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第229章 那一世的灰飛煙滅
她安靜的躺在**,豔紅的嫁衣是她穿過的,最美的衣服。
鬱瑾塵微笑著伸手撫上她的臉頰,如果可以,他寧願代替她承受這一切,可惜……他能承受的,隻是她離開時的痛。
他慢慢站起身,從懷裏取出一個磁瓶,拔掉瓶塞,倒出一顆黑色的藥丸……
“你準備吃下它,陪我一起死嗎?”微弱的聲音響起,讓他渾身一震。扭回頭,對上林樂兒那對噙滿淚水的眼,“塵,鈺鈺怎麽辦?你不要他了嗎?”
鬱瑾塵垂下頭,嘴角猶掛著笑,“會有人照顧他的。”
“他做了四年沒爹的孩子,你還想讓他今後成為孤兒嗎?”林樂兒伸出手,他抓過,兩隻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為了我,活下去,好嗎?”
“嗬嗬,樂兒,你真的好殘忍。”他抬眸,深深的凝視著她,“我可以在冰天雪地中沉睡四年,卻沒有辦法活在沒有你的世界裏,我做不到。”
林樂兒溫柔的看著他,“塵,帶我出去走走好嗎?”
這一會,她的精神似乎好了很多。可鬱瑾塵的臉色卻已呈暗沉,但他還是輕柔的微笑,小心翼翼的抱起她,走出了房間。
低下頭,看著懷裏的她,“冷嗎?”
林樂兒搖了搖頭,伸手指向空中,“看,那是北極星,是夜空中最亮最穩的星,它永遠都不會改變自己的位置,隻為了能夠給迷路的人指引方向。塵,如果你找不到我了,你就看著它,它會告訴你,我在哪裏。”
鬱瑾塵輕笑,點頭,“我記下了。”
她有些累的靠在他的胸口,“這裏的桃花永遠都是最美的。”
“你喜歡,我就種滿桃花。”
她笑著搖搖頭,抬眸看著他,“塵,把我當作像桃花一樣美的故事吧,這個故事會讓你幸福,讓你心痛,但不會讓你流淚。”
他也笑著搖頭,眸中漫過一層霧氣,“你不是故事,永遠都不是。”
“塵……”她的眼神開始有些飄忽,嘴邊的笑也在慢慢消失,“如果我注定是轉世聖女,那麽,我情願每一世都灰飛煙滅,隻要……能跟你在一起……”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終於消失在他的懷抱裏。
“樂兒……”他緊緊抱著她,將臉貼上她的,閉上雙眼,眼淚悄無聲息的溢出,“等我。”
將她抱回房中,重新放到**。
這時,房門外斷斷續續的傳來壓抑的抽搐聲,他轉過身,看到門縫那裏不小心露出的一塊衣角,邪眸垂落。
“鈺鈺……”
門悄悄被推開,鈺鈺紅腫著眼睛站在那裏,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
鬱瑾塵朝他伸出手,鈺鈺再也控製不住,哭著跑過來撲進爹爹的懷裏,哽咽的說,“娘……娘她怎麽了?”
鬱瑾塵深吸一口氣,沒有說話。
鈺鈺看著躺在**一動不動的娘,掙紮著爬到**,“娘?娘?起來好不好?給鈺鈺講故事啊……”見娘沒有反應,鈺鈺哭得更凶了,“娘!鈺鈺再也不調皮了,鈺鈺什麽都聽娘的,娘你不要丟下鈺鈺……娘,你起來啊!起來好不好?”
“娘!起來!起來!”鈺鈺哭倒在娘的身上,“嗚……娘……我要娘……”
“鈺鈺……”鬱瑾塵抱起他,大手擦去他臉上的淚,“娘,隻不過是病了,她需要休息。”
“爹爹騙人!娘死了!她死了!”鈺鈺大叫著,哭得嗓音沙啞,“娘不要鈺鈺了!她死了!”
“娘沒有不要鈺鈺,”鬱瑾塵把鈺鈺的頭按在懷裏,目光停留在林樂兒安詳的臉上,“她……隻是回到一個很遙遠的地方。”
“爹爹!你不要再丟下鈺鈺了……”鈺鈺摟緊他的脖子,聲音裏透著恐懼,“鈺鈺害怕一個人,爹爹不要丟下鈺鈺……不要好不好……”
鬱瑾塵閉上雙眼,良久,慢慢睜開,“不要怕,爹爹不要離開的。”
鈺鈺的哭聲漸漸止了住,想要回頭再看娘,卻被爹爹製止了住,“鈺鈺,不要回頭!”
