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斐瑤的驚呼,小白推開傻呆呆杵在門口的兩個人,衝過去幫蘇染把陸景行的襯衣整個撕掉。

被保鏢按到地上的元佩,仰著頭歇斯底裏地喊:“陸景行,你又騙我,你活該,你是為了救她,你活該。”

斐瑤直勾勾看著陸景行被剝光上衣,精壯的上身肌肉緊繃。那隻胳膊,是他之前因為救她而縫了針的手,傷疤還未完全退去。

真好看啊,千萬別留疤,雖然不是自己的。

警察也第一時間衝進來,給元佩戴上了手銬,押了出去。

跟來的法醫帶著準備好的硫酸清理溶劑和護理用品,處理陸景行的手臂和地麵。

蘇染急得哭出來:“是不是很疼?”

陸景行轉了轉胳膊,緊張之後,清涼的水衝過微微發木的手臂還有點舒服:“我來之前,已經報了警,身上塗了防護的東西。沒感覺到明顯的不適。放心。”

柔聲安慰完,用右手從保鏢手裏接過準備好的生理鹽水給蘇染:“你先洗洗臉,都腫了。”

法醫檢查著陸景行被潑到的胳膊和手背,皮膚表麵未見明顯異常,呼吸平穩正常,胸肌發達,暫未見明顯不適反應:“不是硫酸,立刻取樣,回去檢查。”

蘇染和小白一起看向法醫,異口同聲問:“不是硫酸?”

法醫姐姐抬起陸景行的胳膊,目測體脂率8%,非常光滑,不知道平時用的什麽浴液:“他汗毛尖都沒融化,就算是稀釋過的硫酸,也不會一點兒反應都沒有。當然,也不排除是別的有害**,反應速度慢。還是要去醫院檢測一下。”

說完,法醫小姐姐放下陸景行的胳膊,讓他繼續用水衝洗,然後抬起眼睛看向蘇染說:“現在的情況,你可能比他嚴重,要立刻處理。”

蘇染這才從鏡子裏看到自己的花臉,一道道眼淚,伴著半幹的褐色油汙,對著鏡子哭笑了一下:“我自己洗,您幫他檢查胳膊。”

法醫小姐姐技術純熟,不由分說直接上手幫洗:“他暫時沒事,你先管好自己別毀容。不過,你的處理方法很正確,眼睛不會留後遺症,洗好臉漱口,這兩天多喝水排毒,消腫時間因個人體質而異。”

霍沐妮舔了下嘴唇,看著應該已經沒有危險,湊過去把手搭在陸景行背上:“姐姐,你洗臉吧,我幫你給姐夫衝手。”

陸景行橫眉冷冷斥了一聲:“滾開。”

霍沐妮嚇得一哆嗦,忙收回手。

斐瑤嗤了一聲,異想天開。

法醫也橫了眼霍沐妮:“閑雜人都遠離,以防是其他傳染性物質。”

霍沐妮立刻嚇跑了,跑到走廊正準備悄悄回家,被警察攔住:“霍沐妮,因懷疑你和這次綁架案有關,請跟我們回警局配合調查。”

霍沐妮:“我沒有,警察叔叔,真的跟我沒關係,蘇染是我姐姐,我心疼她還來不及。”

警察叔叔:“根據犯罪嫌疑人剛才的對話,我們調取了之前的監控,你一路跟蹤受害人來到這裏。”

霍沐妮:“警察叔叔,聽我解釋,那隻是巧合。”

警察叔叔:“請配合我們的工作,回警局給你足夠的時間解釋清楚。”

法醫助理取樣完畢。保鏢拿了備用衣服給陸景行披上,兩個人按照要求,去附近的指定醫院做指定檢查。

剛出洗手間,被警察一直攔在外麵的寧霏和池浪立刻哭腔大呼:“染染,你受傷了嗎?”

剛才元佩和霍沐妮順序被帶出來,送上警車,蘇染和陸景行卻一直沒出來,兩個人擔心的不得了,

又不敢進去,怕影響裏麵的警察執勤。隻能一邊又一邊問門口的警察裏麵什麽情況。

看到陸景行真空披西裝,蘇染腫成冬棗的眼睛布滿血絲,兩個人心都揪起來。

蘇染嗓子也被熏得有些啞:“放心,我們都沒事,隻是需要先去醫院做個檢查。霏霏,我過兩天再陪你去試衣服。小浪你先回去,別被人拍到。”

池浪這會兒顧不上被粉絲認出來,也顧不上擔心陸景行吃醋誤會,隻想著染姐千萬別出事:“我陪你去醫院。”

寧霏比池浪理智:“你去?招一堆小姑娘拍照,影響問診。”

池浪委屈撇嘴。

蘇染:“法醫很專業,我們隻是去醫院出診斷證明,警方要用。你們跟過去不方便。”

蘇染姐妹三個說著話。

陸景行掏手機看了看消息,緩緩走到警車旁,問:“我可不可以和她說幾句?”

警察點頭,打開車窗。

沒等陸景行開口,元佩先問:“你還想說什麽?問我怎麽逃出來的?是誰幫我對付蘇染?是盧蓉,你去找她啊。你不信對不對,我就不告訴你是誰。你不會知道的,有個人一直在暗中想害你。沒有我,他還會找別人,找很多人幫我禍害你,你愛誰他就害誰。”

陸景行:“我知道是誰。元佩,你本可以有大好人生,是自己執迷不悟。”

元佩狂笑:“我是精神病,我有病,我頂多再被送回去,不就是精神病院嗎。但是我可以讓你傷心後悔一輩子。可惜,可惜我沒潑到那個賤貨。”

元佩眼色落寞下來,瞬間又點亮:“但是我潑到你了,你胳膊上會留一輩子的疤,你們倆會記我一輩子。”

陸景行露出幹淨的手臂:“沒人會記你一輩子。元佩,你被人利用了,瓶子裏根本不是硫酸。”

元佩扒著車窗,眼神裏是沒傷到他的釋然,是他說沒人記得她的怨恨:“你沒事,你沒事。”

陸景行冷漠地掏出手機,打開免提把屏幕給元佩看。

元佩看到屏幕上“元琨”兩個字,看著還在跳動的通話時長,五分鍾。臉頓時變成了死灰色。

陸景行盯著元佩驚慌痛苦的眼睛,對著電話說:“還好當初你躲出去了。”

話筒裏渾厚的男中音:“對不起,如果不是我托你照顧她,也不會給你們惹這麽大麻煩。”

元佩聲音纖細,從未有過的溫柔:“表哥,琨表哥。”

對麵沒有回應。

“你和我,都不會再有麻煩了。”說罷,陸景行掛斷了電話,幽冷地看著元佩。

元佩盯著暗掉的屏幕,好一會兒才怨恨地說:“陸景行,你太狠了,你太狠了。你還不如殺了我!”

陸景行:“我不做犯法的事,但讓你痛苦,可以。”

蘇染走過來,透過緩緩關閉的車窗,看到元佩猙獰痛苦的臉,問:“和她說什麽了?”

陸景行摟著蘇染上車:“讓她聽了一個朝思暮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