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川直接忽略簡笙憤怒的低吼,走到那個保鏢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陸景川用手指挑起那保鏢的下巴,強迫他看向自己。

這個保鏢看起來也不過二十五六的樣子,五官精致,帶著一絲不太符合年齡的沉穩。

其實,這個小保鏢陸景川是有印象的,他跟了自己也有些年頭了,當初還是老爺子把他送給自己的,說這孩子性子沉穩,將來會是他手下的一員得力幹將。

現在竟然沒想到卻是個叛徒。

“說,你到底是誰的人?”陸景川臉色陰沉得厲害。

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人帶走,誰給的膽子!

“沒有。”保鏢沉默半晌才吐出兩個字。

“沒有?”

很顯然,陸景川並不相信他的回答。

他轉過身,表情陰冷:“給他點教訓,讓他說。”

話音剛落,就有其中一個保鏢狠狠地在這個小保鏢的腹部來了那麽一拳。

小保鏢當即就彎下腰,吐出一口血來。

簡笙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陸景川,她沒想到自己再次將不相幹的人給牽扯進來了。

“陸景川!你放了他,跟他沒關係,是我求他幫我的!”簡笙試圖為那小保鏢求情。

這讓陸景川心中更加不爽,他轉過身,捏起簡笙的下巴:“你聯合一個外人背叛我,還想讓我放了他?”

說著,陸景川對身後的吩咐道:“給我繼續打!打到他說為止!”

“是!”

不遠處,傳來拳拳到肉的聲音,一個年輕且健壯的男子,不到十分的時間,已經被打得遍體鱗傷,奄奄一息。

就這樣,簡笙眼睜睜看著,一個年輕的小保鏢被人打倒地不起,而且,他被打,還是因為自己一心想要逃離。

“陸景川,你放了他,這件事跟他沒關係!”簡笙掙紮著低吼。

陸景川再次俯下身,捏住她的下巴:“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

簡笙流著淚,渾身顫抖著,她不願牽連任何人,可總有人因她而受牽連。

“求你,放了他……”

“還跑不跑了?”

簡笙搖搖頭:“不跑了,不跑了。”

她不能因為自己,害了別人,那樣就太自私了。

陸景川很滿意的看了她一眼,站起身,朝身後的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下去。

簡笙被鬆開了,她頹然地跌坐在地上。

簡笙重新被鎖在之前的那間臥室裏。

此後的幾天裏,她不吵不鬧,每當陸景川回來,都會看到她靜靜地坐在窗台上,轉頭望著窗外那片枯燥的光景發呆。

陸景川站在原地,看著被陽光籠罩著的女人。

他從沒見過她如此安靜的一麵,忽然心裏生出了一種安心的感覺。

腦海裏浮現出簡笙學生時代的各種畫麵。

打籃球、遊泳、打羽毛球、上樹套腦袋、跳舞,總之,別的女孩子都可以安靜地繡十字繡,編手鏈,她卻總是上躥下跳,充滿活力。

他走近簡笙,下意識摸了摸簡笙柔軟的頭發:“如果覺得悶了,你可以去書房看看書,或者打打遊戲。”

簡笙乖巧地站起身,站在他麵前,低著頭,小心翼翼道:“我可以去院子裏走走嗎?”

陸景川想了想,她已經被關了好幾天了,也該出去走走了。

“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許再跑了。”

沉默片刻,簡笙點點頭:“嗯。”

之後的幾天,陸景川每次回到宅子,都會陪簡笙在庭院裏曬曬太陽,散散步。

簡笙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關多少天了,隻不過,她從剛開始被鎖在房間裏,到後來有了一定的放風時間。

有時候,這讓簡笙有些恍惚,仿佛她現在還在監獄裏。

有一天,陸景川也不知道怎麽心血**,忽然想吃她包的三鮮餡餃子。

簡笙乖巧地站在陸景川麵前,接過他脫下來的西裝外套。

“我記得大一有一年,你給我包了一盤三鮮餡餃子,味道比陳嫂的還好吃。”陸景川最近也不知道怎麽了,總是會莫名回想起學生時代的事情。

簡笙垂著眸,把拖鞋放在他腳邊,隨後淡淡地回了一句:“好。”

她轉身去了廚房,係上圍裙,開始準備包餃子。

家裏的廚房是開放式的,裏麵的光景也是一覽無餘,冰箱裏也是什麽食材都有,簡笙背對著他,從摘菜、剝蝦仁、清洗、剁餡,動作嫻熟流暢,伴隨著廚房裏發出來的各種聲音和餡料的香味,陸景川忽然有種想法。

他想,就這樣把簡笙留在身邊,這樣讓她恕罪一輩子,其實也挺好,反正她那麽愛自己,那就以這種方式來贖罪吧。

從那天開始,簡笙在宅子裏的活動範圍越來越大了。

從一開始隻在臥室,到庭院,再到後來的整棟別墅,她都可以自由活動,隻是不能出了這棟別墅。

這天,天氣晴朗,萬裏無雲,陸景川正準備出門。

簡笙走過來幫他打領帶:“晚上回來嗎?”

“嗯。”

“我可以去看看奶奶嗎?我已經很久沒去看奶奶了。”

“一個植物人而已,你就算去看了,她也沒有任何回應給你。”

簡笙幫男人打領帶的手頓了頓,垂眸不語,長長的睫毛遮住半個陰影,也遮掩住她任何的情緒。

“今天還做三鮮餡餃子吧,外麵那些太油膩了,吃得我反胃。”

“嗯。”

陸景川低頭,看著簡笙的發頂,微微蹙眉,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乖了?

“你在怨我?”他伸出手指,抬起她的下巴。

簡笙目光移向別處:“沒有。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了,隻能留在你身邊,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用來還債吧。”

聽簡笙這麽說,陸景川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簡家別墅,白染坐在自己的梳妝台前,拿著電話,臉色很不好看。

“陸景川這段時間就一直待在那個家裏?”

“是的,聽我哥說,他把簡笙抓走了,留在身邊,美其名曰讓她以此來還債!”電話那頭是林洋的妹妹林璿,和肖楚楚一樣,都把白染視為女神一樣的存在。

“什麽?還債?”

陸景川已經有很多天沒有來陪她了,原以為他是因為公司太忙沒時間陪她,

可到最後她才知道,陸景川以“還債”的名義將簡笙給囚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