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笙這邊,肥頭大耳的趙老板剛要如餓虎撲食般撲過來,簡笙在掙紮的混亂中隨手抄起床頭櫃上的煙灰缸“咣當”一聲,重重地砸在了趙老板的地中海上。

趙老板“嗷”的一聲慘叫,伸手一抹,滿腦袋都是血,他氣急敗壞,解開褲腰帶就要在簡笙身上抽過去:“臭娘們兒,敢砸老子,看我怎麽收拾你!”

他再次餓虎撲食,簡笙鉚足了力氣一個翻身滾下床,趙老板轉身剛要抱住她,她再次用盡了力氣,抬腳就給趙老板要害部位狠狠地踹了一腳。

老男人慘叫一聲趴在了地上,簡笙衣衫襤褸,頭發淩亂,渾身無力,一路扶著牆踉踉蹌蹌往外跑。

就在她眼前快要徹底陷入一片昏暗時,眼前出現了一個男人。

“笙笙!”

陸謹言猛然從輪椅上站起身,一把接住她。

簡笙眼前一片朦朧,隻覺得這個身影十分熟悉,沒過多久她就一頭栽倒在陸謹言的懷裏。

陸謹言在得到消息趕過來時,就看到了簡笙如此狼狽的一幕。

他伸出如玉般修長的手指,輕柔地將簡笙額前淩亂的頭發捋到耳後,看著眼前女人眉頭緊蹙的樣子,陸謹言眼底蓄積著暴風驟雨。

“小葉,去查一下,簡笙所在的那間套房是誰開的。”

“是!”

敢動我的女人,真是不想活了!

一旁的保鏢走上前,在陸謹言耳畔提醒:“三爺,您現在還不能暴露身份,簡小姐還是讓我來吧……”

陸謹言沉默地看了一眼昏迷的簡笙,隨後,小心翼翼地將她交給屬下。

他抬頭看了一眼走廊上的監控,假意晃了晃身體,趔趄兩步就跌坐回輪椅上。

在他身邊兩個保鏢,一個推輪椅,一個抱著簡笙。

“去醫院。”

雲城第三中心醫院。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葉煦正在詢問醫生簡笙的情況。

醫生簡單地說了一下之後就離開了。

病房內很安靜,簡笙因體力消耗太大身體虛弱還沒醒來,陸謹言就坐在病床邊守著他。

葉煦走進病房:“三爺,這是開房記錄,還有被簡小姐打破頭的老男人的詳細資料。”

陸謹言接過文件看了看,站起身,臉色陰沉得厲害。

“去把這個姓趙的給我帶過來,送去地下室。”

“是!”

葉煦退出了房間,還貼心地把房門帶上。

現在病房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簡笙臉上泛起了不正常的紅暈。

陸謹言站起身,俯身給她掖好被子,簡笙雙眼迷離,伸出雙臂勾住陸謹言的脖子,喃喃低語:“別走,別離開我。”

“我不離開你,乖,先放手好不好?”男人的語氣溫柔至極。

簡笙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誰,她隻覺得他的氣息好熟悉。

“抱抱我,我好熱。”她帶著些鼻音,仿佛是在撒嬌。

簡笙緊緊地摟住男人的脖子,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陸謹言的耳畔,感覺癢癢的。

她的唇瓣蜻蜓點水般觸碰到他的肌膚,陸謹言下意識推開迷迷糊糊的簡笙,感覺整個人都在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他剛要轉身離開,就被簡笙一把拽著俯下身,兩個人臉貼著臉,距離極近。

簡笙帶著哭腔,迷迷糊糊低語:“別走,求你別走。”

還沒等陸謹言起身,病房門突然被推開。

“三爺,我……”

當葉煦推開門時,看到的那曖昧的一幕,當即愣住。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一邊往外退一邊笑嘻嘻:“你們繼續,我什麽都沒看見……”

……

當趙國強醒來時,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相對密閉的房間裏。

房間昏暗,三麵都是牆,隻有一扇門,沒有窗,而且,他自己還被五花大綁起來。

他掙紮了一會兒,拔高嗓門大喊:“來人啊!救命啊!”

