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行:“威脅我?”

桑瑜反問:“不敢?哈哈你陸景行也有不敢的?你應該已經看出來了,我這個人做事沒有底線,就喜歡惡心人,看不得陸家人恩愛幸福。隻要你跟我簽了這個協議,我就承諾不動蘇染和陸哲,還有這位常璐小姐。永遠。”

“而且,半年之後,無論我贏你輸,我都會安靜回M國,再不打擾你們。怎麽樣,是不是很公平。”

蘇染:我贏你輸?他什麽底氣,敢保證自己不會輸。

陸景行幽冷地瞪著桑瑜揶揄的笑臉,很想一拳打過去。

他當然有信心賭贏,但這並不在他的計劃之內,而且利用威脅他關心的人的方式,逼他去陪他玩兒,很惡心。

陸哲:“你贏不了。我們也不在乎你的威脅。”

桑瑜陰冷的目光繼續盯著陸景行:“既然篤定自己輸不了,為什麽不肯和我麵對麵的真正較量一番?隻要你簽了這份協議,我們兩個就可以公平地對決,不連累其他人無辜的人。”

陸景行:“我不信你能說到做到。”

桑瑜將他:“無所謂,我手頭的法子很多,你一時半會兒弄不死我,我就不停地給他們惹麻煩。預告一下,傲雪新遊戲快上架了。不過,”

桑瑜故意停了一下,嘲笑道:“陸景行,別找借口,你不是不信,你是為了自己那點虛榮的麵子,寧可讓你關心的人被你連累,也不願意堂堂正正跟我比一次。虛偽。”

陸景行眉心快速皺了一下。

蘇染見陸景行的表情有一絲動容,擔心他真的同意桑瑜。他雖然不是忍讓的性子,但為了保護她和陸哲,萬一他想不通就答應了呢?

那不止會破壞他的計劃,也會讓她從戰友變成拖累者。

他們喜歡陰著玩兒,她不是。

蘇染:“桑先生想要陸氏股權?那你想得太多了。陸景行手下股份確實很多,但都不是他自己的。而是我的。”

陸哲和常璐一起看向陸景行和蘇染:三叔簽了賣身契,把股份都給了未來三嬸了?

桑瑜眼眸微動,睨著蘇染:“你們未婚,就算背著我偷偷領了證,也沒用。死老頭子很狡猾,指定無論婚否都隻屬於陸景行一人。怎麽,這麽重要的信息,蘇小姐沒注意?我這個外人都查到了。”

蘇染:“我們簽過一份協議,隻要我想要,他名下所有的陸氏股權,隨時都是我的,無償。抵押物是不能再拿去抵押做賭注的。就算你費盡心思,用真金白銀從他手裏買,也沒用。因為他的就是我的,我才是這些股票真正的主人。”

話音落下,屋裏安靜了一刻,隨即“砰砰”敲門聲響。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識聚到門口。

任佳佳捧著托盤推門開門,奉承的笑臉望著桑瑜,還沒來得及說一聲“丹尼爾先生,您的茶”,瞬間就感受到一道道又寒又刺又灼燒的目光。

屋裏氣氛凝重,任佳佳有些腿軟,第一次有機會給領導送茶,居然是這樣的。

這比當初給老師端茶掃地求及格難太多了。

大家收回目光,轉到蘇染身上。

桑瑜悠悠開口:“陸董,好手段。我指追人。”

陸哲不禁點頭,說了句心裏話:“學起來有點難度。”

蘇染微微揚起下巴:“所以,你想要陸氏,不止要問兩位陸先生,還要先問我答不答應。”

任佳佳往桌上放茶杯的手差點打滑。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但看氣勢,這女人絲毫不遜色。

怪不得她剛才能一下說出自己的背景,原來這麽厲害,敢這麽叫板。

待任佳佳出去,桑瑜剔看著蘇染問:“那蘇小姐,敢跟我對賭嗎?”

蘇染:“敢,但不想。因為不需要。”

陸景行側頭看蘇染,連台詞都跟他剛剛準備說的一樣。

陸景行:“我們來,是禮貌地知會你一聲,從今天起我和陸哲銷假,回來工作。你手上的項目,根據級別按規則上報我就可以。”

桑瑜:“陸董真是大方。”

陸景行:“畢竟你也不是外人。”

說罷,陸景行站起身拉著蘇染就往外走。

桑榆望著陸景行的後背,幽幽問:“陸景行,這裏是薊城,你手裏已經握了那麽多的股票。我做了這麽多故意惡心你的事,一而再地用蘇染威脅你,你卻還忍而不發。你留下我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陸景行沒回頭,淡淡回了兩個字:“心軟。”

辦公室門關上,桑瑜若有所思問:“穆若,你覺得他想做什麽?為什麽還不還擊。”

穆若:“陸景行從來不是個心軟的人。我猜,他在等您親自把老頭子和您的關係曝出去。之前他和老頭的對話聽得出來,他也記恨死老頭。但以他的身份,情理上是不可能做得太過分的。”

穆若笑得胸腔發顫:“借刀殺人?他先掙一波被連累的同情分,然後他拿回陸氏,讓世人知道他的趕盡殺絕不止手段高超,而且合情合理。”

私生子“弑”父,他坐享漁翁。哈,真沉得住氣。

桑瑜:“那就先送他點兒甜頭。我也想看看死老頭知道是陸景行暗中向他揮刀時,是什麽表情。”

來到闊別數日的總裁室,陸景行抓著蘇染的手,頗有些懊惱:“你這是在吸引火力。”

蘇染笑:“你不會是忘了當初簽的那份協議吧,但凡你有訂婚等行為,名下所有股份都給我。”

蘇染拿出手機:“讓我給你讀讀內容嗎?甲方和任何人聯姻,甲方均需將其在陸氏集團所有的股份,全部無償轉給乙方……界定是否屬於聯姻的準則,由蘇染女士單方麵裁定。日期,簽字,手印齊全,你可不能抵賴。”

陸景行微怔,她不是一時衝動,是早就決定這麽做了:“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蘇染拉著他坐下:“我早就想好了,我媽也知道。她說,想做什麽就暢快淋漓地去做,不用瞻前顧後,她都會無條件幫我們。幫我是因為我是她女兒,幫你是因為你是她曾經的幹弟弟,將來的親人,永遠的好朋友。”

陸景行:“我完全可以,隻不過還需要等桑瑜徹底和老頭公開攤牌。”

蘇染:“我明白,昨天我媽都幫我分析了。你想借著桑瑜的外力,把老頭子和陸峻遺留的隱患都掃除幹淨。我支持你,我們都支持。”

陸景行曲身把臉貼在她的脖彎,悶聲說:“我想讓陸錦良給大嫂道歉,給大哥道歉。我一個人逼他沒用,需要桑瑜出手。但這意義隻對我和陸哲。我是不是很自私,為了自己心裏踏實,連累到你。”

蘇染手心輕輕撫著陸景行的背:“你忘了,葉華濃是我姥姥的親女兒。我和你一樣想看陸錦良在她墳前懺悔。還想讓他給那些被他害過的孤兒院的孩子們道歉。”

陸景行心底暗湧:還有你,陸錦良也應該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