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萌看著於心不忍道:“發生了什麽,你能跟我們說說嗎?”

院長那邊給的信息隻是表麵的,並沒有很詳細,所以亡靈的家人為什麽不帶走她的屍體,她又為什麽要附身在其他屍體上麵出逃,還逃不走,隻有她本人知道。

“我叫張雅,今年二十三歲,剛大學畢業參加工作半年,在一天下晚班的路上被一輛跑車撞到重傷。”

“因為事發地沒有監控,警方找不到凶手,我在醫院沒救回來還欠了不少治療費,我家人知道這件事一直沒過來,因為拿不到賠償,還要出錢。”

“至於我為什麽想出去,是想去找到凶手讓他接受法律的製裁,總不能把我撞死了,他什麽事都沒有。”

張雅看似很平淡地講述,但誰都知道她內心深處的憤怒和悲痛。

也許是因為死亡的關係,她又說了好多自己的事。

總的來說就是張雅出生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她的存在就是讀完大學出來跟著父母賺錢養家養弟弟。

工作半年期間,她賺的工資除了留下當月的生活費,其他的全部都要轉給她媽。

如果不轉或者違背她父母的話,她爸媽能直接殺到她工作的地方搶走她的工資卡,一分錢都不給她留。

所以在她出事又抓不到凶手的情況下,她爸媽一點不見悲傷,隻知道家裏少了個賺錢,還能賣上一筆好價錢的貨物。

他們不想出治療費,也不想花錢把張雅的屍體或者骨灰拉回老家。

反正案件就在那擺著,如果警方能找到凶手開始談賠償問題,他們可能才會出現。

她的靈魂很弱,離停屍房遠了會有隨時消散的風險,所以她才想著附身在屍體上,操控著屍體出去。

結果每具屍體都難以貼合她的魂體,出去不到十多分鍾她就堅持不住返回。

蘇萌罵罵咧咧的,說從來沒見過這種父母。

薑懟知道人的多樣性,隻是遺憾地看著張雅:“對於你的遭遇,我們深感不幸和同情。”

“那你找到凶手後準備怎麽辦?”

張雅的臉上出現迷茫,好一會才說:“我隻想讓凶手繩之以法,找到他,我應該就會離開吧。”

“這一世我活得太累太辛苦,死了我其實還挺開心和解脫的。”

“既然你不想回家看看,隻想把凶手繩之以法,那我們就幫你一把。”

張雅大喜:“真的可以嗎?”

“當然。”薑懟五人同時點頭。

“太好了,那如果你們能帶我離開這裏找到凶手,凶手對我的賠償我都給你們。”

她父母壓迫她那麽多年,她出事還不願意帶她落葉歸根,她對他們早就失望透頂的心,在太平間躺著的時候,就已經跟著肉體一起死了。

薑懟搖搖頭:“你的賠償我們不會要,但你可以讓警方捐贈給有需要的人,人生的最後一程做點善事,你下輩子一定會幸福的。”

張雅笑了,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下輩子,但就像眼前這位妹妹說的一樣,把錢捐出去做點好事積德,總比給那幾個惡心的人強。

薑懟來到張雅身邊拍拍自己的小包:“你到我包裏來,我們帶你去警局,然後帶著警察一起去抓撞你的凶手。”

“好。”

張雅鑽進薑懟的小包還不忘說道:“我能感覺到凶手的存在,等你們去找到警察,我再指引你們。”

“嗯,他撞了你是因,你死了是果,你對他有所感應正常。”

午夜一點半,五人一魂來到處理張雅案件的警局。

得知薑懟幾人要帶他們去找撞死張雅的凶手,值班警察還有點懵逼。

張雅的案件局裏也很重視,還出了兩萬塊錢的線索懸賞,但將近一個月了,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現在突然出現幾個人說要帶他們去尋找凶手,也不怪警察有點傻眼。

薑懟懶得解釋,直接給張雅貼了一張符讓她在警局出現,差點沒把值班的兩個警察給嚇死。

再三確定是張雅本人的靈魂,又得知薑懟他們是上麵派下來做任務的人,值班警察立馬聯係了張雅案件的負責人。

不大會,衣服都還沒穿好的幾位警察跑了過來,因為值班警察提前說了幾句,所以他們才沒有被張雅嚇到。

死者親自帶他們去抓凶手,這經曆不管放在哪裏都是頭一回,幾人開了兩輛警車帶著薑懟幾人去抓人。

薑懟和宋野還有張雅,以及三位警察作為一輛車上。

張雅隻是有感應,暫時說不出凶手是誰,所以一路無話,直到在張雅的指引下來到一棟坐落於半山腰的莊園門口。

為了不打草驚蛇,警車的警笛沒有打開,這才沒有驚動莊園的安保人員。

警察小隊的隊長看著不遠處富麗堂皇的莊園咽了咽口水。

他一路祈禱千萬不要是孫家,結果越怕什麽,就來什麽。

孫家少爺還有當地好幾家有錢人家的少爺千金,就喜歡玩賽車,他們警方是管也不好管,管也管不了。

萬幸他們喜歡在山間的賽道跑,偶爾才去市區,並沒有造成什麽人員傷亡和事故。

張雅案件一出,他們也懷疑過是這些人其中的一個。

但案發現場除了刹車印子再沒有其他證據,根據印子他們也沒有調查到有誰看符合印子車輪的車。

加上這些少爺小姐還是時常高調的出現在公眾的視野裏,一點異常都沒有,他們隻能放棄對這些人的懷疑。

現在倒好,張雅的鬼魂竟然帶他們來到了孫家的莊園外。

就靠他們幾個人想要進去抓捕凶手,隻怕難如登天。

一個搞不好,遭殃的還會變成他們。

薑懟看著臉色糾結又難看的三個警察,扭頭看向在黑夜裏還是富麗堂皇的莊園。

“張雅,確定對方就在裏麵?”

“確定!”

“小妹妹,我快忍不住了,我好想殺了他陪葬,我……”

薑懟按住她的手目光灼灼的盯著她:“不要因為壞人毀了自己,放心,這次誰也保不住他。”

帶隊的許警官有點為難的看了薑懟一眼,薑懟輕笑道:“你們要是擔心被這家人報複,可以在這裏等著。”

不等他們說話,薑懟看向宋野:“你怕不怕?不怕就跟我走。”

宋野咧了咧嘴角:“我已經迫不及待了,隊長。”

他連張雅這個鬼都不怕,還怕個有錢人家的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