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錦從夢中驚醒, 莫名地一種不安湧上素錦的心口,他望向自己懷中依舊在熟睡的薑婷,微微低下頭吻了吻她, 就用仙力凝結成一道保護罩, 將她罩了起來。

隨後,躡手躡腳下了床,去到門邊, 用傳音符聯絡起酒劍仙。

酒劍仙那邊的聲音, 或許是因為受到了魔族瘴氣的影響,時斷時續,但素錦聽得出來酒劍仙的意思:這裏的情況, 很複雜, 複雜到就連他都沒法一時間就摸清魔神到底想要做些什麽。

“總之, 我先一個人處理這些事,至於你們, 就先好好享受著”酒劍仙話音未落,忽然就聽素錦低沉的聲音自傳音符中傳出。

“你知道晏殊是怎麽隕落的嗎?”

晏殊?酒劍仙愣了愣, 忽然記起來, 這人是帝歸的妻子,也就是那個小丫頭的母親。

酒劍仙不明白素錦為何忽然提起她, 隻順著素錦的話頭往下問:“怎麽隕落的?”

“一個人去了魔界, 有麻煩事也不說, 然後等帝歸追去的時候, 已經隕落了。”

酒劍仙:……

素錦在說什麽地獄笑話, 而且那小丫頭現在好歹也是素錦的道侶了吧, 這樣開玩笑合適嗎?

酒劍仙沉了聲, 原本想要提醒素錦一番, 卻聽得素錦意外鄭重的說道:“這不是開玩笑,而是警告!我答應過她,會努力讓我們都活下來,你不要魯莽,該有疑慮的時候,盡管說與我聽。”

酒劍仙神色有些動容,素錦緊跟著勸:“我和她雖已成道侶,卻還沒舉行儀式,十裏紅妝的畫麵,難道你不想看看嗎?”

“對了,到時還會有上好的美酒。”

這一句瞬間就擊中了酒劍仙的心扉,酒劍仙一邊在心裏暗罵這小子倒是挺會拿捏他的嘛,一邊表示魔神似乎在三生池這裏延續出了一個巨大的空間。現在他正在這個空間中,有些分不清這到底是幻境,還是真的被魔神弄出了一個三界之外的地方。

“另外,我還在這裏感受到一股很熟悉的氣息,可我快步追上去的時候,又沒蹤跡。”

素錦細眯起眼睛,他靜靜地聽完酒劍仙的話,總覺得,有什麽地方被他給遺漏了。

但很快酒劍仙又從善如流的表示,自己會現在這些地方進行一個標記,方便素錦後期過來找他。

“不過我還是要再提醒你一句,情況很複雜,沒做好充足的準備,不要過來。”

說完,酒劍仙就先斷了與素錦的聯絡。

素錦望了望天,天光乍現,看樣子很快就會天明,薑婷也會醒過來。

素錦一邊折返回床鋪,一邊聯絡上了還在魔延山奮鬥的魔龍。

“你如今如何了?”素錦的聲音自神識一傳進魔龍的腦海中,魔龍就沒好氣地回懟了一句:“還活著!”

素錦閉上眼,快速的用自己的神識過了一遍魔龍的身體,發現它隻是輕微受傷,反而力量還比之前增強了不少後,倒也放下了心。

“我有事要拜托你。”

素錦說的很自然,聽到魔龍耳裏卻又讓它忍不住炸了毛:“你現在還敢驅使起我來了。”

“我要見我的主人,嗚嗚嗚嗚。”魔龍趁著心頭這股火氣,一口火噴出去,竟是讓整個魔延山都震了震。

“你沒察覺到我已經和她結為道侶了嗎?”

下一秒,素錦嘴角微微揚起,輕蔑又帶著幾分挑釁,果然就聽魔龍連帶著魔劍都齊齊炸了鍋:“我靠,靠靠靠靠,不是吧,你……”

“蒼天無眼啊!”“小白臉啊,主人啊,你怎麽就被這家夥給**了呢!”