雖然不明白為什麽,但他還是乖乖的趴在爹爹的懷裏,他好怕惹爹爹不高興,到時候會和娘一樣不要他了。
床榻上,林樂兒的身子變得越來越透明,最後,像化成了無數顆耀眼的繁星,在他麵前一點點消失……
他徒然的伸手,卻什麽也沒抓住。
黯然的垂下眸,那裏,從此再無生氣。
二十一世紀。
法國。阿爾卑斯山。
“小姐!小姐你還好嗎?能聽得到我們說話嗎?”
頭好痛,四肢也好像被凍僵了一樣。
林樂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頭頂上方兩個戴著滑雪鏡的人正在朝她喊話。
“她醒了!看起來好像沒事,準備救人!”
接著,上麵就開始垂下吊繩,慢慢送下一個營救人員,把還有些暈沉的林樂兒救出了冰洞。隨即,立即有醫護人員抬著單架上前,把她送到了救護車裏。
林樂兒時而暈迷,時而清醒。意識消失前,她好像想起了什麽。
塵……鈺鈺……
再次醒來,是在勃朗峰山腳的一家公立醫院。因為突然遇到意外,林樂兒掉進了十幾米深的冰洞裏。
現代化的病房充滿了福爾馬林的味道,林樂兒睜著無神的雙眼,茫然的望著棚頂。
是夢嗎?
那個叫逍雲國的地方,那個叫鬱瑾塵的男人,還有她的兒子、十二宮……
這一切,都是夢嗎?
“小姐,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啊?”漂亮的護士親切的詢問著。
林樂兒轉過頭,朝她客氣的笑笑,“請問,我在冰洞裏呆了多久才被救上來的。”
“呃,大概有兩天吧,”護士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那裏的溫度在夜晚時會達到零下五十度左右,過了24小時,生還的機率就已經很小了。可是,小姐過了兩天都安然無恙,真的應該感謝上帝。”
兩天,她暈睡了兩天,就會做了這麽長的一個夢嗎?
護士再說些什麽,她已經聽不清了。她隻知道,這個夢真實到好像她實實在在的在過著每一天。那裏有她熟悉的朋友,深受的人。她甚至會清楚的記得,她……死在他的懷裏。
手慢慢撫上心口,那一瞬,她感覺到了他的痛,那是一種絕望的痛。
“哦,差點忘了,”護士從口袋裏取出一塊白色的玉佩,“小姐,這個是從你身上掉下來的。上麵刻著的字好奇怪,嗬嗬,是你的吧。”
林樂兒怔怔的接過來,剛一觸到它,心頭就猛然一顫。那是一塊白色的玉佩,打磨雖然有些有粗糙,但玉卻是上等的玉。上麵刻著兩個字,樂兒。
看到它時,林樂兒失聲痛哭。
這一切不是夢,不是夢啊……
塵,鈺鈺……
“小姐,你怎麽了?”護士慌了,趕緊跑出去,“醫生,醫生!”
坐在回國的飛機上,林樂兒手裏捧著那塊玉佩,思緒又飄回到那一晚。
她記得,塵當時想要陪著她一起……
想起這個,她就心痛得無以複加,她要回去!她必須馬上回去!
才剛下飛機,她就在機場直接報了去天山的旅行團,當天就抵達了天山。
在當地的酒店休息了一晚後,第二天就跟著當地的導遊上了天山。導遊叫阿依瑪爾,是個熱情的維族姑娘。她帶著一行人,來到了天山。
重新站在神秘而又古老的天山腳下,望著雪霧繚繞的群峰,她的心跳慢慢加速,像似傾聽到了遠處遙遠的招喚。
前麵傳來了阿依瑪爾的聲音,“博格達峰,海拔5445米,是天山東部博格達山的最高峰。博格達,在蒙古語裏意為‘神’、‘靈’。所以,準噶爾蒙古族,曆代都將博格達奉為神山,將博格達峰,奉為神峰。”
林樂兒目光柔和的看著那座神峰,一直以來,被鳳凰神族守護的撐天柱,經過了千年後,依然屹立在天地之間。它究竟見證了幾世的女媧和伏羲的轉世姻緣呢?
阿依瑪爾接著說,“神峰有一個非常美麗的傳說,據說,神峰其實是一根撐天的柱子,底下壓著一塊女媧補天用的五色石。為了守護它,女媧創造了一個民族,世世代代的生活在這裏,他們就是神族。”
林樂兒一怔,不覺擠進人群,站在所有人的最前方,靜靜的聽著。阿依瑪爾講述了女媧和伏羲的轉世情緣,聽得遊人大呼神奇,直問,“這個故事是真的嗎?那現在還有聖女嗎?”
阿依瑪爾笑笑,“我聽我阿媽說,天山是最有靈性的地方,發生在這裏的一切,隻要你相信,它都是真實的。曾經,有一世的聖女非常神奇,她創造了那個時代所沒有的東西,比如說,類似於我們現代的自行車,在當時來說,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一件事,它成了整個逍雲國最受歡迎的交通工具。”
“逍雲國?” 一聲驚呼打斷了她。林樂兒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你是說逍雲國嗎?!”
