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二三六 探尋疑問

若天下的女子都能像寒鳳這般,恐怕就會少上很多的糟心事了吧,還沒感歎完的鬆音隻覺得周圍似乎有異動,當她轉過身的時候 ,卻發現蘭唯初一身藍衣站在她的身後。鬆音死死地盯著他,被封印住丟在雪山裏可不是什麽太好的滋味,雖然說是師兄,但是也不能這樣吧。

看著鬆音瞪大的眼睛,就算是蘭唯初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這事兒本就是他做得不厚道,當初他也沒有這個想法,隻是看見了車隊後突然冒出的念頭,所以就臨時做了這個決定,對於鬆音還是很抱歉的,所以他很誠懇地道:“這件事情是我不對,還望師妹見諒。”

鬆音一噎,若是蘭唯初此刻義正言辭地說是為她好的話,她還能辯駁上幾句,可是他這麽認真地道歉,鬆音反倒說不出什麽難聽的話了,而且……而且這個過程也不算是沒有收獲,自己要是還這麽斤斤計較,是不是顯得有些小氣了?鬆音暗自想道,但是要是這麽輕易便原諒他,是不是太隨便了些……兩相為難的鬆音並沒有看見蘭唯初有些不安的表情。

師妹這麽凝重的樣子,難道是在這段時間裏出了什麽事情麽?他開始猜測著可能發生的一切,照理來說不可能的呀,他還在這車隊的後麵跟了一段路程,確定了沒有什麽問題才走的。他完全忘記了,他順便把鬆音的聲音也給封了起來,鬆音現在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不得不說,蘭唯初無論是對鬆音還是蘭唯晨都隻有一個方法。

房間內停滯了良久,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最後還是蘭唯初輕咳了一聲,道:“這件事情確實是我的不對,擅自將師妹封印,對師妹造成的不便還望海涵。”或許是覺得自己剛剛道歉得不夠誠懇,這蘭唯初居然彎下了腰,眼看著就要對鬆音施禮,把鬆音嚇得麵容失色,這師兄是不懂還是怎麽著,居然朝她施禮,這要是傳了出去,指不定別人怎麽說她呢。

趕緊扶住蘭唯初的雙臂,看到蘭唯初有些疑惑地看向自己,她隻覺得一陣無語,指了指自己的喉嚨,蘭唯初趕緊給她解開,鬆音開口道:“師兄不必如此,我雖惱怒,但也知好歹,師兄此舉是為了我好,而且我此行也算是有收獲,當不得師兄這般。”

蘭唯初很執拗,才不管鬆音說了什麽,還是將一禮施完了,鬆音現在隻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又怎麽能阻止得了。蘭唯初將一麵鏡子從儲物袋中取出,在指尖被劃破,一滴鮮血立刻就汨了出來,他在鏡麵上畫出了一個陣法,鮮血被鏡麵吸收,五指一抓,那陣法就被憑空抓了出來,他再輕輕一推,陣法就附著在手掌上,他的手掌貼上了鬆音的額頭,鬆音隻覺得一陣冰涼與灼熱,片刻過後,額頭的金蓮隱現,封印已經解除了。

體內的靈力正在迅速地恢複中,而且周圍的些許靈氣也因為鬆音此刻體內的異動而隱隱被吸引來,封印從識海開始,一絲一絲的靈力開始從識海中擴散開來。開始滋潤著奇經八脈,受到了靈力的滋潤,奇經八脈也開始慢慢蠕動起來,封印就像是一塊脆弱的磚瓦,遭受了打力衝擊後已經開始破碎,終於如海波般洶湧的靈力從天靈蓋衝擊而下,瞬間將那些封印的碎片衝垮。

鬆音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小龜的聲音也在第一時間出現了,隨著鬆音的視角轉變,看見了此刻正站在她身前的蘭唯初,他的手掌正在輕輕放下,手掌的溫度似乎還在額頭上不曾離去,好聞的味道衝擊著鬆音的心間,不知怎麽的,她的心跳有些快。

等到鬆音將靈力運轉了幾個周天過後,封印的事情才算完。蘭唯初拉過鬆音就打算化作一道流光離開,卻被鬆音阻止了。

“寒鳳這些日子對我照顧頗多,我此刻若是離開,也該告訴她一番,否則我就這麽走了,我擔心……”鬆音對於寒鳳的性子很了解,恐怕會花上好些時間去找她。

蘭唯初也是點點頭,讓鬆音在房間裏等待,說是他來解決。鬆音趁著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趕緊把小龜和土貂帶出來,尤其是土貂,這麽些天了,它都依靠著靈寵袋裏那些以前存放的水和靈果度日,怕是過得不好。果然把它拎起來一看,輕了不少,原本還圓滾滾的肚子明顯癟了下去,鬆音趕緊拿出吃食來,土貂一陣猛吃狂喝。小龜也是趴在鬆音的懷裏,有些懨懨的。

