“我賭那兩個女的贏!”

“我也賭那兩個女的贏!”

幾個人在一旁饒有興致地展開了打賭遊戲,卻不知這一切正好被一個網紅up當做素材給錄像了。

一旁的肖楚楚信誓旦旦:怎麽可能會搜不到呢,我可是親自把表放進口袋的,簡笙啊簡笙,你就等著二進宮吧!

“簡笙,你這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明明偷了人家的東西,還那麽理直氣壯,等我搜出來,看你還怎麽狡辯!”肖楚楚自信滿滿道。

簡笙垂眸不語,隻是掛起一抹淺笑,展開雙臂,就等著對方來搜。

肖楚楚走過去,在她身上有模有樣的搜查了一會兒,結果,搜了半天沒搜到?

肖楚楚OS:不對呀,我明明是把手表放進去的,怎麽會沒有了呢?

感覺到肖楚楚異樣的神情,白染走過去低聲詢問:“怎麽回事?”

“手表不見了。”

“什麽?!”白染一聽,臉色立馬就變了,隨即壓低聲音道:“你到底有沒有把手表放進去?”

“有!我真的放她口袋了!”

白染心想:糟了!那塊表是簡滄海最喜歡的一塊表了,在拍賣會上花了兩百萬買的,是她為了有機會栽贓給簡笙偷來的,本打算用完就還回去,如果真的不見了,那她該怎麽和簡滄海交代?

“簡笙!你把手表放哪裏啦!快交出來,否則,我就報警了!”此時的肖楚楚也開始有些慌了,她氣急敗壞地扯住簡笙的衣領怒道。

簡笙隻是笑看著,她,聳聳肩,一副:你大可以報警來抓我的模樣。

肖楚楚盯著簡笙微微蹙眉,這個女人似乎遠沒有她想像的那麽好對付,更沒有她想像的那麽愚蠢。

那她當初又是怎麽被送進監獄的?

一旁的老板娘似乎察覺到兩個人的異常,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開口提議:“你們,要不……報警吧。”

“對對對!報警!我這就報警!”肖楚楚回過神來,拿出電話準備報警。

“喂,警察嗎,我要報警……”

老板娘轉過身,對餐廳眾人道歉:“各位,很抱歉,今天打擾到各位用餐了。這樣吧,今天各位的這頓飯我們給各位免單了,算是給各位的一種補償。”

眾人離開餐廳之後,沒過多久,就有幾名警察過來了。

肖楚楚見到警察就像見到了救星,一把拉起一名警察指著簡笙說道:“警察同誌,您可算來了。快,你們快把她抓走,她偷了我們的東西還不還,還藏起來了!”

“要知道那塊手表可是價值兩百多萬呢,是染染姐的母親留給她的唯一遺物,很重要的,你們快把她抓起來!不能讓這種人再去禍害別人了!”

警察打斷肖楚楚,環顧四周,問:“你們誰是簡小姐?我們是來處理簡小姐報案的。”

“你就是簡小姐?”警察問道。

“我是!”簡笙走近警察,表情無波無瀾。

“簡笙,是你報的警?”肖楚楚沒想到簡笙會率先報警。

她和白染都錯愕地對望了一眼,這著實是出乎了她們的意料。

“是你報的警?”警察走到簡笙麵前詢問。

“是的,警察同誌,有人想栽贓我。”她抬手指向一旁的白染兩人。

此時,警察拿出一個透明塑料袋,擺在肖楚楚和白染麵前。

“我們在服務台拿到了簡小姐在衛生間撿到的丟失物品。請問,是你們的那塊手表嗎?”

肖楚楚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沒有回答。

“警察同誌,這塊表,就是她們想要栽贓我的贓物!”

“簡笙!你、你胡說八道些什麽,明明是你偷了我們的東西!”肖楚楚心虛得就連說話都在發顫:“說我們栽贓你?你、你有什麽證據說我們栽贓你?”

“要證據呀?”簡笙目光冷冷的盯著肖楚楚,一步,一步朝她們走來。

她拿出自己的手機,在她們麵前晃了晃:“在這裏呀!”

她一邊似笑非笑地盯著眼前的兩個女人,看著她們因錯愕、驚慌而瞪大的眼睛還有蒼白的臉龐,調皮地笑了笑。

她將手機交給了警察,警察聽了錄音,轉身朝餐廳裏眾人說道:“簡小姐報案,有人惡意栽贓,由於金額比較大,情節比較惡劣,希望大家可以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

此時,餐廳所有人都在議論紛紛,也有人開始自證清白。

“警察叔叔,這件事我可以作證!”隻見一個人抬手指向白染和肖楚楚的方向,說道:“是那兩個女的,一直在針對這個女服務員!她們才一進門就開始找她的麻煩!”

“這期間,她們還一起去了衛生間,從衛生間出來,這兩個女的就開始說丟東西了,說女服務員是小偷,整個餐廳的人都看到了。”

“是啊是啊,就是她們一直在各種找人家麻煩,攪得我們都沒辦法安心吃頓飯。”

“看這兩個人穿得人模狗樣的,沒想到素質那麽低。”

其中一名領頭的警察側頭對身邊的一個同事說:“去調取一下餐廳監控。”

沒過多久,警察看到了監控,確實晚於這位報案人報案。

而且這位報案人還有錄音做證據。

“警察同誌,可以驗指紋嗎?”簡笙詢問警察。

警察點點頭,將那塊表準備拿去驗指紋。

白染坐在那裏一言不發,死死地盯著不遠處的簡笙。

白染:簡笙這個賤人,什麽時候變得會動腦子了?本來以為用這種方式可以再把她送進去待一段時間,沒想到卻被她反咬一口!

她又將目光移向肖楚楚,恨得牙癢癢:肖楚楚這個蠢貨,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不行,如果驗指紋查到我和肖楚楚頭上,一切就完蛋了,必須阻止他們驗指紋!

想到這裏,白染站起身,走到警察跟前,攔住那個準備送手表去驗指紋的小警察:“等一下!”

白染一臉歉意地對警察道:“警察同誌,不好意思啊,誤會,都是誤會!”

她看了一眼簡笙,一副懇求的模樣:“簡笙,對不起啊,可能是我們在衛生間拉扯的過程中,手表掉進你口袋的,一切都是誤會。這件事……就算了吧,好嗎?”

她覺得自己和肖楚楚配合得已經天衣無縫,卻被簡笙反過來擺了一道。

簡笙,你給我等著,這件事沒完!

簡笙和警察說明情況後,把警察送走了。

她折返回來,走到渾身微微發抖的白染跟前,像是看小醜一樣笑看著白染:“白染,你沒想到吧,有一天我也會反擊?”

“……”

她漫不經心地幫白染整理有些淩亂的頭發,雲淡風輕道:“被誣陷過一次的人,還會傻到被誣陷第二次嗎?”

說話間,她湊近白染耳畔,壓低聲音,一字一句道:“知道這叫什麽嗎?這叫……吃一塹長一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