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一五六落英繁花
休息了一個晚上,鬆音將小龜從被窩裏揪出來,把上次在坊市得到的紫竹狼毫筆拿出來,對於淨化陣與聚靈陣早已是輕車熟路,將購買到的上好朱砂調和好,一筆一劃將陣法勾勒出來,末了,又取了幾滴她和小龜的血液。
陣法已經開始啟動,周圍的靈氣開始隱隱有異動,況且這洞府曾是王薇的洞府,位置不可謂不好,靈氣自然也差不到哪裏去,雖說比不上從前靈氣洗伐的時候,但是也是很不錯的。小龜慢吞吞地爬到了陣法中,有了小龜,淨化陣也開始異變,,一條條帶著金色的絲線如同活了一般,連接到了小龜的身上,而小龜也慢慢閉上了眼睛,一股帶著微微甜香的香味漸漸從陣法中散發出來,純淨的靈力被淨化,餘下的更是珍貴。
鬆音盤腿坐下,將玉簡拿出來,神識探入其中,開始揣摩落英繁花決。這落英繁花決並不算是晦澀,但也不好懂,鬆音花了些心思在上麵,逐字逐句地看過去,將這些字眼深深地印在腦海裏。
放鬆自己,丹田內的靈力按照新的路線重新運轉,一縷縷精純的靈氣以平和穩定的速度開始被身體吸收,鬆音有些奇怪,照理來說,一般的功法在靈氣的吸收上都是以迅速為上的,而這落英繁花決居然反其道而行之,雖說這速度算不上慢,但是和其他的相比起來,還真是慢了不少。
鬆音長了個心眼,開始觀察體內的靈氣動向,她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發現這些靈力答題分為了兩股,一股在經脈流轉了一圈後,直達丹田,然後被五道靈柱所吸收,靈柱也以微不可見的速度增長著。而剩下的一股靈力則是讓鬆音有些奇怪,這股靈力似乎有些緩慢,它先是在四肢百骸中慢慢遊走著,卻不被經脈吸收,就這麽一圈又一圈,而在不知不覺中就由一道粗壯的靈力漸漸變細,直至消失不見,細細查看之下才發現,這些靈力似乎都被肌肉筋骨所吸收,但是又不同於練體時所產生的效果,著實令鬆音抓耳撓腮,開始琢磨究竟靈力跑到哪裏去了。
但是此刻小龜正在為她凝聚靈力,無暇回答她的問題,她也隻能先把這些疑惑放到心裏,先努力吸收靈力。
時間緩緩流過,半個多月後,陣法已經失效,鬆音睜開了雙眼,那些連接到小龜體內的金線也失去了光澤,漸漸變為虛無,它也從半空中慢慢下降,鬆音單手接住它,先用濕的布給它擦拭了一遍身體,鬆音邊擦便問道:“你在看到這功法的時候,可有發現什麽不對的地方麽?”
“不對的地方?沒有啊,很正常,就是一部普通的功法。”小龜往嘴裏塞了一顆麒麟丹,有些含糊不清。
鬆音想了片刻,將半月前自己觀察到的情況與它說了一遍,特別是那一股神秘消失的靈力,實在是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小龜“噗嗤”笑了一聲,將口中的麒麟丹吞下,道:“這有什麽不明白的,這落英繁花決除了作為築基期功法之外,不是還有一個功能麽,這靈氣不就是被你的身體給吸收了麽。”
鬆音把這番話在腦袋裏轉了幾轉,覺得似乎有些道理,她當初在選擇這部功法的時候,曾經見過一個關於這部功法的玉簡,裏麵都是一些選擇了這部功法的前輩對於功法的一些感受,鬆音見到的最多的就是靈力消耗大,駐顏無效等話語,但是她並沒有在意這個,因著隻是想要一個作為過渡階段的功法,所以隻需麵子上過得去便可。
現在想來,看來不是這部功法的問題,歸根究底還是靈氣的原因。這部落英繁花乃是一金丹期修士所著,自然不會有什麽大問題,而且這金丹期修士所用的靈氣資源自然是比他們這些築基期的小修士要好得多,而他們寫出的功法通常也是以自己為參考對象,這種情況之下,試問一個普通的築基期修士又怎麽能夠擁有金丹期修士的修煉環境,對於靈力的需求自然是遠遠不夠,更別談什麽駐顏效果。時間一長,這名聲就傳了出去,好在寫出這部功法的修士早已坐化,否則見到自己所寫的功法被人如此嫌棄,還不氣出個病來。
這麽一說,這些情況就都能解釋通了,鬆音所處的環境,有了這兩個陣法,且不說比得上金丹期老祖,但是在築基期修士中也是數一數二的,所以對於這功法吸取到了足夠的靈氣就開始散發出它原有的效果,那一股神奇消失的靈力恐怕就是為駐顏做準備的,也正是因為有著駐顏功效的作用,所以對於靈力的需求才更大。
鬆音想通之後也是十分欣喜,哪有女子對於容貌會不在意的呢,前些日子從羅然羅菲兩姐妹的儲物袋裏得到了一些首飾,這些首飾上都鑲嵌著大大小小的養顏珠,固然她喜歡這些首飾,但是也不可能將這些首飾全都一股腦兒地全都戴在身上,再加上她原本就的首飾,再用上個一兩件就算是多了。
而現在有了個駐顏效果功法,隻需她進階到金丹期,未來數百年內都會保持這幅容顏不變,這豈不是比什麽駐顏丹要好得多嗎!