……

等到魔龍與魔劍都哀嚎的差不多了之後,素錦才正色打斷了它們兩兒,將有關於酒劍仙的事情交與兩人先去探路,並囑咐它們,一旦發現任何情況,都可以先從他這裏取走部分力量。

“你確定?不怕我們瞬間就吸幹你?”魔龍原本還想要挑釁一下素錦,然而當素錦真的把自己的力量傳過去的時候,魔龍與魔劍竟是齊齊咂舌。

仙力與魔族的力量能互相在體內完成循環……就算是薑婷這樣天生就仙魔同體的人也不見得能如此這般順暢的做到吧。

素錦……他可真是,強到遊離於三界之外了。

難怪之前魔神,也會對他如此感興趣。

“她快醒了,你們快去吧。”還沒等魔龍與魔劍感慨完,素錦催促的聲音就落了下來。

隨後素錦看到,魔劍自薑婷的身體中飛了出去,朝著魔界的方向而去,他這才重新安心睡到薑婷身邊。

薑婷悠悠轉醒後,一眼就看見素錦在她身邊淺笑著望著她,那一刻,晨光、帥哥、美得讓人安心。

但很快,這種美就被不合時宜的打斷了,有昆侖弟子來報:梵音求見。

薑婷歎了口氣,素錦伸手抓住薑婷的手,告訴她如果不想見,他可以代勞。

但薑婷想了想,還是推辭了素錦的好意,自己出來了。

梵音有些懵的站在昆侖前山大殿,似乎是沒想到自己居然一衝動,就真的來到了這裏,而且對於接下來與邪寧的相見,更加讓他緊張了幾分。

以至於邪寧一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他就下意識站起了身,走過去想要伸手拉住邪寧。

而薑婷一縮手,也讓梵音徹底清醒過來。

他沒有再兜圈子,而是直接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梵音以為麵對著這大好的可以訴苦的機會,邪寧會向梵雲一般不知疲倦的說著自己的委屈,哭訴過去受到的偏心對待。

然而她沒有,梵音一直盯著薑婷,卻發現薑婷在聽完他的陳述後,隻是淡淡笑了笑,轉而偏頭問他:“就算這件事是真的,你又想做些什麽呢?”

“彌補?我現在不需要了,我身邊已經有了愛我的人。”

“愧疚?你擁有愧疚說明你還是個正常人,但是梵音,我不需要了,我不再需要任何來自於長樂門的情感。”

“所以過去的這一切,對我而言,也不重要了。”

梵音在那一刻終於意識到,邪寧……已經去到了離他們很遠的地方,即便如今邪寧還肯出來見他,但到底,兩人已經不在同一個位置了。

是啊,她再也不是當初那個他從柴房裏接出來,喊著肚子餓的小女孩了。

而他,似乎也再沒有任何的理由,三番五次再來打擾她。

梵音強撐著站起了身,臨走前又問起邪寧,有沒有什麽想要帶給梵雲或者梵妄念,甚至是奉天或者繁星。

薑婷看向梵音,她忽然意識到,梵音問這句話,頗有種要替她報仇的架勢。

但對於現在的薑婷來說,那隻是一段她想要遺忘的過去罷了,現在,她想要向前看。

薑婷思索了一下,隨後站起身像對待一個老朋友一般建議梵音,比起被永遠的困在過去,既然現在他已經成為了長樂門的一門之主,更應該要做的,是看向未來。

隻有看向未來,才有希望。

梵音的眼神亮了亮,但很快又重新黯淡了下去,他沉默不語地站在薑婷麵前,薑婷知道他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主意,於是也沒有多留,邊拍了拍梵音的肩膀,就邊辭了出去。

