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的吻細細密密地落下來, 手也不安分地滑進傅笙的衣服裏,傅笙隔著單薄的衣料趕緊按住向晚那隻為非作歹的手,逮著機會偏過頭讓司機開回向晚的劇組。

前排司機早已目不斜視地盯著路, 半點也不敢看後視鏡, 一腳油門加速, 貼滿黑膜的車絕塵而去。

傅笙有點心虛, 向晚看上去像是真的窩了點火氣, 難道她剛剛真的把人欺負很了?

傅笙趕緊使出權宜之計,她跟向晚商量著:“乖,我們回酒店再說。”

向晚將信將疑地看了傅笙一會兒, 嘴角翹起一個輕快的弧度,她翻身從傅笙身上下來, 在她旁邊的座椅上坐好, 靠在傅笙肩頭,說:“好,聽你的。”

十指相扣, 窗外夜景如飛。

到了劇組的酒店, 傅笙戴好口罩,在夜色的掩映下跟著向晚進去,從車上下來穿過酒店大堂直到進入電梯,兩個人之間一句話都沒說。

不止沒說話, 甚至連眼神交流都沒有, 一前一後行色匆匆, 兩個人中間彌漫著一種心照不宣的急切。

上到頂層,刷開向晚的房門,傅笙跟著進去,轉眼間天旋地轉, 她被向晚撲倒在門板上。

小狼狗攻勢凶猛,傅笙招架不住,兩條腿很快就開始打顫,她整個人的重量都靠向晚支撐起來,空無一人的房間裏響起曖昧的水聲。

“別......別在這......”傅笙艱難道:“門外會發現......”

“怎麽發現?這樣嗎?”向晚說著,壞心眼地往前一撞,傅笙的後背撞在房門上,發出不大不小的動靜。

“向晚!”傅笙真是惱了。

傅笙很少喊向晚的全名,除非是在受不了的時候。

向晚把傅笙打橫抱起,兩個人一起倒在酒店的大**。

傅笙撐起一隻胳膊,坐起身對向晚警告道:“別瘋的太過分了。”

向晚卻不管這麽多,她直接把傅笙撲倒,用帶著酒氣的唇封住傅笙的抗議。

“是姐姐讓我欺負回來的。”向晚含糊不清道。

“我.....沒讓你......唔......發瘋......”

向晚一口咬上傅笙的唇,像個小獸一樣撕扯著,她似真似假地控訴道:“姐姐以前也讓新人小姑娘給你倒酒嗎?”

“沒有!我風評好得很。”傅笙不服。

“那前任又是怎麽回事?”向晚跟傅笙翻起舊賬。

“我說了,那就是你......”

上次查手機被向晚發現之後,傅笙費了很多口舌才跟向晚解釋清楚,她當時是真的以為向晚不會出現了,她萬念俱灰,隻想著哪怕再有一個人知曉向晚曾經存在過也好,才把兩人的故事將給了經紀人聽。

還差點被經紀人當成神經病。

向晚接受了這個解釋,但每當向晚要耍脾氣的時候,她都要再拎出來說事,一說就是:“姐姐之前的事我又不可能知道,還不是你想怎麽騙我都行。”

這天晚上向晚很瘋,她借著幾分酒勁玩了許多大膽的花樣,又是“欺負回來”又是翻舊賬,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折騰得傅笙連連求饒,最後去洗澡都是向晚半抱著她洗的。

等到天際隱隱泛白,傅笙腰酸腿軟地躺在**,向晚把頭埋在傅笙胸前,悶聲悶氣道:“姐姐,我好想你。”

向晚進了這個組,整整三個月沒和傅笙見麵,僅僅依靠著偶爾的電話和視頻交流,還隻能在夜深人靜回到酒店之後。

向晚是憑著對傅笙的一腔愛意追隨她來到這裏,可是傅笙卻連每天陪伴都做不到,向晚原本該是搏擊長空的鷹,卻因為愛把自己活成了在自家屋簷下築巢的燕。

想到這裏,傅笙的心軟成了一灘水。

她把向晚攬在懷裏,睜眼注視著房間的天花板,天漸漸亮起來了。

清早,趁著大多數人還沒起床,傅笙就戴好口罩離開了,當時向晚尚在熟睡,傅笙把自己每天戴的尾戒摘下來放在向晚的床頭,她想了想,半開玩笑地給向晚留了個條子:

“伺候得不錯,我很滿意,下次還點你。”

等向晚起床的時候,那枚尾戒就靜靜地躺在傅笙的字條上,光華璀璨。

向晚忽然就笑了,有些人就是喜歡把真心混在玩笑話裏。

向晚找了條鏈子,把傅笙的戒指穿起來掛在脖子上,像個寶貝一樣藏在襯衫領子裏麵,誰都不能碰。

轉眼這個大IP就拍完了,後期製作周期很短,搶在最熱門的暑期檔上映,向晚一下子聲名鵲起,很多綜藝找上門,但那個時候向晚已經跟著傅笙一起去國外的某個不知名小島上拍陳導的那個文藝片了。