回到門中的日子總是特別的悠閑,鬆音現在已經是築基期的弟子,沒有那麽多的任務,隻需要在修煉之餘去管事處領取一兩件簡單的任務,這一年的份額就算是完成了。等到任務做完,鬆音又可以投入修煉中,有些無聊的時候,出了洞府,在洞府前方的懸崖上站上一會兒,看著這萬丈浮雲在麵前輕拂,柔軟的春風有些冰涼,在這片寂靜的天地,隻餘下自己一人,享受著這無垠的寂寞。
時間在修煉中幾乎是感受不到什麽流逝,修士生命遠多於凡人,對於時間仿佛也變得凝滯了,迎來了夏天的炎熱,又送走了秋天的落葉,安靜的洞府中,一片黑暗,隻有些許金光照亮了鬆音周圍的地方,她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突然,門口禁製傳來了一陣異動,她被驚醒了,睜開了眼睛,有些疑惑,這時候還有誰來找她?
她離開了陣法的範圍,打開禁製,一張簡易的傳音符飛了進來,鬆音伸手將它截下來,錢乾的聲音就從裏麵傳了出來。
“師姐!鬆音師姐!快來幫幫我吧,我快被折騰死了……”錢乾鬼哭狼嚎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似乎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但是鬆音知道,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且不說錢乾的腦子,能夠欺負他的人就沒幾個,而且這麽多年來,他在大衍門裏的人脈也不是吃素的,所以這番話難免有幾分誇大之意。不過鬆音還是搖頭笑了笑,心裏也有幾分出去的意思,她已經在洞府裏待了一年了,這一年內還未出去過,接著這個機會出去走走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不然一直在洞府中悶著也不是什麽好辦法。
將陣法撤去,再將小龜放好,朝神係峰峰頂走去,走到一半又有些愣住了,如今她都是築基期的修士了,自然是不用乘騎仙鶴,隻不過是多年來的習慣在作祟,失笑了一聲,將寒玉小劍召喚出來,一路風馳電掣,一炷香不到的時間就到了巨合峰。
慢慢接近了巨合峰,可以看到幾個螞蟻般的小人在地上忙來忙去,其中就有錢乾。她慢慢落下,沒有驚動他,悄悄在他背後下來。
“快點!快點!哎,說你呢,快把東西弄好……”錢乾看起來還挺忙的,手裏還拿著好幾個玉簡,而他的眉頭也是緊皺著,看見一兩個小修士的動作慢了些,就扯著大嗓門兒喊起來。
鬆音拍了拍他的背後,他才注意到鬆音的到來,看到鬆音立刻就變了一副臉色,口中“師姐,師姐”叫個不停,居然還狗腿地弄了一把椅子出來,死都要鬆音坐下來。鬆音被他弄得有些沒辦法,趕緊一個巧勁將他扶正,並且腳下一個用力,那椅子就如同有一雙大手在空中吊著一般,一路滑行,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說吧,怎麽回事,居然這麽急著找我?”
錢乾歎了一口氣,眉間的峰巒更是波折,有些疲憊道:“唉,還不是那群小兔崽子惹的。”
“小兔崽子?”鬆音愣了一下就反應過來,錢乾說的應該是這一屆剛剛入門的弟子,就是不知道怎麽了,居然把錢乾愁成這副模樣。
“你是不知道啊!今年我還真是倒黴,先是被峰主安排了新弟子的事物,好不容易找到了兩個空閑的師兄去把他們接了過來,練體還沒結束,那兩位師兄就被布下了任務,出了遠門,短時間裏不會回來。我就親自上場,好不容易等到練體結束,剛想找個人把他們帶去坊市走一遭,偏偏這時候我又要去安排掌門與龍湖宮宮主的會麵,真是……真是忙得腳不沾地。”說完就眼巴巴地盯著鬆音瞧,那幅可憐的樣子讓人實在是不忍心拒絕他。
鬆音自然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恐怕他現在也是忙翻了天,實在是找不到人也是在抽不出時間帶那群新弟子去坊市了,所以才會想到她。鬆音自然是不會拒絕,且不說她與錢乾的交情不錯,就說當初錢乾也幫了她不少,尤其是他當初所送的符籙,更是在大大小小的場合中給予了不少的幫助。這活兒也不難,隻不過重複當初師兄們的行為,她也是有所了解的,而且當初她那屆還鬧得挺大……
見到鬆音點了點頭,錢乾這才鬆了一口氣,將一塊玉簡交給她,說是裏麵有一些注意事項,還有一些這屆弟子的名單。鬆音拿到了名單,心下有些感觸,十幾年的時光過去了,她也從當初的新弟子變成了無數新弟子仰望的存在,不得不說是世事無常。
隻希望這屆的弟子能夠安分些,千萬別再弄出什麽事情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晚要開始宿舍斷電了,作者要滾去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