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川醒過來的時候人在醫院。
這次傷得比較嚴重,左腿骨折,右臂骨裂,外加腦震**和全身上下軟組織挫傷,總而言之,挺慘的。
他被沙布裹得整個人像個木乃伊。
“你終於醒了?”從外麵進來的林洋吊兒郎當走進病房,拉過一把椅子就坐在陸景川的病床邊。
陸景川因為宿醉,頭痛欲裂,而且最要命的是全身上下哪兒哪兒都疼。
林洋把他扶起來,靠在床頭上,然後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哈哈大笑起來。
“誒阿川,你知道自己現在像什麽樣兒嗎?植物大戰僵屍玩過沒有,你現在就特別像那裏麵的僵屍哈哈哈哈……”林洋一邊調侃一邊還不忘用手指戳戳陸景川打著石膏的左腿。
陸景川“嘶”了一聲,眉頭緊鎖,不悅地瞪著林洋:“我這是怎麽回事?”
“你還好意思問我啊,昨天喝得還挺高的不說,我就去了一趟洗手間那麽會功夫,你就被一群人打了,結果我一打聽,好家夥,合著你把別人老婆當成簡笙了。”
陸景川越聽越覺得自己離譜,居然因為太想念簡笙,看誰都像簡笙。
這時候病房門被敲了幾下,進來的人是陸景川不願意看到的。
“阿川,你還好嗎?”白染手裏拎著一個保溫瓶,像是做錯了什麽事一樣,在陸景川麵前小心翼翼的樣子。
自從知道白染才是簡家親生女兒之後,陸景川隻覺得自己活得像個笑話。
他居然被簡家人耍得團團轉!
“誰讓她來的!”陸景川在看到白染之後,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林洋趕緊打圓場道:“染染一直在跟我打聽你的消息,她可是沒少關心你呢。你這不都被打成豬頭了嗎,我又沒那麽多時間來照顧你,染染是照顧你的最好人選啊。”
“我不需要!讓她滾!”
見陸景川對她的態度一直很排斥,白染也顧不得許多了,先服個軟再說。
白染聽到陸景川讓她滾,她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坐在陸景川身旁,放下保溫瓶,一把抓起陸景川的手,解釋道:“阿川,都怪我不好,如果不是因為我,笙笙也不會……”
陸景川一把甩開白染的手,冷冷道:“別假惺惺了,看著你這副嘴臉我就惡心,滾!”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你不能這麽對我。”白染流著淚,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救命恩人?”陸景川嘲諷地笑了笑:“白染,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白染自然是知道陸景川質問她的是什麽:“阿川,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有意要隱瞞你身份的,是伯父伯母因為害怕你報複簡家,逼著我隱瞞身份的,我也是被逼無奈啊,阿川,求你,原諒我這一次吧。”
“原諒?”陸景川冷笑道:“那我是不是可以先把你殺了,再求你原諒我?”
白染愣怔了,自從陸景川得知她是簡家親生女兒後,曾經對她獨有的那些溫柔和寵愛**然無存。
她的手緊緊地攥在一起,心中的恨意如波濤洶湧。
簡笙!你還真是有本事得很,哪怕是死了,也不肯讓我安生。
一旁的林洋看不下去了:“喂喂喂,你怎麽能這麽對染染呢,很多事情她也是身不由己啊,你凶她做什麽。”
陸景川聞言,臉色一黑,冷冷的瞪了一眼林洋,林洋見狀,渾身一哆嗦,趕緊用手在嘴邊做了拉鏈動作,閉嘴不再說話。
“你走吧,以後別再見麵了,否則,我可能會想要報複你。”
自從簡笙離開以後,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變得不一樣了。
簡家這邊,簡悅回來了,蕭嵐很是高興,準備了一桌子豐盛的佳肴。
“兒子,你回來了怎麽也不跟我們說一聲,我們也好去接你呀。”
蕭嵐走到大兒子跟前,臉上欣喜的笑容溢於言表,她拉起兒子的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臂,感歎道:“在國外那麽多年又瘦了,也肯定吃不到家鄉菜吧,來來來,快坐下,媽媽親自下廚,做的都是你愛吃的,快嚐嚐。”
她把大兒子拉到座位上,就開始給他往碗裏夾菜。
“這回不走了吧,媽就不明白了,那國外有什麽好的,你就算國外生意做得再大,那也不是自己的家,不是?兒子,回來吧,以後別走了。”
“這些年家裏出那麽大的事情,你們怎麽也不告訴我?”簡悅從剛才就一直一言不發,現在一開口就是質問的語氣。
“啪!”
簡滄海將筷子往餐桌上一拍,沉著臉道:“這是你跟你媽說話的態度?”
“好啦好啦,兒子好不容易回來,你就不能跟兒子好好說話。”蕭嵐在一旁打圓場。
簡悅看到一直坐在蕭嵐旁邊的白染,皺了皺眉:“簡澈呢?他怎麽沒回來?”
一提到簡澈,蕭嵐就不樂意了:“好端端的你提那個野種做什麽,今天是我們簡家的家宴,是團聚的日子,莫要提那些不相幹的人。”
“不相幹的人?”聽到這個詞,簡悅的臉色更難看了:“媽,簡澈身體裏也流著我爸的血,怎麽能叫不相幹的人?還有,就算知道笙笙不是簡家的親生女兒,你們也不應該聯合外人把她送進監獄啊!”
“兒子,你這是在怪我們嗎?你怎麽處處都替一個外人說話,你別忘了,染染才是你的親妹妹,我還沒因為她們偷走了我女兒二十多年的人生找她們算賬呢,做幾年牢,就能抵消我家染染在外麵受了那麽多年的苦嗎!”
簡悅一聽老媽這番話,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心中既懊惱又後悔。
他拍案而起,怒道:“就算是這樣,你們也不能那麽對笙笙,她也是無辜的啊!”
“夠了!”
一旁的簡滄海臉色陰沉得厲害,打斷了母子倆的爭執。
白染在一旁隻有埋頭吃飯,她不敢多插嘴一句話。
其實,白染還是有些害怕他這個大哥的,雖然簡悅長相溫潤如玉,穿著一件長款米色風衣,活脫脫就像韓劇裏走出來的韓範男神,但他的眼神卻給人感覺冷冰冰的,有疏離感,加上他對白染的態度並不明確,導致白染很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