島上的生活比較閉塞,但幸好網絡已經覆蓋了所有角落,每天最舒服的時間,就是拍完戲之後在房間裏和傅笙一起刷老片子,或者研究劇本。

傅笙研究劇本很下功夫,各種顏色的筆記把劇本的字裏行間填得滿滿當當,而向晚則不然,她頭枕著傅笙的大腿,怎麽懶散怎麽來。

本來就是一部同性題材的片子,向晚和傅笙在片場裏走得近一些也很正常,但小島上的居民不知道這裏在拍什麽戲,難得放假的時候他們看見傅笙和向晚手拉手在集市上閑逛,往往會一挑眉,再投來善意的微笑。

影片講述的是向晚飾演的失意珠寶設計師來小島上尋找靈感,偶遇穿著波西米亞風格長裙的浪漫畫家,畫家和她不同,她來去如風,從來不會被塵世牽絆,筆下的世界也如她這個人一樣靈動有趣。

羨慕和嫉妒之間隻有一步之遙,設計師動了歪心思,她試圖引誘畫家,沒想到畫家和她一拍即合,兩人在海島上渡過了一段羅曼史,而設計師也終於得償所願,她看到畫家在畫一個設計稿。

畫家說,這是她們兩個將來婚戒的樣式。

設計稿很美,美到讓設計師一眼就能看出裏麵飽含的愛意,她記住了上麵每一個驚豔的細節,她終於拿到了想要的東西,她該回國了。

但是她忽然發現,自己可能真的愛上畫家了。

畫家已經在興致勃勃地規劃下一場旅行了,可是設計師的公司開始催促她回去,她最終還是沒有把畫家的設計稿交給公司,公司給她下了最後通牒。

要麽交稿,要麽回來收拾東西走人。

設計師剽竊了畫家的設計,她也偷偷定了機票,卻在臨行前夜坐在行李箱上掙紮了整夜,她無數次點開機票信息,終於在晨光熹微的時候打定主意,把機票退了,行李全部拆包。

去她的公司吧!

她滿懷著一腔愛意去找她的畫家,卻看到保潔員正在收拾退房。畫家的畫架留在房間裏,保潔員說那是客人臨走前留給她的禮物。

那個戒指的所有細節終於完成,比她之前看到的更讓她驚豔,畫家給這副作品取名叫做《許你自由》。

影片的最後,鏡頭拉到很多年以後,設計師創立了自己的珠寶品牌,她的設計千金難求,她的故事眾說紛紜,她一生未婚,她強烈的個人風格被寫在教科書上。她有一個嘔心瀝血的傳世之作,網羅全世界最好的材料,曆時多年,但她從未打算將那個作品示人。

她對所有好奇的人都說:“那個戒指是一個禮物。”

她一隻珍藏著這個禮物,期待著能有一天親手送給她的愛人,也許那時候她們都是白發蒼蒼的老太婆了,但是盡管如此,她的畫家也一定是最風情萬種的那一個。

影片在設計師的等待中戛然而止,在一遍一遍打磨劇本的時候,導演和編劇碰撞出了新的火花,這個故事是所有人最喜歡的一版,而主角也從一開始的畫家變成了設計師。

影片題材特殊,不像其他的同□□影片一樣,讓主角在糾結當中探討自己的性取向,把愛上一個同□□人當作什麽沉痛的話題。這部片子的主人公從一開始就完全接受同性之間的感情,本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同性不是重點,愛才是。

這部影片在國內的上映時間果然被一再推遲,但在國外的電影節上它大放異彩,各路影評人讚不絕口,而向晚也成了殺出影壇的一匹黑馬。

向晚重新摘得了影後的桂冠。

就如同傅笙一樣,就算命運奪走了她之前積攢的一切,但隻要她還是她,她就能很快重新回到她該在的位置。

這就是世界對強者的偏愛。

等捷報傳回國內,討論甚囂塵上,向晚的作品甚至沒能拿到公映的資格,但她給國家捧回了一座小金人。

三個月之後,影片徹底解禁,雖然很多人已經在漫長的等待中看過了盜版資源,但院線上映的第一天,人們還是蜂擁而至。

年底,向晚等來了她遲來的獎賞,她在國內的電影節上,贏得了最佳新人獎,傅笙親自給她頒獎。

萬眾矚目之下,傅笙把獎杯遞給她,說:“這是組委會頒給你的。”

然後她摘下了向晚脖子上掛著的那個小巧的尾戒。

傅笙單膝下跪,拿出了一枚真正的戒指。

和影片中那個僅存在於設計圖上的戒指一模一樣,是傅笙跑遍了拍賣行拍下原石,請大師雕琢出來的。

她把戒指套在向晚無名指上,她告訴向晚:“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自由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傅笙向晚番外完。

再寫一個《女帝》的重生HE番外,今天沒有雙更了,容我仔細構思一下。

《高牆》沒有番外了,主要是我個人覺得隔著國仇家恨和無數條無辜的人命,我無法想象兩個人如何才能心無芥蒂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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