所有人都看向她,阿依瑪爾笑笑,“我是聽我阿媽說的,你也聽說過逍雲國?”
良久,林樂兒搖搖頭,“沒有,不好意思,請繼續。”
下麵,阿依瑪爾又簡單介紹了下其它的山峰。直到她講解完畢,林樂兒才禮貌的走過去。
“剛才真是不好意思。”
“嗬嗬,”熱情的維族姑娘客氣的擺擺手,“沒什麽。”
林樂兒十分誠懇的望著她,“我平時喜歡寫一些東西,我對你剛才說的故事,非常感興趣,我想聽完整這個故事。你能帶我去拜訪下你阿媽嗎?”
興許是她的真誠打動了阿依瑪爾,她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好啊,那呆會回酒店的時候,你就跟我坐另一輛車好了,我阿媽啊很喜歡跟人聊天的,她看到你一定也會很高興的。”
“謝謝你,真的謝謝。”
直到太陽漸漸落下,一行人才疲憊的坐回到大巴上。而林樂兒就直接跟著阿依瑪爾坐上了一輛麵包車,朝著她家的方向開去。
阿依瑪爾的家是自建的二層小樓,走進去就看到一個穿著普遍的維族阿媽迎了出來,“阿依瑪爾,是你回來了嗎?”當她看到林樂兒時倏地怔了住,就那樣僵在原地,無意識的喃喃自語,“像……真是太像了……”
林樂兒疑惑的挑起眉,“阿姨,您認識我嗎?”
“阿媽?”阿依瑪爾有些不解的說,“你說什麽像啊?哦對了,忘了介紹,這位小姐是我們旅行團裏的,因為想聽阿媽說故事,才會過來這裏。”
老人家回過神來,趕緊把人讓進來,“請進請進。”
林樂兒進到屋子裏。阿依瑪爾就忙著去倒水。老人家一直細細的端詳著她,表情中有些難以置信。
“阿姨,”林樂兒好像想到了什麽,靜靜的問,“您是不是見過我?”
半晌,老人家點頭。這時,阿依瑪爾送進來了熱呼呼的奶茶,老人家打發了她去買些肉回來,晚上好好招待下這位遠道而來的貴客。
阿依瑪爾離開後,她才驚奇的說,“我的家裏曾經保存下來一張千前的畫像,那上麵畫著的就是聖女,她跟你長得一模一樣。”
“那張畫像呢?”林樂兒急問。
“在文革那會燒沒了,不過,我從小就看到過好多次,所以,直到現在我都能記住那張畫像。”老人家又盯著林樂兒癡癡的說,“很像,真的很像。”
既然看不到那張畫了,林樂兒也就暫時先放下這個,趕緊問了她最關心的問題,“阿姨,我聽阿依瑪爾提過逍雲國,她說是您說給她的故事?”
“逍雲國啊,”老人家沉吟了下,說,“沒有人知道,這個沒有曆史記載的國家,究竟是不是真實的,但是,卻還是流傳著千年前的故事。逍雲國、皓月朝、鳳凰神族……”
林樂兒猛地瞪大眼睛,有些激動的說,“是,是這些國家。阿姨,您是怎麽知道的呢?”
老人家一笑,目光投向了天山的方向,良久,才緩緩開口,“我們是鳳凰神族僅存的後裔。”
林樂兒按耐不住內心的喜悅,聲音顫抖著,“阿姨,您能把您知道的事,都告訴我嗎?”
老人家回過頭,慢慢說道,“那一世的聖女和天山族長的轉世情緣沒有再續,聖女還是堅持嫁給了當時逍雲國的一位王爺,逍塵王。後來,她免不了灰飛煙滅的噩運。從那以後,那個王爺也消失了。”
林樂兒撫著心口,她怎樣也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塵他消失了是什麽意思?那麽鈺鈺呢?十二宮?南山寨呢?
“逍塵王去了哪裏?”
“沒人知道。”
林樂兒垂下頭,手緊緊握住那塊玉佩。
可笑的命運,卻讓她在千年後去打探他的消息。就算知道了,那又能怎樣?她已經是二十一世紀的林樂兒了,她能如何?
