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覆沒
路邊的樹林裏,精銳軍前兵馬隊統領馬廷佑正冷眼看著這支強行軍的光複軍先頭隊緩慢而疲乏地在平原上蠕動著。而在馬廷佑所騎的戰馬腳前躺著兩具光複軍偵察兵的屍體。這是尖兵連搜索林子的哨戒兵。
出自河州的騎隊從來作戰手法的殘酷是遠近馳名的,但光複軍哨戒兵今天才第一次親眼見識。為了逼問安全通過的旗號,馬廷佑直接把其中一個戰士吊在樹上,先挖掉他的眼睛,然後生生的把他的皮剝了下來,另外一個被俘的戰士被戰友的被活剝時的慘叫聲嚇傻了,血淋淋吊在樹上的身體的在那蠕動掙紮著的時候,當他被拉吊在樹上的時候,他哭喊著乖乖地將旗號交待清楚。
他的坦白所換來的隻是馬廷佑一聲獰笑,兩刀便結果了這兩個俘虜的性命。旗號要到了,在換上光複軍軍裝的騎手打了一遍安全的旗號後,眼前完全沒有防備的光複軍尖兵連縱隊,激起了馬廷佑熊熊鬥誌,他的手中把玩著從那個哨戒兵手裏繳獲的衝鋒槍。回轉馬身,環顧身後的四百六十名騎兵,這些老騎兵都已手持洋槍或是馬刀,安靜地等待廝殺。隻有幾匹劣性較強的戰馬不耐地輕聲嘶氣。
“兄弟們,讓他們見見河州馬隊的厲害”
臉上帶著笑馬廷佑對身後的下屬輕喝了一句,然後對身邊的號兵比個衝鋒的手勢。號兵點點頭,吹起牛角號。
對於步兵來說,騎兵衝鋒時號聲和吶喊,幾乎是任何正在行軍中步兵的夢饜,這也是任何指揮官所不願見的場麵。當聽到騎兵衝鋒時的的吆喝聲音的時候,當震天動地的馬蹄聲傳來的時候,梁鵬還以為自己在發白日夢。回頭一看,卻看到的一群騎兵從田間衝了過來。
“原地防禦”
此時百多米外領頭的馬廷佑高舉著手中的軍刀,一馬當先領著近四百騎兵向這支逆軍的先導部隊衝鋒,大地在馬蹄下震栗,馬過百米不過隻是瞬間的功夫。
槍聲在平原上響了起來,馬廷佑率領的近四百騎兵們先在百米外放一排槍,掠倒準備反擊的逆軍,然後揮舞著馬刀縱馬馳入逆賊倉促構建的的防線裏,揮著馬刀盡情砍殺。迎麵而來的人不是被砍倒,就是遭馬蹄踩踏。
“機槍”
在軍士們的吼喊聲中,士兵立即架起重機槍,射手才就位,騎兵就已經衝到麵前。馬背上的騎兵將馬韁一抖,策馬躍過整架機槍,回馬一刀砍倒那位英勇的軍士的腦袋,內射手無助地立起身來,騎兵將馬刀憑空一揮,射手的腦袋與身軀就分了家。
隻是在一瞬間,遭到倉促襲擊的戰士們便有人失去了迎戰的勇氣,一些人丟下武器沒命地逃,但是在騎兵團團圍繞斬殺之下完全失去了方向感,隻能盲目亂跑,成為任人宰割的目標。
“光複軍不凱旋,誓戰死”
梁鵬大聲喊著,打死了幾個逃兵,然後揮著衝鋒槍掃射著逼近的敵人,在這時他看到一排長,在防線被突破的瞬間就失去了應戰的勇氣,跪在地上泣求饒命,一個騎兵直接縱馬過去將他踏斃。
有膽怯的,也有英勇的,倉促構建的防線在轉瞬間被撕開的時候,朱振波率領著自己的排,挺了上去。
“殺……”
二排的陣地上響起前所未有的吼叫聲,震人心魄的吼叫聲幾乎遮擋了戰場上的一切聲音,二排的四十多名官兵用這種吼叫,來發泄著心中的憤怒和最後一絲的恐懼,同時義無反顧的揮舞上著刺刀的步槍,向近在咫尺的騎兵衝去,此時已經無路可退。
終於在他們的呐喊聲和清軍騎兵的呼喊聲之中,綠色的浪潮和雜色的浪潮迎頭相撞了,一切僅僅隻是在短短的刹那之間,但是時間好像被定格在這一刻一般,這會馬廷佑並沒有看到那些逆賊的臉上像先前的那些人一樣露出驚恐的麵目,而是看到一種猙獰的麵容,如同剛從地獄中撕殺而出的死神一般湧了上來。
馬背上清兵揚起手中的馬刀,向朝自己衝來的麵目猙獰的光複軍戰士砍去的時候,那衝在前排中國士兵並沒有躲避而是奮力高舉著刺刀向前撲了過來,就在這一瞬間,馬上的騎兵看到那些躍起衝來的中國士兵的麵孔中突然露出的笑容中看到一絲不祥的氣息,但是一切都晚了。
衝在第一排的士兵猛下蹲上著刺刀的步槍以45度指著天空,槍托依著地,瞬間形成了一個半圈的刀林,無法勒停的馬撞上他們,在刺刀沒入馬頸的瞬間,士兵被撞擊的慣性撞飛了,可馬也被殺死了。
