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看你的文件吧。”蘇染細腰一扭，靈巧躲開，回了工位。
上午剩餘的時間，蘇染都在研究TL的資料。
一是觸類旁通。二是雖然陸景行做事向來沉穩，但她多了解一些，沒準就能多幫到他一點。
陸氏比高山要沉默了很多。
總裁辦裏的人全都不苟言笑，有點死氣沉沉。
除了鍵盤和翻資料的聲音，幾乎沒有人聊工作以外的事情。
中午，應該是怕老板隨時有任務安排，沒人下樓去食堂用餐。統一外賣配送，由保安送上來。
三點一刻，是下午茶時間。蘇染不信一群二、三十歲的女生不喜歡喝奶茶。
提前定好，人手一份。蘇染親自安靜地放到每個人的桌子上，靠近左手，但不打擾工作的位置。
在對方抬頭時，隻親切禮貌地笑一笑，像不用特意打招呼的老友。
伸手不打笑臉人，再差勁，也不會把飲料扔到她臉上。
除了方秘書長：“我戒糖。”
蘇染換了杯無糖檸檬百香果，放到她桌上：“無糖款。”
方秘書長沒再說話，等蘇染離開，把果茶杯直接“咚”一聲扔進了垃圾桶。
這麽明目張膽地針對，蘇染隻能理解為，方秘書長是陸鴻儒的死忠心腹。
連點樣子都不願意做。也不知道是為了表忠心，還是看不慣陸景行比他的主子年輕美貌有本事。
無所謂了，最起碼她站在明麵上。
第一天上班，沒什麽事，主要是看陸景行負責的那些項目的資料。熟悉公司的各種規章製度。
下了班，蘇染給苗怡發消息，沒說什麽事，隻約她樓下見。
苗怡看著蘇染發的消息，有點發怵。她大學剛畢業，學校普通，成績一般。廣撒網的方式投簡曆，誰想到小公司的文員都看不上她，卻被陸氏總裁辦給選中了。
來到公司，也就是幹一些雜活，直到新陸總上任，直接把她調了過來。
這兩天她把觀察到的情況，私下跟同學們聊。大家一致認為，她就是被拿來糊弄新陸總的。
提醒她小心老板相爭，殃及池魚。
她這條小魚苗，可不禁折騰。但陸氏給的工資還不錯，新陸總雖然肅冷，但沒為難過她，怎麽也要咬咬牙堅持夠一年。
最起碼能混個履曆，方便將來換工作。
現在，新來的秘書姐姐要約她單聊。
這，該不會是讓她站隊吧。
她一個小卡拉米，哪有那個本事。
但如果不聽話赴約，恐怕沒好果子吃。這位蘇秘書，一看就是個聰明厲害的。
苗怡心裏打著鼓，就在約定的地方看到了蘇染。
蘇染一路走來回頭率超高。
苗怡下意識往樹後躲了躲，怕被總裁辦的人看到自己和蘇秘書一起。
蘇染走到苗怡身邊：“我和朋友約了在大學城附近見麵，正好跟你順路。一起？”
苗怡：“可是，我擠地鐵。”
蘇染笑：“我的車送修，也擠地鐵。這邊的地鐵口在哪兒？我不熟。”
“哦。”苗怡小步帶著蘇染往地鐵方向走。
蘇染很隨意地問：“你還住在學校？”
苗怡搖頭：“跟同學合租，就在學校附近。”
“你之前成績應該不錯，畢業就能來陸氏。”
苗怡想說來陸氏也不知自己是倒黴還是走運：“嗬嗬，運氣好而已。”
蘇染和氣的笑：“你性格挺好，大家應該都很喜歡你。”
苗怡撇撇嘴：“希望吧。我也才來三個多月，跟大家都還不熟。”
蘇染仔細觀察著苗怡的表情。小姑娘不像是說謊，應該就是安排來敷衍陸景行的。