“這隻是一個故事,”老人家靜靜的看著她,意有所指的說,“姑娘,你能來到這裏,就算是緣分。不要再去執著一個結局了,千年了,過往如昔,不過一掬細沙。哎,止步吧。”
良久,林樂兒抬起頭,微笑著,“阿姨,謝謝您。”
夜空下的天山,被裝點成了神秘的殿堂。終年不化的積雪,是通往殿堂唯一的路。耳邊是呼嘯的風聲,冷冽的寒風刮在臉上,似刀般切割著她的皮膚。
她艱難的朝著神峰走去,依稀,阿軻、小魚兒、風鈴,她們的聲音充斥在左右。可現在,隻剩下了她一個人。
終於,她找到了那處曾經的祭台。如今已是一個平華無奇的山洞,幾排深淺不一的腳印,徒留一地的冷清。
她走到山洞中央,慢慢跪下去。
“我不知道要向誰祈求,也不知道這樣有沒有用。但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求求你們,讓我回去好不好?那裏有我深愛的家人,我要回去和他們在一起……”
回應她的是四周夾雜著嘯聲的狂風,她的頭發被吹亂了,雙膝冷得刺骨。可她還是一動不動的跪在那裏,“我求求你們,我求求你們……”她拚命的磕頭,一下一下,“讓我回去吧,讓我回去……”
她的額頭磕出了血,她還是不停的磕著,“讓我回去……求求你們……”
分不清求了多少遍,磕了多少個頭,直到她再也承受不住的倒在了地上。茫然的睜著一對大眼睛,寒風凝固了她額頭上的血。
眼淚,悄無聲息的流下來。
“我隻是想回去……我隻是想回去……我隻是……”
她像個被所有人拋棄了的孩子,整個世界就剩下了她孤伶伶的一個人,看不到人,聽不到聲音,感覺不到彼此。她恐懼的將身子縮成了一團,無助的趴在地上,嗚咽的哭著。
“我不要這個結局,我不要……為什麽我們就不能幸福?為什麽?塵!你在哪裏啊?你在哪裏?!”
她掙紮著爬了起來,轉過身子望著黑漆漆的四周,倏爾冷笑了下,聲音顫抖的說,“說什麽轉世姻緣是愛的延續,全是屁話!愛如果是能夠任由你們設定好的,那就不是愛了!把真正相愛的人拆散,這跟劊子手有什麽分別?!看到我們這些平凡人,像螻蟻一樣苦苦掙紮,你們很開心是不是?”
蕭瑟的風依舊不知疲倦的吹著,地上的雪花偶爾會被掀起來刮進山洞,她呆呆的站在那裏,默默的垂下眼簾,“既然別了,為什麽還要送我回來,把我扔在角落裏任我自生自滅。這裏……已經不再屬於我了。”
掏出那塊純白的玉佩,她微笑著望著它,輕輕送到臉頰上,閉上眼睛感受著它冰涼的玉身。就好像,塵的雙手拂過……
唇邊的笑意擴散,眼角的淚卻似斷了線的珍珠,“塵……這一次,換你等我。”
不知何時,手裏赫然多出一把匕首,冰冷的刀身,泛著無情的鋒芒。
她舉了起來,緩緩閉上眼睛,嘴角猶掛著滿足的微笑,“哪怕是千年,你也要等我。”
倏地,尖刀狠狠的刺下。
“哎,”一聲弱不可聞的輕歎,讓林樂兒猛然驚醒,刀在距離她一公分的時候停下了。
她瞪大眼睛,慌忙掃過四周,“是你嗎?是你嗎?”
她記得這個聲音,那個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神秘女人!
“求求你出來幫幫我好不好?求求你!”
就在她轉身時,一道若隱若現的身影,慢慢出現在她眼前,變成了真切的實體。林樂兒激動得不能自己,“是你,真的是你!我求求你,幫幫我,我想要回去!”
虞惜的目光充滿憐憫,輕聲道,“你本該灰飛煙滅,若不是有人肯以身為蠱下了血咒,你也不會回到這裏。”
林樂兒顧不得她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她急急的問,“請你告訴我,我要怎樣才能回去!不管接受什麽天譴也好,懲罰也罷,隻要能讓我回去,我會不惜任何代價的!”
虞惜靜靜的看著她,柔和一笑,“千年來,聖女的命運隻是在接受,與灰飛間徘徊,從沒有人或反抗或爭取,唯有你。”她的笑容多了幾分決絕的意味,垂下眼眸,似在輕喃,“看多了,也不再執著了。那一世他沒有選擇我,但我卻不怨他,因為他是和深受的人在一起……也許,正是因為我的這顆心,才能讓我沒有真正的灰飛煙滅吧。即便如此,我仍是放不下,一直留戀在有他的每一生,每一世……罷了,是該放手的時候了。”
她輕笑著抬眸,“樂兒,記得,你要替我堅強的活下去。要幸福。”
林樂兒似懂非懂,還要再問時,虞惜已經朝自己走來,下一瞬,隻覺得身體被猛地吸噬住,巨大的吸力將她拉進了一個漩渦中。尚搞不清發生了什麽事的林樂兒,隻聽得到虞惜最後的聲音,“替我告訴他,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