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蘇染加了會兒班,才回家。
陸景行掐著點在車庫和她巧遇。
蘇染抬眼瞥他:“陸總今天不陪客戶了?”
陸景行:“再爽約,我怕你不讓我上床。”
蘇染麵無表情打開副駕門,直接坐進去,把後排單獨留給他。
陸景行不慌不忙,敲了敲駕駛位的車窗。
小白乖溜溜下車。
不等蘇染解安全帶,換到後麵。陸景行已經快速坐好,啟動了車子。
蘇染抱著胳膊問:“綁架判幾年?”
陸景行看著前麵的路:“總比在你這兒被直接判死刑好。”
蘇染:“我可不敢,我還指望陸總能幫我安全地飛黃騰達呢。”
重音是“安全”兩個字。
陸景行輕笑:“你不該隻做糕點的,應該去生產冰激淩。”
蘇染挑著眼皮,用帶問號的眼神看他。
陸景行:“甜的時候真甜,涼也是真涼。”
蘇染哼:“那也比你油炸冰棍強。”
陸景行:“油炸冰棍?那也是個技術活。”
回到茗典,陸景行:“借你的廚房,下碗麵?”
蘇染:“沒買今天的菜。”
陸景行打開冰箱,青菜水果各種肉類俱全。
蘇染關上冰箱門:“這是明後天的食材,今天的沒有。”
陸景行:“哪兒都不給喂飽?”
蘇染:“外麵野食很多,陸總隨便吃。”
陸景行:“那我豈不是罪過更大,連門都進不了。”
蘇染:“今天就進不了。”
陸景行跟過去,想往裏麵擠。
蘇染叉著腰堵住門:“陸景行,我至少要生氣三天。”
陸景行:“上午不是讓親了?”
蘇染傲嬌地抬起下巴:“那隻是一點甜頭和誘餌。是陸總您說的,饑餓和焦慮,是人類發展的動力。”
甜頭、誘餌,會讓人更加饑餓、渴望。就要吊吊他,看他禁欲難受。
陸景行隻覺得,她此刻撒嬌生氣的樣子智慧、誘人。黑亮的皮鞋擋住門縫,身子輕輕一頂,門就被頂開。
蘇染反擒拿的招式還沒使出來,已經被他把雙手固到背後。
陸景行一隻手掐住她兩個手腕,另一隻手伸進她衣服裏搔癢,蘇染邊笑邊扭邊罵:“陸景行,你斯文禽獸,衣冠敗類。”
陸景行手往下探,蘇染輕嗯兩聲,腰肢向前挺,停了扭動。
陸景行叼著她下唇,澀澀問:“給吃嗎?”
蘇染:“不給。”
“好,我單向服務你。”
陸景行全程堅挺,硬生生忍住。認真細致到位的,用其它手段為蘇染服務了一把。
一個心滿意足,搓搓腿倒頭就睡。一個去浴室洗了半小時涼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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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陸景行在後麵幫忙,蘇睿為了趕超偶像也很用心。工廠很快恢複了生產,工人們自發倒班連夜趕貨。
其他人則全部把心用在如何讓許錦更好地接受實情。
這幾天,大家有意無意提起小哲的父母,然後感歎斯人已逝。
又聊到陸哲為人善良,父母必然也是好人,在天堂也會很幸福。
許錦感慨,活著的人快樂,是已亡人的最大安慰。
周末,許錦要求趁著她清醒,去挑養老院。
蘇染挑了幾家專門照顧阿爾茲海默症患者的老年療養院的資料給她看。
陸哲指著其中一家,適時開口:“這家療養院是我高中同學跟人合夥開的,我陪您一起去看看。”
蘇染:“那真是太好了,有熟人放心。”
蘇天磊:“那怎麽好意思。”
陸哲:“我喜歡吃姥姥做的果醬,姥姥有時間,可以再做兩瓶給我。”
住家醫護過來,給許錦戴上血壓血氧儀,做日常監護數據記錄。
蘇染一邊幫忙,一邊低聲說:“陸老師的母親也會做櫻桃醬,和姥姥做的口味很像。”
監控儀裏的數據小幅度波動,心跳加快,血氧下降。
蘇染心提起來。
半分鍾後屏幕顯示的數據恢複正常。
許錦憐愛道:“姥姥給你做。還有什麽愛吃的,姥姥都給小哲做。”
下午,一家人陪著許錦在樓下與陸哲匯合。
等來的是陸哲和陸景行一起。
陸哲:“正好三叔來給我送東西,他眼光獨到,幫忙一起看看。”
蘇染挑眉,隻看了眼陸哲,正眼都沒留給陸景行。
這幾天陸景行每晚賴過來,都是睡次臥,飯也沒他的份。
氣哪兒那麽容易消,也要讓他知道,她根本沒那麽稀罕他。誰還不是玩玩而已。
陸景行除了強上,能想出來哄她的方法都用了。
細心嗬護她不給機會,送東西她也不要。單向侍奉之後,就是被一腳踹開,渣得毫不留情。
難,哄女人比在海底挖掘五代十國時期的繡花針還難。
蘇染開車,帶著姥姥和父母。
小白開車,帶著兩位陸老板。
陸哲看著一臉嚴肅的三叔,故意紮刺:“還沒哄好?”
陸景行盯著前麵蘇染的車,沒看他:“大人的事,少管。”
陸哲難得看陸景行連續吃癟:“蘇染算我姐。”
陸景行側頭:“老爺子催你回去呢。”
陸哲:“你答應過我,還有兩年。”
陸景行:“你有姐了,還用三叔幫你出頭?”
小白暗暗腹誹,如果老板和蘇小姐成了。將來小陸總是叫老板三叔,還是姐夫?叫蘇小姐三嬸還是姐姐?
嗯,這是一個問題。
到了養老院。陸哲的朋友程昊迎出來:“陸哲,好久不見。你一點沒變啊。這位是你姥姥?”
“是,我姥姥。”陸哲給程昊一一引薦,最後介紹到陸景行,“我三叔。”
程昊立刻弓著背,殷勤熱情地伸出手:“三叔。”
陸景行淺握一下,便迅速收回手。
程昊問陸哲:“我記得你家地方挺大。給咱姥姥請幾個醫護在家照顧不比在外麵強。”
許錦笑說:“我們隻是鄰居,關係處得不錯,順口叫姥姥。”
程昊驚訝地上看下看:“老太太,您和我開玩笑吧,陸哲跟您長得多像,特別是這個嘴和耳朵。”
“您再看您這個牙,陸哲之前跟您一樣,也是左邊第三顆有點歪,後來整牙才齊的。還有,你們都是頭頂兩個旋。這隔輩遺傳的基因多強悍。”
一直沒出聲的陸景行微微點頭:“我也覺得有些像,而且都習慣用左手。”
蘇染攙著姥姥,盯著姥姥手腕上的健康手環,沒有太大波動:“所以說有緣分能成為鄰居。”
宋惠萍搭腔:“小哲和許姨也算是一見如故的忘年交了。”
陸哲低頭,聲音沉重:“我從小沒有姥姥,是許姥姥給了我長輩的溫馨。”
程昊開玩笑地說:“天緣地相,陸哲,你不如去查下DNA,沒準真是你姥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