剛剛出去,薑婷就被雲妄軒和沐雲升給架走了,如今除了雲妄軒熱衷於賺錢外,沐雲升也格外熱衷於賺錢,直言這是要給自己存老婆本,說得一本正經,甚至還打趣起素錦,直言要比素錦更快的娶到阿伶。

梵音不自覺的被外麵的吵鬧聲吸引,他迎著晨光走出房間,看著與周圍人嬉笑調侃的薑婷,明白了薑婷那句,她已經不再需要長樂門是什麽意思。

對於長樂門和邪寧而言,這就是最好的結局了吧。

她走出了長樂門的陰霾,看向未來。

梵音不自覺也低頭笑了笑,既然被害者都已經選擇了諒解,那他揪著不放還有什麽意思?

回去找梵雲吧,梵雲、繁星再加上他,就算梵妄念真的隕落了,隻要他們三人還在,長樂門這個家,也還在吧。

或許等大師兄奉天回來的那一刻,長樂門,也會走向更有希望的未來。

梵音一邊這樣想著,就連回去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臨要到長樂門時,梵音還可特別去了趟人間集市,去淘了一些過去梵雲愛玩的小玩意,又給繁星買了一把新琴,隨後拿著身上剩下的全部錢,去給梵妄念買了一顆仙丹。

望著這顆仙丹,想起梵妄念的傷勢,梵音重重歎了口氣。

終於,在日落時分,梵音回到了長樂門。

一入仙門,梵音就察覺到幾分不對,或者是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讓他十分不舒服的氣味,隱隱有些刺鼻,但細細嗅去又好似無物。

“梵雲、繁星,我回來了!”

梵音嚐試著喊了一句,然而長樂門內空****的,看起來像是完全沒有人在一般。

梵音有些著急,立刻趕往了長樂門西邊的廂房,一打開門,這才安了心,繁星與梵雲都在,兩人麵麵相覷的看著他,隻是眼神,有些麻木與空洞。

梵音猜測,是不是因為梵妄念的傷,剛剛開口想要說什麽,梵雲就撲了上來。

梵音所有腦海中的想法,也在這一秒,因為憐惜梵雲而被拋之腦後。

“別哭,已經沒事了,我回來了,你看,我已經回來了,而且還給你們帶了禮物。”

梵音心心念念想要拿出手裏的禮物,誰知還沒有動作,梵雲忽然就猝不及防地用唇試圖吻上他。

“你做什麽?”

梵音驚覺不對,一把推開了梵雲,梵雲被推倒在地,沒有吭聲,隻是用有些委屈的眼睛望向梵音。

梵音不自覺又抬頭看了眼不遠處麵露幾分責備的繁星,猜測這是不是繁星的主意。

繁星告訴了他關於梵雲與梵妄念的父女關係,而他又這麽急匆匆的走了,難免會讓梵雲不安。

若是之後梵妄念真的隕落了,那能讓梵雲棲身的地方,可不就隻剩下這長樂門了。

想到這裏,梵音強忍著心裏的不舒服,還是上前一步扶起了梵雲:“師姐,你不必如此緊張,這裏是你的家,你永遠的家。”

梵雲卻不由分說上前一把抱住了梵音,梵音下意識想要推開梵雲,想了想,還是放開了手。

“嗚嗚嗚……”梵雲趴在梵音的肩膀上哭開了,梵音聞聽梵雲的哭,心下湧起的憐惜越發多了幾分。

但隻有魔神自己才知道,此刻的它,有多麽的得意。

這麽近的距離,隻需要在一瞬間吞噬梵音,就可以徹底舍去這個根骨極差的身體。

“師尊呢?”

梵音即便已經成為了長樂門的一門之主,對於梵妄念的稱呼依舊沒有什麽變化,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梵雲隻是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卻不知為何自己被梵音很是警惕的一把推開了。

而這一推開,梵音被梵雲那張詭異到誇張的臉嚇了一大跳。

隨後他轉頭看去,發現繁星臉上的表情,也變成了那一副既貪婪又渴望徹底吞噬他的模樣。

魔神?

