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的旨意,請靈妃娘娘搬到西廂房去養身子。”墨染一早就帶著人,把歐陽羽兮的旨意告知辛淺陌。
“謝謝皇後娘娘!”辛淺陌一聽,嘴角的笑意上揚。
隻是常嬤嬤和花蕊一聽,便沒有多少笑臉。
“這個皇後真的喜歡做好人了,昨日不搬,非要等到今天王府人最多的時候,讓我們家娘娘搬廂房。”花蕊小聲嘀咕著,常嬤嬤也冷哼了一聲。
其實歐陽羽兮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沒有任何多想,昨日她聽到了常嬤嬤和花蕊的發這通牢騷之後,就想到過搬廂房的問題。
畢竟辛淺陌的身子,更需要一個環境好些的廂房養身子,昨晚上沒有讓他們搬,是因為西廂房還沒有收拾出來。
今早剛收拾出來,就請辛淺陌搬過去,沒想到沒有討好,反倒讓常嬤嬤和花蕊誤會了。
所以說有女人多,是非多。
前去傳令的墨染是黑著臉回來的,她是王府裏年紀最小的丫鬟,也是茉莉的小跟班。
現在茉莉不在了,墨染就盡心伺候著歐陽羽兮,今日是笑嘻嘻的去傳歐陽羽兮的旨意的。
可此時卻跪在歐陽羽兮的麵前,氣呼呼的說著:“皇後娘娘,你不知道那個常嬤嬤和花蕊是什麽嘴臉,一臉的不情願,好像是娘娘你欠他們似得。”
“別氣了,起來說話。”歐陽羽兮聽聞墨染的牢騷話,並沒有多少意外,反倒有一種意料之內的詩然感。
坐在銅鏡前的歐陽羽兮,唇角微微上揚,一邊梳著垂下來的黑發,一邊交代著:“墨染,不用去管他們說什麽,安排好辛淺陌住下就好!”
“娘娘,你就是好脾氣。”墨染很為歐陽羽兮打抱不平,本就是圓圓的臉蛋,這一生氣,氣鼓鼓的,多了幾分俏皮。
“沒必要和他們生氣。”歐陽羽兮依舊淺笑著,慢條斯理的做自己的事情,眉頭微微一挑,“還愣著幹嘛,給我梳發髻。”
“好……好的,娘娘。”漠然呆萌呆萌的,反應過來之後,小心翼翼的湊到了歐陽羽兮的身邊,拿起了木梳,輕聲問道:“娘娘,今天想用什麽發簪,這個雲夢瑤的怎麽樣?”
歐陽羽兮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打開了梳妝台左下側的檀木抽屜,從暗格裏拿出了一對金光閃閃龍鳳步搖。
墨染哪裏見過這等奢華物件,驚訝連連,捂住了小嘴,雙眸瞪得老大。
“娘娘,這對步搖太美了。”做工雖然隻是金鑲玉的鏤空設計,可是每一個雕刻的花紋,都是讓人歎服,翠玉的色澤和質地,遠遠一看,都讓人歎為觀止。
墨染大氣都不敢喘了,拿在了手中,反複的看了又看,“皇後娘娘的物件,奴婢這輩子能摸一摸,也是無比榮幸了。”
“傻丫頭!”歐陽羽兮笑著,輕拍了拍墨染的小腦袋,然後隨手拿起梳妝台上的一隻玉蘭簪子,插在了墨染的發髻裏。“送你了!”
“真的嗎?娘娘?”墨染興奮的快要蹦起來了,“謝娘娘,奴婢一定當寶貝收著了。”
歐陽羽兮在鏡子裏看著的墨染興高采烈的樣子,想到了曾經伺候她的茉莉和小櫻桃。
這些一直照顧她的人,傷的傷,死得死,歐陽羽兮現在隻想看到他們的笑臉。
至於今天歐陽羽兮為什麽要戴上這龍鳳釵,完全是好因為她想間接的告訴常嬤嬤她們。
她歐陽羽兮才是皇後,而這一對龍鳳釵,不僅僅是地位的象征,更是一種不可言喻的震懾。
這種規矩是歐陽羽兮穿越到古代,才慢慢的學會的……
起初歐陽羽兮覺得這這樣,像是小孩子磨牙一般的幼稚無聊,但在帝源待久了,一個女人地位的高低,從頭飾,裙衫,甚至小小到一個耳環都能體現出來。
常嬤嬤和花蕊無禮,完全是沒有把辛淺陌擺在一個準確的位置上。
歐陽羽兮就是讓他們知道,她誰善待辛淺陌,但也是基於皇後的位置上善待她。
果不其然,歐陽羽兮梳妝好之後,就安靜的坐在主位上,正廳之中就多了幾分肅穆。
歐陽羽兮的美從來不是基於那層美麗的好皮囊,而是那從內而外的氣質,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之間的靈動和嫵媚。
常嬤嬤和花蕊在路過正廳時,忽然之間被一股莫名強大的氣場給鎮住了。
好在她們兩人都還算是聰明,見到了歐陽羽兮,還是畢恭畢敬的行禮謝恩。
“你們好生伺候著靈妃。”歐陽羽兮淡淡的說著,言語之中沒有任何的情緒。
常嬤嬤在這一刻,有些摸不準歐陽羽兮的脾氣,也不好多說什麽,再次謝恩離開。
此時蕭毅和李雲澤正好入正廳。
兩個男人的眼光同時落在了歐陽羽兮的身上,都微微詫異。
難得歐陽羽兮今日打扮,蕭毅心底的擔心少了幾分,李雲澤也舒展開了眉心。
這女人還想起來打扮,心情就不算太差。
“皇上。”歐陽羽兮起身準備行禮,蕭毅則是一把拉住了歐陽羽兮的手,絲毫不避嫌的說道:“羽兮,你不需要給朕行禮!”
歐陽羽兮本想客氣一番,但餘光忽然看到常嬤嬤黑著臉時,心底則順理成章的接收了,唇角擠出了絲絲的笑意。
這是歐陽羽兮骨子裏的傲嬌,她可以為了大局退讓,也可以為了恩情忍讓,但是不代表有人就可以得寸進尺。
常嬤嬤和花蕊就在一點點的踩著歐陽羽兮的底線在玩火,昨晚的堵門是如此,今日的傲慢的也是如此。
正當歐陽羽兮的忍耐已經達到臨界點的時候,常嬤嬤當著蕭毅的麵,直接提出了要一起帶辛淺陌回宮的事情。
“皇上,回宮是大事,靈妃娘娘身負重傷,還是剛被冊封,如若您先回宮,撇下靈妃娘娘一人在此,老奴擔心前朝後宮會有人妄議!”
這番話要是從一般的下人嘴裏說出來,蕭毅手中的茶盞一定會毫不客氣的扔過去。
但是現在常嬤嬤是辛淺陌的人,這打狗還要看主人,蕭毅的臉色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