過了一會兒,她能夠感受到蘭唯初的氣息越來越近,似乎已經快要到寒鳳的家門口了,就趕緊把這兩個小家夥給塞進去。

沒多久,就聽見寒鳳開門的聲音,對於他們的談話內容鬆音並不感興趣,應該就是找個借口帶她走。果然,沒多久,寒鳳來敲門,臉上還有些懷疑,似乎並不是很相信門口那個青年,她帶著鬆音出去,說是門口來了個自稱她哥哥的男子,想要帶她走。鬆音趕緊點頭,看著寒鳳有些擔憂的麵龐,她知道,這個女子在哪裏都會活得很好。

一陣不舍後,寒鳳雖說還是有些懷疑,但是見到鬆音自己都點頭了,也不好阻止別人一家團圓,望著他們越來越遠的身影,寒鳳倚在門框邊,總覺得心裏有些酸酸的。轉頭一看,那個男人此刻已經換好了衣服,也梳洗了一遍,有些緊張地看著她,她目不斜視地走過她的身邊,去了鬆音的房間。

“師兄,接下來我們去哪兒?”既然她的封印已經解開了,說明蘭唯初已經不打算在這兒接著待下去了。但是自從出了鎮子後,他們到了冰原山,蘭唯初的臉色有些冷峻,似乎有些事情發生了:“飛天穀出問題了。”

什麽?鬆音驚訝了,自從知道了飛天穀裏鎮壓著修羅飛天屍後,也不知道是怕死還是怎麽著,她就有意無意地避開了飛天穀,而且小龜也說了,飛天穀中擁有著上古大能的封印,一般是出不了什麽問題的,現在怎麽又有問題了呢?

看著鬆音驚訝的眼神,蘭唯初突然想到了,這師妹是從下界上來的,恐怕對飛天穀的事情不甚了解,便開口解釋道:“在下界,人們都認為飛天穀的傳說乃是好事之者傳出來的,實則不然,在飛天穀的深處,卻是鎮壓了一隻修羅飛天屍,隻不過鎮壓它的陣法乃是上古絕陣,沒有天時地利人和的配合,是不可能解開的。但是在前不久,飛天穀附近的不少修士似乎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響,他們進入飛天穀後還沒有什麽問題,但是出來沒多久就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出現了一種奇怪的死氣,這種死氣正是從飛天穀中帶出來的。”

鬆音突然想起了前一段時間在寒天秘境中見到的那個女修士,那個女修士身上也有死氣,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關係呢?

看了一眼鬆音,蘭唯初與她一同禦劍前行,穿梭在白雪狂風中,烏發飛舞,宛若兩道兩眼的流星,在天空劃過。

“你上次從寒天秘境中出來後,曾與我說過類似的情況,恐怕那些修士也是受了飛天穀的影響,經過這麽長的時間,已經有不少的築基期修士中招了,而且練氣期修士受到影響的也不再少數,尤其是天霜郡的修士,目前還不知道凡人會不會受到影響。我接到了宗門的命令,說我們先過去探明情況,等弄清楚情況以後,瑤池就會派下人手。”他正在前行中,但是也不是什麽都不關心,聽到天霜郡的情況有些糟糕後,她的臉色就有些不對勁了,緩下了速度,輕聲問道:“怎麽了?”

鬆音眉間輕輕一簇,道:“師兄,我的家人都在天霜郡中,我擔心……”未完之意很明顯,此次的事情應該是挺大的,否則也不會驚動到瑤池,而且瑤池的命令已經下來了,若是她與蘭唯初不去執行的話,恐怕不好交代。

蘭唯初也有幾分的顧慮,想了片刻後道:“門中要求我們在三天後趕到天霜郡的齊國,以我們的速度隻需一天便可,你速速回去探望家人一番,若無大礙,便到齊國來尋我,這樣可好?”

他為她考慮得如此周到,她又怎能辜負他的好意,點點頭,準備加快速度,自從進入金丹期一來,她似乎還未全速趕路過。腳下的飛劍靈光一閃,開始旋轉了起來,她加大了靈力的輸出,速度愈加快了,數百裏的距離隻需轉瞬而過,人化作一道流光飛逝而去,隻能在天際看見兩道極快的流星閃過。

到了天霜郡的境內,蘭唯初給了鬆音一瓶清毒的丹藥,說是目前還不知道出了什麽問題,所以把這些丹藥給她的家人服下,也許能起一些作用,鬆音低聲謝過。

到了魏國境內,隻不過花了一個時辰,在東林縣隱蔽處尋了一個地方落下,早些年她聽霜容說,似乎是爹娘搬家了,那時候她沒想那麽多,現在隻能期望還能找到點線索。在原來的巷子門口轉悠了一圈,這飛天穀的緊張氣氛甚至傳入了世俗界,街上的人都少了許多,巷口也冷清了不少,而爹娘的屋子也荒廢已久。

剛好鄰家的一個婦人走出,鬆音身影一閃便站到了那婦人麵前,那婦人被嚇了一跳,還未喊出聲就被鬆音在額心一點。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眼中已經混沌一片。

“劉家搬到哪裏去了?”

“劉家一家子都搬到都城去了,兒子中了探花,全家都走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鬆音在她臉上輕輕一扇,一股冷香就飄然而過,婦人也清醒了過來。

鬆音還不放心,往大姐家看了看,發現還真是沒人了,隻能轉身朝著都城的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