被戰友們用刺刀槍林護著的衝鋒槍手、輕機槍手則抓住機會,用衝鋒槍掃射近在眼前的敵騎,在這團混亂中,終於用子彈撕開了一片狹窄的空隙,而這時隻剩下呐喊聲音戰場上,不回響著爆炸聲。
那些騎兵揮舞著馬刀掠過的時候,看著眼前衝來的騎兵,沒有武器的炮手、副射手因不及搭建陣地,他們揮是揮著工兵鏟不顧一切的朝著騎兵衝去,一個觀測手從身旁陣亡的戰友懷裏抓出手榴彈,拉下了手榴彈的拉索時,嚎叫著朝著騎兵衝去。
在一個麵目可憎地騎兵衝近的瞬間,他看似輕輕的一揮手中的馬刀,雪亮的馬刀在空中劃過一道光,那個觀測手便就捂著噴著血喉嚨倒了下去,手榴彈從他的手中跌落下來。一旁幾個騎兵高聲喝采,而倒下去的觀測手卻在這一瞬間露出些笑容。
下一瞬間,一聲巨響一切都結束了,當硝煙散去之後殘留的肢體,分不清是他的還是清兵的,隻有一匹腹腔被炸飛的戰馬在躺在地上抽搐著。
此時在這裏已經沒有了戰線、沒有了防的分別,混戰一團的戰場上,騎兵在田間路中竄跳著,揮著馬刀砍殺著,揮著步槍的戰士們,除了據槍聚起的,依靠著刺刀堅起防線勉強抵禦著騎兵衝擊外,驚慌失措的士兵們,盡管表現出驚人的英勇,但卻隻是騎兵馬刀下的亡魂。
“別硬衝,繞著圈打槍把他們打散了”
馬背上的馬廷佑大聲喊了一句,身後的號手立即拿起牛角號吹了一陣,原本強攻的馬隊立即一調頭,幾乎貼著以刺刀為障防禦的光複軍一邊打著槍一邊繞著,在其中幾人剛被打倒,防禦圈出現一個缺口時,一個騎兵便猛的策馬衝了過去,圈內的一個士兵即挺著刺刀補了上去,可是已經晚了,在他衝去補位的時候,清軍的騎兵已經揚起馬刀砍了下來。
“啊”
衝上去的士兵不顧一切的挺著步槍,將刺刀朝那人的身上刺著,在鋒利的馬刀砍進他的肩膀的時候,戰士槍頭上的刺刀,從斜下方從大腿根腹相接處,直刺到了這名之前還有些興奮的清軍騎兵體內,
戰馬的慣性拖著刺刀瞬間在清後的右腹部,劃開了數十厘米的口子,腸子也隨之被甩拖了出來,在他被步槍上的刺刀拖下馬的時候,已經失去生命的戰士和騎兵同時摔倒在地上,後續的戰馬沒有一線憐憫的從兩人的屍體上踩踏而過。
端著輕機槍的機槍手朝著缺口掃射著,機槍手咆哮的扣動著扳機,原本看似在突破的防禦圈,在這瞬間的功夫又被守住了,
“注意協調火力,不要一次打光”
趁著這個功夫,梁鵬大聲喊了一句,現在自己這幾十號人,全靠著圈外的十幾個戰士用斜指的步槍刺刀樹起的長槍陣保護著,而機槍手、衝鋒槍手又是大家能不能堅持下來的希望。
這會號聲又一次響了起來,原本圍著圈子的馬隊突然散退回了樹林中,在馬隊退回去的時候,朱振波立即指揮著自己的排和連長匯合在一起。
在樹林中看著這一幕,馬廷佑先清點了一下人數,不過是半袋煙的功夫,自己雖說殺了他們一百多號人,可卻折了三十多人馬,這一切隻讓他的臉上露出些嗜血的獰笑。
“統領,您瞧這個”
後麵衝來的一匹馬上的馬占武扔來一個帆布袋子,袋裏有三個插著木棍的鐵疙瘩,先前不少人拿著這鐵疙瘩甩著。
“統領,我見他們扔過這玩意,把這鐵蓋擰開,一拉扔出去就成”
“看看再弄些,告訴兄弟們,這玩意怎麽用咱們炸他娘的”
十幾分鍾後,當手榴彈爆炸時揚起的塵土和煙霧散去的時候,路間地頭上除去滿地的死屍外,隻剩下的騎在馬上喘息未定的精銳軍騎隊,先前的四百六十餘騎,現在隻剩下了四百來騎兵,雖是勝了,可他們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的喜色,甚至還露出些僥幸的神情,
跳下馬的馬廷佑看著躺在血泊中在顯然是軍官的傷者,他的胳膊被砍掉半截。胸腔也被辟開了大半血液已幾乎流幹。
躺在地上的梁鵬喘著粗氣,怒視著眼前的清軍,而馬廷佑也看了他一眼,隨後抓住他的頭,從腰間摸出匕首,用匕首割著梁鵬的腦袋,伴著骨碎聲身首分家的時候,一手將滴著血的腦袋扔上半空,騎兵們便揮著馬刀嚷吼了起來。
“嗷嘞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