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素素抬起眼眸:“我倒是知道兩個熬補湯的配方。”
蘇染:“那等吃完午飯,您教教我。做好了帶些回去給陸景行喝。”
佟素素心裏像被填了些暖暖的東西:“好。”
佟素素這些年深居簡出,除了於瑛和家裏的保姆,與人接觸不多。偶爾配合陸家應付下場麵,也是很少說話。
人封閉得久了,沒有主題的交流超過三句,就會開始有些捉襟見肘的被動。特別是那個人其實並沒有多熟,關係還有些複雜特殊,你又十分想和她處好。
於是蘇染便成了牽引話題的那個人,主動聊及自己的情況,關心佟素素的起居生活。借著說自己的爸媽,側麵勸佟素素經常出去逛逛。
然後提到婚禮,說她更喜歡簡簡單單的,紅包就是彩頭。尤其是她爸愛麵子,要是知道她收了太多的彩禮,沒準還會怪她。
佟素素也不傻,很快明白了蘇染話裏的意思。
想到娘家突然噓寒問暖,還給了她些錢。猜到陸景行是查到她賣首飾換錢的事,所有暗中給佟家出了力。
這麽多年沒養育的情親,這麽大年齡了,還要小的來照顧自己。
佟素素望著緊閉的大門,心酸。終究自己是當媽的,那時沒盡到責任,以至於他今天依然沒來。
但他現在願意認她,幫她,請她參加婚禮,她已經很開心了。
嘭嘭,被她緊盯的那扇門,突然被敲響。
蘇染站起身:“我去開,應該是他開完會回來了。”
她說他回來了,佟素素心頭一顫,也跟著站起來。
打開門,陸景行拿著瓶紅酒走進了,看著佟素素,頓了一下:“帶了瓶紅酒,中午搭配海鮮。”
佟素素語速很慢:“紅酒配海鮮好,我喜歡。”
周阿姨很快做了滿滿一桌菜,蘇染拉著她一起坐下吃。陸景行則圍著桌子,給所有人倒了醒好酒。
這頓飯,最開始全靠著蘇染支撐熱度。
佟素素明白,兒子和自己一樣,也不太懂得該如何母子相處。
孩子終於回來了,她得主動。剛要開口,就聽到兒子問她:“您平時在家裏,都有什麽休閑?”
佟素素忙答:“看看書,彈彈琴,也會追劇看看綜藝。”
陸景行拆了一隻螃蟹腿肉,想了下先放到佟素素碗裏:“有什麽在追的劇集可以告訴我,我可以幫您提前拿到全集。”
佟素素有點兒激動,舍不得吃又想立刻吃:“不用,追著看才有意思。”
陸景行:“染染公司的遊戲,您可以試試,很有趣,開始的難度也不高。”
佟素素忙說:“我下載了,所有的都下載了。還在App Store裏給了五星好評。”
蘇染笑著用公筷夾了塊遠處的魚肉,放在佟素素食盤裏:“您沒事多幫我發幾條誇誇的評論。”
“好,一天發三條。”
佟素素有一絲恍惚,好像自己是從三十幾歲突然穿越到了這個時候。一切都變了樣,連心態和認知都變了,隻是那中間的十多年,空空洞洞都不曾有過。
吃好飯,佟素素在廚房和蘇染一起熬補湯,陸景行站在門口,靜靜看著。回憶起第一次看蘇染做飯,回憶起很小很小的時候母親在廚房給他做飯。
那個記憶丟失了很久,今天找回來了。
熬好燙,佟素素盛了滿滿一大保溫桶,遞給陸景行:“晚上再喝,有助睡眠。”
陸景行接過來:“謝謝。”
佟素素很開心,今天他們聊天自然了很多。她還給兒子做了湯了。
送出門,蘇染抱了抱佟素素。轉回身時目光淺淺掃過陸景行。
陸景行把保溫桶遞給保鏢,轉過身也輕輕抱了下佟素素。
很快,隻有兩秒,他感覺到母親的身子僵硬地抖動。
陸景行:“過幾天再來看您。”
佟素素喉嚨發緊:“好。”
坐上車,蘇染拍陸景行的大腿:“表現不錯。記得晚上回鹿鳴園,好幾天沒賠姥姥了。”
陸景行笑:“先送你去祥雲,周末賠你回東郊?雨露均沾。”
蘇染捏著陸景行的耳朵:“聰明。”
從水源小鎮出來,蘇染去了祥雲。昨天剛剛正式成為副總,雖然她是副總,也不能第二天就全天不在崗。
下午到了公司,就先從托特包裏拿出兩份文件給總裁辦的秘書:“這兩個意向,先給項目部評估一下,出個方案。”
昨天宴會上談的,蘇染昨天忍著事後腰酸,爬起來整理好的資料。
正式上任怎麽也要拿點東西出來,她這段時間還談了兩個,沒最後敲定,過兩天也差不多了,可以很好銜接。
但不能一下都放出來,先拿宴會上談的,證明自己的效率。
進入祥雲,蘇染便一心投入,隻空閑時關心下傲雪。田思嘉那邊心無旁騖,管理得不錯,她要學會放手。
很快到了下周四,到了傲雪團建的日子。
通常情況,員工團建不願意和領導一起。但蘇染不同,有大老板的氣場,卻沒有領導的臭味。出手闊綽,長得好看。
人事徐姐傳達了大家的一致要求:“蘇總,您去祥雲了,就忘了大明湖畔的我們嗎?這次團聚一定要賠我們啊,雨露均沾。”
又一個要求雨露均沾的。蘇染想了想,決定去一天,借機給大家定個心,畫個餅。
所以,蘇染早早就開著車,去了團建的秒雲山莊和大家匯合。
小白開車,進入山莊。從停車場往集合的休閑區走,小白突然腳步頓了一下。
蘇染:“怎麽了?”
小白指著遠處:“剛才看到晃過去一個人影鬼鬼祟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