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租客以不會使用花灑為名,準備強勢進入房東的主臥。

結果房東鎖門,隔著門縫建議他用冷水。

第二天一早,兩個人各走各的。

蘇染到了公司,就拿著警察的裁定結果,申請秘書處開會。

除了孔晶今天沒來,全員到齊會議室。

畢竟自己是苦主,蘇染請常璐幫忙宣讀。

常璐口齒清晰,抑揚頓挫:“所提供的物品上提取到清晰完整的屬於孔晶的指紋。有,且隻有她的指紋。”

蘇染目光指向孫玉嬈:“我已經提交了民事訴訟,不接受調解。孫秘書,孔晶是行政組的人,希望你可以代表秘書處給我一個說法。”

孔晶和她無冤無仇,必然是幫孫玉嬈陷害。

現在把刀柄遞給孫玉嬈,就看她敢不敢保。

孫玉嬈當然懂得這個道理,這個時候她絕對不能說話,多說多錯:“我隻是行政組主管,應該由杜特助裁決。”

蘇染明媚的眼角掛上絲絲笑意。

要的就是她這句話,她隻是行政組的主管,她沒資格接金蓉的班。甚至她手裏的考評資格都有待商榷。

常璐小聲嘟囔了一句,配合到位:“啊,要是金秘書沒休產假就好了。現在秘書處連個主心骨都沒有。”

大家都默認金秘書走後,手裏沒分配出去的職責交給孫玉嬈負責。但其實並沒有白紙黑字的任命,連口頭交付都沒有。

剛剛這幾句也把大家點醒,不一定就都交給孫玉嬈啊。自己也能擔當重任呀。

蘇染:“既然孫秘書沒有這個擔當,我去請杜特助。”

孫玉嬈嘴唇抖了抖,什麽叫她沒有這個擔當?轉念才發覺,壞了。

再叫蘇染已經來不及,人已經出去了。

沒一會兒,杜特助便推開了門,陸總也屈尊親自過來。

常璐故意壓低了一點聲音問:“陸總怎麽來了?”

蘇染:“我去請杜特助,正好陸總也在。”

陸景行冷冰冰厲聲斥道:“金蓉不在,秘書處就這麽鬆散無主?浪費我的時間,是該好好治理一下。”

杜衡毫無語氣:“孔晶停職,直到訴訟結果明確。總裁辦不會留下有任何案底的人。”

沒人吭聲,意料之內的結果。

杜衡繼續:“金蓉已經分配的責任繼續保持原責任人。其他未分配的職責,業務組人員考核,徐麗暫代負責。”

徐麗三年老員工,頭立刻揚起來。

孫玉嬈則割肉的疼,原來業務組的考核也歸她管。雖然最後都要交給金蓉審核,但金蓉多半不會調改結果。

杜衡:“配合助理部整理製定總裁日程,常璐。”

常璐一指自己鼻子:“我?”

陸景行冷冷淡淡:“你語速快,不會耽誤我的時間。”

所有任務分配完,最讓人羨慕的兩個活兒給了徐麗和常璐。

很多人腦子裏都在想,這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孫玉嬈針對蘇染,蘇染反擊。結果陸總減了孫玉嬈一半的權利,給了蘇染最累的跟會和項目跟蹤整合的活兒。

讓徐麗和常璐占了便宜。一個有了權,一個有了更多和陸總、杜特助接觸的機會。

還是金秘書說的對,少說多看,認慫保平安。

也有腦子轉圈多的。

跟項目不止學到的東西最多,直接接洽杜特助和陸總的機會也不少。蘇染剛來不久,就能接這麽重要的任務,絕對不簡單。

孫玉嬈作為多年老人,在蘇染身上沒得過好,不止丟了權,還折了孔晶這個最忠誠的跟班。

蘇染才是真正的贏家。

下了會,孫玉嬈沒精打采走在最後,擱在以往,孔晶一定會幫她打抱不平。可現在,身邊無人。

孫玉嬈肩膀忽然一沉,耳邊一道挑釁的聲音:“你猜,孔晶和莫婉意有沒有把你供出來?”

孫玉嬈耳根冒出一層冷汗。猛地回身,是蘇染。

蘇染比她高了幾厘米,挑著眼皮低頭蔑視地看她:“孫秘書擋我路了。你要繼續往前走,才能退出這個房間。”

孫玉嬈故作鎮定,梗起脖子挑釁:“蘇秘書,先要順利過完實習期,才能談後麵的路。”

蘇染紅唇輕勾:“那孫秘書要睜大眼睛等著看哦。哦,忘了,你開過眼角,別動作太猛,扯著疼。”

孫玉嬈氣得牙根癢癢。

工作加碼,蘇染雙倍忙起來。好在一些內容可以分給常璐,常璐也樂意幹。

下班前,寧霏撥來電話,聲音急衝衝:“染染,我慘了,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有個大佬學生嗎?我得罪他兒子了。”

蘇染:“你不是說把那對夫妻哄得挺好嗎?怎麽會得罪他兒子?”

寧霏慘兮兮:“我不是幫你盯家具嗎,等送貨的時候無聊,就注冊了一個賬號玩五子棋。”

“誰知道榜首大哥狗眼看人低。我就跟他打了個賭,誰輸誰倒立洗頭十分鍾。開始他不認,昨天下午我無聊私信將了他幾句,他就真拍了段十分鍾視頻給我。”

“今天他兒子找到我,問我圍棋下的好,五子棋怎麽樣。我一聽,聲音有點耳熟。再一問,他遊戲賬號叫‘野王’,就是被我虐的那個榜首大哥。”

蘇染心底咯噔,寧霏惹的人是王野。

寧霏:“他一口一句絕不放過我。我完了,被富二代恨上了。”

蘇染出門,繞到沒人的陽台長廊:“你先別急,他是不是還沒認出你?”

寧霏嘴巴咧成鯰魚:“沒有,但是我怕他很快就查到是我。”

蘇染:“先別答應教他下棋。”

寧霏眉毛撇成八字:“我開始不知道,還特驕傲地跟她說,我五子棋跟盛捷打過平手。”

“然後他才說了後麵要報仇雪恨的話。我才知道他就是那個野王大哥。”

“那個人一看就是個狠人。他媽說他跆拳道黑帶六段,還練過散打。”

蘇染捏著額頭:“霏霏,你覺不覺得野王錄像的背景有點眼熟?”

寧霏:“啊,跟你賣那套房子的衛生間有點像。你怎麽知道?不可能是陸景行啊,那家人姓王。”

蘇染緩了緩氣:“霏霏,你先冷靜。野王就是陸景行的那個哥們,王野,野總。”

寧霏吐血,原本隻是一般擔心,現在是十分害怕:“就是把薛義揍進醫院,往趙老板手上插刀那個眼底青?”

蘇染安慰:“王野雖然有點紈絝子弟的混不吝。但也不是不講理。既然要跟你學,說明他是想在五子棋上打敗你。你幹脆教他幾個套路,然後在網上假裝輸給他,讓他過過癮,解解氣。”

寧霏欲哭無淚:“我怕他順著網絡查到我,已經把遊戲賬號注銷了。他會不會在網上報仇無望,在現實世界裏給我兩刀。”

“你先別擔心,我先幫你套套話……”

噔噔,有人敲玻璃牆。蘇染歪頭,是王野。

王野手機放在耳邊,笑著向她揮揮手。轉過身立刻又變了臉,大步向總裁室方向走。

蘇染立刻推門跟過去,就聽到王野狠狠對著電話那頭說:“內夯貨王八蛋把賬號注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