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頭天晚上忘記收行李,辛願是早上起來開始整理的。
不知道具體會在那邊待幾天,她帶了三四套日常服和兩套睡衣,護膚品和化妝品各帶了一套,剩餘的就是將準備好的禮物丟進去。
港城那邊的三月其實溫度已經很高了,可以穿夏裝了。
24寸的箱子裝這些東西還有很多餘量。
陸時凜被她折騰的動靜弄醒了,見狀,將自己的衣服丟進去,兩個人帶一個箱子夠了。
辛願沉默須臾,也沒說什麽,換了衣服,簡單弄了個妝,也沒塗口紅就下樓了。
上午近十一點的飛機,到港城落地已是一點半了。
時綺和她老公親自來接的。
這是辛願第一次見到陸時凜的繼父,氣質倒是挺溫文爾雅的,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框,麵上帶著和煦的笑。
時琅意那小丫頭長得那麽漂亮,功勞自然是要歸功於她的父母。
所以,她父親在容貌上自然是不差的。
他叫齊恒之,是個大學教授,也是二婚。
前麵有個兒子,目前在港城大學讀研,專業是臨床醫學。
當初和時綺結婚,是相親認識的,但齊恒之看上了時綺,主動追的,後來時家那邊提出入贅,他也考慮過。
但時綺是個直接爽快的。
知道她父母擔心什麽,入贅的唯一一個條件就是,生一個孩子,跟她姓,其餘的,並不幹涉,和尋常夫妻一樣。
她目前住的也是齊恒之自己那個別墅裏。
重組家庭,情況複雜了一些,但時家倒也和美。他那讀高中的兒子也懂事聽話,不論是時綺還是時家兩位老人,也都把他當成親兒子和親孫子看待。
“伯母。”
辛願自然打招呼,望向那個男人,也喊了一聲,“伯父。”
時綺不笑的時候,是高傲且嚴肅的,她說,“還叫伯母呢?是不是該改口了?我可是連改口費都帶著來的。”
辛願微愣。
她這會才猛地意識到,那張所謂的結婚證代表著什麽。
要說之前她還沒什麽太大的概念。
但現在要管陸時凜的母親喊‘媽’了,心裏真的就有種很奇妙的感覺。
“媽。”
辛願張了張口,雖然有點喊不出口,卻還是麵不改色的喊了出來。
心髒也不受控的‘砰砰砰’跳了幾下。
時綺這才笑了起來,歡喜應著,從包裏拿出一個大紅封給她。
那一遝,一看就知道很有份量。
辛願有些驚訝,這還在機場呢!
這就直接給嗎?
她接過來,倒是對喊齊恒之的稱呼上有些猶豫了。
來的路上,她也忘了問陸時凜是怎麽叫的。
總不能他喊‘叔叔’之類的稱呼,而她卻屁顛屁顛的喊上一句‘爸’吧。
多尷尬啊。
“叔叔。”
一直不吭聲的陸時凜餘光從她身上移開,似是看出她抿著唇角的糾結,悠哉閑適的喊了一聲。
齊恒之笑著頷首回應。
辛願便跟著叫了,完全忘了前麵那句有些尷尬的‘伯父’了。
齊恒之夜給她準備了一個紅封,同樣很有份量,好在她今天背的包比較大,能塞得下。
一行人乘車前往時家莊園。
路上,時綺拉著她的手聊天,另一邊齊恒之和陸時凜也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
齊恒之是金融係的教授,在話題上還是和他很有共同性的。
“兜兜轉轉這麽多年,終於變成我兒媳婦了。”
時綺忍不住歎道。
覺得現在看陸時凜都順眼了兩分。
辛願聞言尬了兩秒,頓時不知道該怎麽接話好。
“說起來,琅意知道你這次來港城玩,還鬧著要回來給你當導遊呢,實在是學校那邊不好請假。”
辛願微頓,“琅意知道我們結婚了?”
時琅意和辛珣走得近(之前),她要是知道領證這事,會不會直率的和辛珣說?
想到這裏,她心裏又開始犯愁。
怎麽和辛珣解釋自己這個從火坑跳出又換個火坑跳進去的迷惑行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