正值下班高峰期，地鐵上很擠，苗怡瘦瘦小小，被擠得東倒西歪。
蘇染盡量護著她，不被人撞到。
苗怡吸了鼻子：“謝謝。”
蘇染正想繼續套話，有個高高瘦瘦的男人擠過來，驚喜地喊：“蘇染？”
蘇染辨認了一下，是高中同學，班裏的宣傳委，隻記得姓李，名字想不起來了：“宣傳委？”
李琦：“你怎麽會在這兒？你家的廠子不是在東郊嗎？”
蘇染回：“我來附近有事。”
李琦興高采烈：“真是太巧了。我就在附近上班，陸氏集團，企劃部主管。”
是夠巧的，薊城近一點五萬平方公裏，兩千多萬人口，五六年沒見沒聯係，都能在她不想遇到熟人的時候遇到。
本來是想和苗怡聯係一下感情，側麵問問總裁辦平時的行事風格，分析分析她是不是方秘書故意安排過來的。
沒想到碰到喋喋不休的老同學。
李琦掏出手機：“正好班長要辦個同學聚會，就差你和池浪沒聯係到。來，加個好友，我拉你進群，你再把池浪也加進來。”
蘇染加了李琦好友，低聲說：“池浪不方便，他現在很忙，我平時也和他很少聯係。”
李琦使了個你知我知的眼色，也放低聲音說：“別謙虛了，上上周你不是還跟他一起錄綜藝，好多人在直播裏看到你倆了。”
苗怡一直在琢磨這個池浪是不是同名，一聽錄綜藝，小心翼翼觀察的眼睛立刻亮起來：“蘇秘書，你認識池浪？他是你同學？”
蘇染隻能點頭。
壓抑著小興奮的苗怡，脖子上的工牌還沒摘下來。李琦仔細一看，是公司同事，還是總裁辦的，管蘇染叫秘書。
立刻高興地問蘇染：“你也在陸氏？還是總裁辦？你不是接管了家裏的食品廠嗎？不是做的不錯嗎？我上個禮拜還買了你家的山楂鍋盔和鮮肉茶糕做早點。”
蘇染扶額：“廠子現在我弟管。我來大公司也是學習。”
李琦眉飛色舞：“你還需要學習，高中的時候你不就已經是營銷高手，班上哪個同學沒被你忽悠著去買過你家點心？”
蘇染揉了下鼻子。她隻是偶爾向同學宣傳，帶點樣品給大家試吃。倒也沒有那麽誇張。
李琦：“說真的，同學聚會你一定要來，最好能拉上池浪，給大家長長臉。”
蘇染：“我盡量。”
苗怡到站，蘇染跟著一起下車。
李琦擠在車廂裏，還不忘記喊：“記得看班級群。”
車廂裏不遠處，一個女生悄悄收回手機，給朋友發消息：大驚喜，我在地鐵裏竟然看到浪哥的兩個同學。其中一個就是直播裏那個漂亮姐姐。
朋友回：他倆居然是同學。啊啊啊，拍照沒？
女生喜滋滋：錄像了。真人比直播裏還漂亮。
朋友：快把錄像發給我。對了，再過兩三周是不是就該播到他們那期了。你說，節目組會不會炒池浪和她的CP？
女生：怎麽可能，浪哥是上升期。
朋友：以我多年追星的經驗，上升期才要抄。隱晦性CP，隻要不承認，隻會漲CP粉。女友粉罵女方，然後男方聲明隻是好朋友，強調自己一直單身勇闖事業。女友粉穩固住，CP粉認定是地下情，還能再漲一波事業粉。
女生：我的媽粉，隻求寶寶資源多多。
下了地鐵，蘇染笑著問苗怡：“你是池浪的粉絲。”
苗怡不知道該不該搖頭：“我室友特別喜歡他。”
蘇染：“過幾天，我請池浪送你兩張to簽，今天的事情幫我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