沒過多久,進來幾個人,由於背著光,趙國強隻能看到幾個人的黑色身影。

其中一個是坐著輪椅被人推進來的。

“醒了?”

“你是誰?為什麽要綁架我?”

“綁架你?嗬嗬嗬……”對方的笑聲讓趙國強聽著毛骨悚然。

加上他根本看不清對方的臉,頭頂上掛著老式吊頂,時不時晃來晃去,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詭異的陰森。

陸謹言抬了抬手,身後的保鏢走了過去。

“啪!”的一下,給趙國強狠狠的一耳光。

趙國強耳朵嗡嗡作響,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被綁。

“爺、爺、您饒了我吧,您想要錢,我有、我有!”趙國強說得結結巴巴。

“趙國強是吧?”

“是是是,小的是,爺,求您饒了我吧!”

“你是哪隻手碰得她?”

這聲音,在密閉且昏暗的空間裏,如來自地獄使者。

趙國強嚇得渾身直冒冷汗,他還沒搞明白什麽意思:“啊?”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陸謹言就搖著輪椅走到他麵前。

由於室內光線不好,陸謹言湊過去後,隻看到了他的一張臉。

趙國強被嚇得慘叫一聲,連連後退:“你、你別過來!”

“我在問你話,你要老實回答。”

“……”

陸謹言手裏把玩著一把匕首,語氣冰冷:“說吧,哪隻手碰得她。”

趙國強這才意識到對方說的那個“她”是誰。

“……”

“說話!三爺問你話呢,你聾了!”一旁的保鏢踢了趙國強一腳。

“三、三爺?是雲城沒幾個人知道的那個三爺?”

“聽說你還有個兒子?”陸謹言繼續把玩著手裏的匕首:“不如把另一個蛋蛋也給踹爆吧。”

“不要!三爺,我求你放過我兒子吧,都是我的錯!我不知道那是您的女人啊!三爺,求求你,放了我兒子吧!”

此時的趙國強已經淚流滿麵,渾身抖如篩糠,渾身大汗淋漓。

陸謹言有些不耐煩了,再次抬手示意,很快的,屬下就拽著一個小男孩進來。

“爸爸!爸爸救我!”

小男孩一看到趙國強就想衝過去抱住他,一個勁地求救。

趙國強一看自己兒子也被抓了過來,意識到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這一劫是逃不掉了。

“三爺,我求你,放過我兒子。”

“放了你兒子也可以,告訴我是誰讓你這麽做的,還有……”

“哪隻手碰得她!”

趙國強最終猶豫了半天,伸出一隻手。

緊接著,他看到陸謹言唇角勾起一抹鬼魅般的淺笑,舉起匕首朝他的手背刺去。

“啊——”

昏暗的地下室裏發出一陣如殺豬般淒厲的慘叫。

匕首在他的手背上狠狠地轉了一圈,就好像在手掌心戳出一個大洞,血肉模糊。

陸謹言扔掉手裏的匕首,掏出一條白色手帕,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拭著。

他用腳尖抬起趙國強的下巴,強迫他看向自己:“你最好夾著尾巴做人,好好配合警察,否則……”他抬眸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小男孩。

趙國強被嚇得尿了褲子,虛弱地回應了一聲“是。”

陸謹言這才滿意的笑了笑,他在屬下的幫助下搖著輪椅走出地下室,葉煦跟在身側。

“剛剛的錄音都錄下來了嗎?”

“錄下來了。”

“讓他寫一份認罪書,然後簽字畫押,再送去警察局。”

“是,三爺。”

當陸謹言回到病房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這時候簡笙已經醒了,她靠坐在床頭,目光呆滯地望著窗外,完全沒聽到有人走進來。

“你醒了?”陸謹言開口。

簡笙轉過頭,看向來人是陸景川的小叔。

“小叔,謝謝你。”

她認識陸景川七年,也和陸景川訂婚過,雖然她和陸景川已經回不到過去,但陸謹言是陸景川的小叔,輩分不能亂。

她也隨著陸景川一起叫陸謹言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