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歐陽羽兮失去了大黃,看到了這隻小黃狗,格外的心疼。

她伸出了手,想摸一摸他沾了血跡的小腦袋……

一開始狗子很害怕,縮頭縮腦的,不敢向前一步,隻是誠惶誠恐的抬眼看著歐陽羽兮,小尾巴緊緊的夾著。

歐陽羽兮並不沒有放棄,依舊輕聲的安撫著狗子不安的情緒,還撿起了地上的狗尾花,上下揮舞著,逗著小狗開心。

人和動物之間的距離,有時候也沒有那麽的遙遠。

不一會兒,狗子就湊到了歐煙羽兮的腳下,開始繞著她的腿轉圈圈。

“小可愛,你是不是沒有家?跟我回家吧?”歐陽羽兮見這小狗子也是黃色的,再次想到了大黃,便紅了眼眶,毫不猶豫的拍了拍小狗子的腦袋,“走吧。”

這小黃狗很是配合,真的是屁顛屁顛的跟在了歐陽羽兮的身後。

沉悶壓抑的氣氛,因為一隻狗兒的到來,讓歐陽羽兮的心情好了很多。

隻是該麵對的麻煩事,歐陽羽兮一件也逃不了。

首先就是花如玉那邊,她的命是保住了,可是孩子卻沒有了,而且因為在滑胎前,被人狠狠的推搡了,受到傷害很大。

今後很有可能不會再受孕,這個結果,對於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都是晴天霹靂。

不要孩子是一回事,能不能生孩子又是一回事。

“哥,難道玉姐姐的身子不能恢複了嗎?”歐陽羽兮紅著眼眶追問,她用顫抖的雙手,緊緊地拉著李雲澤的手腕。

她慚愧,懊惱,甚至想替所有人承擔這一切。

“羽兮,你被這樣。”李雲澤愛莫能助,隻能無奈的點點頭,“以後我會盡力調理如玉姑娘的身子。”

這句安慰,讓歐陽羽兮更加的難受……

她沒有顏麵再見花如玉,也不知道如何麵對蕭傑。

多年前,是蕭傑對不住歐陽羽兮,現如今是自己對不住蕭傑。

芸芸眾生的愛恨情仇,像是一個迷宮,不知不覺之中能夠,就出現了莫名的反轉。

隻是這份反轉之中,痛苦和無奈不曾減少。

“我要去寧慧堂看一看辛姑娘,她現在已經陷入了昏迷,解毒的湯藥每個時辰都是灌下去的。”李雲澤一提到辛淺陌,更是露出了無奈,眉眼之間早已經染上了疲倦和愁雲。

“辛淺陌能撐到天亮嗎?”歐陽羽兮現在隻想知道最壞的消息,隻有這樣,她才能做好心理準備接受一切。

“應該可以!”李雲澤斟酌了幾秒鍾,給出了這個答案,可是歐陽羽兮的心裏,其實還想問,辛淺陌還能活多久。

隻是這句話硬生生的憋在了心底……

李雲澤已經看穿了歐陽羽兮的心思,他伸出寬大溫熱的手掌,給了歐陽羽兮一個溫暖的懷抱。

這是哥哥給能給妹妹的溫暖安慰。

“別擔心,我一定會盡力的,蕭毅那邊應該已經知道了,他很快就會來王府。”

蕭毅這個名字,讓歐陽羽兮的心底微微一顫。

她不想承認,自己在某個瞬間是希望蕭毅在自己身邊的。

隻是這個想法,現在卻成為了奢望。

歐陽羽兮並沒有回應蕭毅是否來王府的問題,隻是找李雲澤要了一點點金瘡藥。

指著角落裏可憐兮兮的小狗說道:“我在後院發現了一個小可憐,頭受傷了。”

“恩,我馬上讓淩風給你送過來,羽兮,我記得你曾經也養過一隻大黃狗。”李雲澤岔開了話題,希望能聊點讓歐陽羽兮開心的。

無奈弄巧成拙,反倒提起了歐陽羽兮的傷心事。

“這……羽兮,對不住,我不知道那隻大黃狗已經……”

“沒事的,反正都已經過去了。”歐陽羽兮說得雲淡風輕,其實她已經在深夜哭了無數次。

今日見到小黃,也算是緣分。

李雲澤見歐陽羽兮紅了眼眶,便停下了腳步。“我先給小狗檢查一下,看其他地方有沒有受傷。”

“那就謝謝李神醫了。”此時歐陽羽兮還能說一兩句逗趣話,完全是因為不想讓氣氛太沉悶。

小黃狗被歐陽羽兮抱到了李雲澤的麵前,“就腦袋上有血跡,其他地方沒有。”

“恩,我看一下。”李雲澤小心翼翼的掀開了狗子的腦袋,想看看傷口到底在哪裏。

可片刻後,李雲澤眉間微蹙,略為詫異的說道:“這狗子的頭頂上沒有傷口,這血……應該不是狗子的?”

“這怎麽可能?”歐陽羽兮也抱起了小黃狗,仔細的看著他的腦袋,和身體的其他部位,確實沒有受傷的地方。

“你是在哪裏發現他的?”李雲澤忽然覺得事出蹊蹺。

“就在那個雜草堆裏,莫非那裏……”說著,歐陽羽兮就朝著雜草堆走過去。

小黃狗看著歐陽羽兮朝那裏走,他也跟了過去。

“血?這裏有血?”歐陽羽兮大聲提醒著李雲澤,神色莫名的慌張,心跳也開始加快。

一點點的朝著雜草深處走去,李雲澤拿來了燈籠,帶來了絲絲光亮。

“那裏是?”歐陽羽兮看到牆角發出了淡淡的微光。

她的第一個反應是狗洞。

之前在皇宮,大黃經常帶著歐陽羽兮鑽狗洞,她不會看錯。

走近一看,狗洞周圍有淡淡血跡,還有……破碎與的布料。

歐陽羽兮撿起來一看,瞬間搞清楚了一個疑雲。

“這是茉莉裙衫上的布料,她是先潛入玉姐姐的房間暫時的躲起來,等天暗了之後,從這個狗洞裏出去。這就是為什麽巡邏的侍衛們,找不到她人,原來茉莉從狗洞……可惡……”

說到了這裏,歐陽羽兮憤憤不已,她兩手緊緊地握住了拳頭,後槽牙咬的咯咯直響。

她歐陽羽兮也算是機智聰敏,沒想到被這麽一個小丫頭,狠狠的擺了一道。

“茉莉並不是那個女人的真實身份,我們現在隻能確定,她是一個女人!”李雲澤也略顯無奈的說著,憤怒已經布表達不了他的情緒。

“她還可能有同夥,之前假冒信使,截取信件的事,你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