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說了,我並不打算結婚,更何況,還是您包辦婚姻的聯姻!”

“胡鬧!”老爺子臉色一黑,拍案而起。

“陸謹言,我告訴你,作為陸家的子孫,你所做的一切都要為家族的興衰所考慮,為了家族利益,也包括自己的婚姻!”陸老爺子指著陸謹言怒道。

陸謹言麵無表情,沉默了片刻,問道:“爸,您娶我媽,是為了家族利益還是……真感情?”

“……”

聽到這句話,老爺子愣怔了幾秒,最後臉色越來越陰沉,什麽話都沒說,轉身離開了。

老爺子走了幾步之後,似乎想到了什麽,停下腳步,轉過頭說道:“不管你願不願意,我已經和沈家說好了,你去給我相親去,還算滿意的話,就準備訂婚吧。”

“我一個雙腿殘疾的,您覺得人家沈小姐能看得上我?”

陸謹言為了拒絕聯姻,甚至甘願拿自己的“殘疾”來做擋箭牌。

老爺子扭頭看了他幾秒,最後冷冷地說道:“沈小姐是識大體的,為了家族,她不會介意的。”說完,轉身走了。

陸謹言看著父親離去的背影,無奈地歎了口氣。

此時,陸謹言的電話響起來,他搖著輪椅,邊走邊接電話:“喂?”

“聽說你被陸老爺子逼婚呢?”對方一上來就帶著調侃的口吻。

陸謹言皺了皺眉:“你怎麽知道?”

“哈哈哈哈,原來是真的啊。沒想到堂堂禁欲係三爺也會有被人逼婚的時候呢。”

電話那頭是陸謹言在海外的一個死對頭,同時也是欣賞陸謹言的一位朋友——愛瑞德。

他們可以說是不打不相識。

愛瑞德也是個富二代,不過,他的背景背靠F國皇室,在F國有自己的商業帝國,也算是年輕有為,在F國也是家喻戶曉的風雲人物。

“是簡笙跟我說的,她正準備訂機票飛過去救你呢。”愛瑞德半開玩笑道。

陸謹言捏了捏眉心,語氣平靜道:“先不要讓她過來,還不是時候,周年慶要在下個月,她現在回來的話容易暴露身份。”

“好吧,那我和她說說,至於她會不會聽,那就是她的事情嘍。”

“嗯,謝謝。”

……

NS集團辦公大樓附近的某家咖啡館。

陸景川和白染麵對麵坐在一處相對比較僻靜的角落裏,身旁是一麵大落地窗,可以欣賞外麵的街景。

陸景川看著自己手裏的孕檢單,心中千頭萬緒亂作一團。

怎麽可能?

隻有那麽一次,他就中招了?

他忽然覺得心痛如絞,深知自己再次背叛了簡笙。

對麵的白染將陸景川越來越黑的臉色盡收眼底。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自己的手,敷在陸景川的手背上,神情專注而認真:“阿川,這是我們的孩子。”

陸景川聞言,眉頭皺了皺,他緩緩地抽出自己的手,語氣冰冷道:“這隻是個意外,不如……把孩子打掉吧。”

“你說什麽?”

當白染聽到陸景川要她把孩子打掉時,她的小臉立馬變得煞白起來。

原本以為,她可以拿這個孩子當做籌碼,卻不曾想,陸景川既然如此冷血無情。

不僅不承認這個孩子,還要求她打掉?

白染被氣的冷笑一聲:打掉?怎麽可能!

為了得到這個孩子,她不惜和陸培森那個蠢貨睡到一起,到頭來卻要讓她打掉?

雖然白染此刻心裏很憤怒,但她在表麵上還是一副嬌弱小白花模樣:“阿川,你怎麽可以……那可是我們的孩子啊!”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她得想辦法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陸景川此時此刻大腦一片混亂,他現在沒心思去應付白染。

他覺得自己不幹淨了,這樣的話,笙笙就更不會原諒他了。

陸景川覺得自己現在很髒,他麵無表情的站起身:“我現在身體不舒服,這件事……以後再說……”

“阿川!阿川!”白染看著陸景川落荒而逃的背影,垂在身側的手緊攥成拳。

她知道,在陸景川這裏,想要用孩子作為籌碼,已經行不通了。

因為陸景川似乎對這個孩子很排斥。

不過沒關係,她又想到了另一個人……

白染一想到這個舉足輕重的人,臉上掛起了胸有成竹的笑意。

……

陸老爺子這邊,他和往常一樣,坐在偏廳,和老管家羅叔,一邊品茶,一邊下棋。

偏廳內除了潺潺流水聲,就是老爺子和老管家對弈時“劈裏啪啦”的落子聲。

“明天的相親安排得怎麽樣了?”老爺子垂眸,落下一子。

對麵的老管家羅叔先是想了想,最終也落下一子:“您放心吧,早就安排好了。”

老管家似乎想到了什麽,抬起頭來,擔憂道:“隻是……以三爺那個性子,我擔心他會像上次那樣,一個人跑去國外,放了人家馬小姐的鴿子……”

一提到這個,老爺子就來氣。

三年前,他給陸謹言安排了個聯姻對象。

陸謹言口頭上答應得蠻好,可結果呢,人轉眼間就不見了。

再收到消息時,才發現,人已經到了F過。

老爺子當時差點沒氣暈過去。

“這件事由不得他!這次,就算是把他綁著,也要給我綁到沈小姐那裏去!”

臨近相親那幾天,老爺子直接就派了幾個人,天天盯著陸謹言。

到了與聯姻對象見麵的日子,陸謹言果然被趕鴨子上架。

他坐在輪椅上,雙腿上蓋上一條薄毯,坐在一處落地窗旁。

他是最先到達約定地點的,結果等了足足半個小時,才看到人。

“不好意思啊,路上堵車,來晚了。”這位沈小姐表麵上看起來還算有禮數。

陸謹言淡淡的笑了笑:“沒關係,您請坐。”

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對方也麵帶笑容地坐在他對麵。

“您是陸謹言,陸先生對吧?”

陸謹言點點頭。

對方做起自我介紹:“您好,我是沈黎,黎明的黎。”

“嗯,聽父親提起過沈小姐,隻不過……”

“隻不過,他已經有未婚妻了。”

還沒等陸謹言把話說完,從咖啡店門口走進一個女人,一襲紅色職業裝,短發、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氣質優雅又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