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慶明掏出手機:“都在一個地方工作,加個好友,以後互相照應。”
蘇染職業笑,掃了他的二維碼。餘光感覺到,那倆暗中跟著她的保鏢大哥,已經把這一幕傳達給陸景行了。
蘇染不太想繼續和這兩個人聊天。倒不是她見人下菜碟,實在是從中學起,就沒什麽共同語言。
可惜公司在三十層,爬樓梯太痛苦,隻能坐電梯。
徐佩冉跟著蘇染一起擠進電梯,見她按的三十層,撇了撇嘴。
通常來說,寫字樓和集團公司大廈差不多,樓層越靠上,公司規格越高。
高中一個班,兩個人名次就差不多,有點競爭關係。好不容易看著她從總裁助理被打回原形,居然又在她頭頂。
不過一個秘書,能跟她這個銷售亞軍比?
徐佩冉:“你在這裏當秘書,年薪能到20萬嗎?”
蘇染給自己開工資,理論上想開多少就開多少:“每年能拿多少,現在還不知道。公司剛成立,投入期還沒開始盈利。”
徐佩冉心裏又舒坦了不少,她做銷售每年提成就三十多萬:“工資少點沒關係,實在不成回你家那個食品廠,也挺好。誒,你們什麽遊戲啊,是不是那種‘是兄弟就來砍我’?”
蘇染:“益智小遊戲,不砍人。”
徐佩冉:“那種遊戲能掙什麽錢啊,你們老板選錯賽道了。”
蘇染懶得再跟她說下去:“我就是老板。”
徐佩冉剛才的爽勁兒一下全沒了:“……你不是說你當秘書嗎?”
蘇染噎回去:“我有說過嗎?”
魏慶明:“她沒說,是你說的。”
徐佩冉瞪了魏慶明一眼,不舒服地扭扭肩:“這年月做遊戲公司,你可要加油,別連房租都掙不夠。”
蘇染:“寫字樓是買的,坐地升值。投資失敗也無所謂,錢又不多。大不了再開一間,怎麽玩不是玩兒呢,對吧。”
徐佩冉不服地挑著嘴唇,還不是之前傍大款給的賣身錢。樓層到了,也沒說再見,灰頭土臉下了電梯。
電梯門一關,魏慶明立刻解釋:“我和徐佩冉是剛好吃午飯碰到,平時跟她接觸不多。她偶爾下班蹭我的車。”
蘇染笑了笑,沒接話,跟她有什麽關係?
回到公司就加班加點地幹活,從宣發到各大手機應用商城的合作協商,忙得不可開交。
晚上回鹿鳴園還要伺候陸景行這個胳膊有傷的。
如此三天,蘇染發現自己也是倒黴。說好的這段時間要真分手,結果呢,被威逼利誘就範了兩次不說。
現在他受傷,又纏著她回來照顧。不當女朋友當護工。
點背不能賴社會,賴自己心軟。
他一個單手俯臥撐持續半小時的人,家裏還有一堆收錢辦事的人照顧,用得著她一個弱女子伺候?
心太軟。
這天晚上蘇染忽然想起來,三天來一直沒有寧霏的消息。給她發過幾次消息也不回。
蘇染有點擔心,直接撥電話過去。通了,但是沒人接。
陸景行從書房開完視頻會議出來,凝望著坐在床邊披散著頭發看手機的蘇染,感歎這次受傷也是因禍得福。
唯一麻煩的就是不管他回不回複,斐瑤都會每天按時發兩條消息,一條問候傷勢,一條匯報項目進展。
蘇染轉過頭:“你給王野打個電話,問問他寧霏的情況。她已經三天沒回我消息了。”
陸景行笑著答:“王野倒是回我了,就一條——此間樂不思蜀,君王不早朝。”
蘇染瞬間理解,但是不能光他樂啊,寧霏呢?
“我不放心寧霏,你打個電話,我想聽聽她的聲兒,最起碼要證明她還活著。”
陸景行聽話地坐到蘇染身邊,點開免提撥王野的手機,第一遍直接被掛斷。
第三遍才接通,對麵直接啞著嗓子喘著粗氣吼:“你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讓不讓人吃飯了?”
陸景行:“讓你的飯說句話,染染擔心她出事。”
窸窸窣窣一陣響,寧霏柔弱的聲音喘著細氣兒:“染染,我很好。”
聽語氣,應該是不好意思說“我很快樂”。
蘇染:“霏霏,你,注意生命安全。”
寧霏哭,她就是在測驗產品安全可靠性啊,安全是安全的,就是太費人。
“染染,咱遊戲什麽時候上架啊。”
蘇染:“大後天。”
寧霏欣慰道:“後天好,我還能親眼看到。”
王野:“後天早上放她走。”
滴,電話忙音。
蘇染抬頭看陸景行:“你這兄弟不講武德啊。”
陸景行:“我隻知道王野從不強迫人。”
寧霏也不是那種甘心受強迫的人。成年男女,你情我願,祝福吧。
陸景行:“王野研發的產品也給我寄了幾盒。款式還挺多,先試試超薄AIR幻隱型?隻有0.02mm。”
蘇染崩潰:“陸景行,你能不能消停兩天?”
陸景行:“不行。幫兄弟做測試,雖然不能兩肋插刀,但必須做到單刀直入。”
隔日,兩款打頭炮的遊戲,登錄各大應用商城。廣告牌也提前在高校、寫字樓、地鐵等年輕人集中的地方點亮。
池浪拍的遊戲廣告,觀看量小爆。連續玩半個小時,就送DM視頻平台兩周會員。
前三天的下載量,非常不錯,排到本季度遊戲下載榜單第五名。
與此同時,陸峻的審判結果也出來了,人證物證齊全,死刑,下周執行。
比蘇染預料的要快得多。應該是陸景行動用了一些關係,加快了進度。
至於陸峻爛尾樓吞的那些錢,在良好市民陸景行先生的幫助下,也盡數從海外追回。按批次審核後,歸還給購房人。
據說,陸景行因為這件事和在爆炸中奮不顧身拯救薊大師生的英勇行為,入選了本年度十大傑出青年的候選名單,而且名列前茅。
有人開心,就有人落寞。
陸鴻菱收到兄長判刑五年,而父親下周執行的消息時,整個人是歇斯底裏的崩潰。
她是不喜歡他們,但畢竟是打小就縱容她的親爹親哥。
沒有了他們,她的靠山和金山就都沒了,隻能坐吃山空。
而告訴她這個消息的母親,居然一臉平靜,似乎一切就該如此:“鴻菱,我已經讓人辦了移民手續。十天後就走。”
陸鴻菱:“憑什麽,媽,咱們對付不了陸景行,還整治不了薑唯嗎?您甘心看著她害了我爸和我哥,還逍遙法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