梵音隻在心裏動了這個念頭,毫不客氣就調動起自己的仙力,建立起了保護屏障。

已經徹底吞噬了梵雲的魔神見梵音陡然警惕起來,心中雖有不爽,卻還是學著昔日梵雲痛哭的模樣問梵音發生了什麽,他為什麽要推開自己。

梵音不說話,隻是皺起了自己的眉頭。

眼見梵雲又要過來,梵音一道攻擊就打向了梵雲,梵雲躲閃不及,被打倒在地,一片血順著傷口就流淌了下來。

“師姐?”梵音一愣,沒有想到梵雲不僅不解自己的攻擊,甚至連躲都沒有躲。

梵雲躺倒在地,念念有詞:“你不要我了,你果然不要我了。”

那一刻,梵音近乎咬碎了自己的牙,他猜測梵雲是受到了魔神的影響,但又不清楚究竟被影響了多少,隻得先撤去了保護屏障想要接近梵雲。

誰知梵雲與繁星一看到梵音出了保護屏障,立刻飛撲上去,一人一口硬生生想要咬下梵音的肉。

梵音忍著疼痛,卻不舍打開這兩人,隻能不斷用仙力,既愈合自己,又拉開自己與他們的距離。

噗通一聲,梵音被梵雲撲到了,而在梵音麵前,梵雲獨屬於女人的那部分嬌媚被魔神不斷演繹放大。

“我不放心,隻有你與我結為道侶,我才能真的放心。”

“從此,我們就是一家人。”

梵音一直以來,清心寡情,那裏見過這架勢,仙力散了不說,就連衣服都被暴力的撕沒了。

“師姐,你,你們,你們冷靜一點!”

梵音感到有一股屬於魔族的瘴氣正伺機在房間一角窺視著,於是下了狠手,用仙力扯開了梵雲與繁星,並重新建立起了保護屏障。

可讓他驚恐的一幕發生了,或許魔神已經發現,單純的**已經不能讓梵音上鉤,於是它采取了近乎野蠻的手段。

它不斷讓梵雲與繁星就這麽硬生生的朝著梵音的保護屏障上撞,直到兩人撞的血肉模糊。

魔神的打算其實很簡單,如果梵雲與繁星就這麽死在梵音的麵前,那縱然梵音再冷心冷情,也必然神智會被動搖。

而隻要被動搖那麽一次,它就有機會得到梵音的力量。

“夠了!”梵音怒吼一聲,仙力形成的繩索穿過保護屏障,將梵雲與繁星都鎖了起來,可讓他更加難以接受的是,兩人在魔神的控製下,就是斷了手腳,也要往他的保護屏障上撞。

這一刻,梵音終於意識到魔神的入侵,有多麽的恐怖。

剛剛燃起的希望,轉眼,就好似凋零的花瓣一般,被魔神侵蝕的什麽都不剩。

“師尊已經隕落了是嗎?”一滴眼淚順著梵音的眼角滴落,悄然無息落到了灑落在地上的小玩具上。

魔神收了攻勢,慢慢讓兩人退了下去。

“你想要得到什麽?”梵音抬頭看向魔神,魔神自梵雲的身體裏顯行出來,卻依舊控製著梵雲,讓她像個玩偶一般對著梵音招手。

“來啊,來憐惜我。”

“你們明明知道的,我在長樂門這麽久以來,可不都是被當成玩物一樣的存在。”

“現在這樣做,有什麽不對嗎?”

“師尊憐惜我,師兄憐惜我,你們都憐惜我,都把我當成一個玩物。”

“不是那樣的!”梵音怒氣的一聲吼,直接讓魔神看到了破綻,黑色的瘴氣直接穿過了梵音大家胸膛,讓他猝不及防痛的噴出一口血。

可梵雲與繁星依舊沒有清醒,隻是笑臉盈盈地上前看向梵音。

“你要怪,就要怪邪寧啊。”

“你們原本可以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可邪寧一來,一切都變了。”魔神用著梵雲的身體,湊到梵音耳邊,細細將當初素錦怎麽一手打造出的長樂門,而邪寧又是怎麽利用的長樂門告訴了梵音。

梵音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他死死地望向天空,眼中的光,卻因為魔神的話而漸漸熄滅,他覺得自己仿佛掉進了一個無邊的深淵,那片深淵裏隻有黑暗……黑暗不斷吞噬了他,這種痛入骨髓的黑暗,讓他連掙紮都做不到。

“想複仇吧,你心裏想要的希望,我可以給你。”

“把你的力量交給我,這一切的根源,就會徹底消失。”

一切的根源……毀掉邪寧嗎?梵音不由自主想到了當時在昆侖看到的邪寧那滿是朝氣的樣子,還有她口中有關於希望的建議。

是啊……那個時候,他心中是何等的充滿了希望。

如今呢?

梵音用著自己渾濁的雙眼望向早已經意識不清的梵雲,忽然對著魔神冷笑了起來。

“你說這麽多,無非就是想要得到我。”

“如果她是希望的話,那你,就是徹骨的絕望。”

“我累了……我隻想帶著他們離開,所以魔神,和我同歸於盡吧!”

這個瘋子!魔神猛地反應過來梵音想要做什麽,再想離開的時候,卻發現已經被梵音鎖住。

“你難道想要讓繁星與梵雲都一起陪你去死嗎?”魔神著急著離開,可梵音的攻勢卻很凶猛,就在這危機關頭,魔神靈機一動,讓梵雲湊到梵音麵前,對著梵音吐出三個字:“救救我。”

果然,梵音淩厲的攻勢一下子就被化解了。

魔神發現,這句話真的是有奇效,無論是對梵妄念還是對梵音,簡直就像是……致命的弱點一般。

然而出乎魔神預料的是,梵音一把上前摟住了梵雲,閉眼將自己的仙力往梵雲體內驅趕。

“我在這裏,我會給你一個家,我說到做到。”

魔神猛地大笑起來,告訴梵音,現在梵雲已經徹底被它吞噬,如此驅趕,是會要了她的命的。

梵音抬起自己空洞的眼神看了魔神一眼,依舊沒有停下自己手上的動作。

“我送她走,幹幹淨淨的離開,還有繁星,我們在另一個世界相遇。”

梵音的瘋狂比起邪寧與素錦,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魔神一下子慌了,它開始瘋狂的攻擊起梵音,梵音卻始終都沒有放開梵雲,他一邊承受著魔神的攻擊,一邊還在溫柔地對著梵雲說:“沒事,我會陪著你的。”

“有個家,我們在一起……所有人,都在一起。”

一聲雷鳴,這算不得大的震動自然是沒有傳到任何的仙門,但莫名的,薑婷似乎感應到了什麽,轉頭向長樂門所在的方向看去。

她剛剛想要離開昆侖,素錦卻不知從那裏冒了出來,將一條長長的圍巾披在了薑婷的身上。

“我。”

“先別說話,讓我好好看看你。”

“可是。”

“我陪你去長樂門。”素錦輕輕在薑婷頭上落了一吻,有一隻像是火鳥一般的小型折紙就在薑婷沒有注意到的這一瞬,落到了素錦的眼前。

素錦默默燒掉了這張折紙。

想來,之前他總覺得有什麽地方漏下了……如今看來,就在這裏。

一隻仙鶴載著尚有氣息的梵音與繁星朝著昆侖天池飛去,梵音迷迷糊糊中望向周圍縹緲的雲層及坐在他前麵的白衣仙者。

“這是……死後的世界嗎?”

聽雪轉頭看向梵音,隻對著他說了一句:“睡吧。”

等醒來,應該會是另一番光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