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二六五 逃離
在一片稀疏的樹林中,有不少普通的林間動物,漿果掛在細密柔軟的藤蔓上,紅紫色的漿果上還掛著點點露珠,清晨的溫度有些低,越來越多的露珠從葉尖滑落下來,掉到了漿果上,**漾了半晌最終還是穩住了。
“吱吱吱!”一隻灰色的負鼠從另外一棵樹跳到了漿果環繞的藤蔓中,肥碩的屁股往後一坐,前肢翹起。抱起一顆最為甜美的漿果,兩顆大門牙都興奮地露出來了,,咬了幾口後果漿四溢,臉上與爪子上沾滿了,但是在不遠處傳來的一絲動靜,卻讓它頓時警惕了起來,用前肢緊緊抱著漿果。後勁用力,隻要再出現一絲動靜就要抱著漿果迅速逃竄了,但是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發現任何問題,又開始心安理得了,吃了大半的漿果,肚子整個鼓出,肥嘟嘟的屁股有些艱難地移動著,過了一會兒,索性直接癱倒在低矮的樹枝上。
才順溜地舒了一口氣,一股陰寒的感覺突然就鋪天蓋地而來,負鼠猛地睜開了黑豆般的眼睛,前方有數十道黑色的霧氣在蜿蜒前進,這一看可讓負鼠嚇得是魂飛魄散,哪裏還管得什麽撐,立刻一撅屁股,四肢並用迅速逃竄開了,在離開大樹前的最後一躍,帶起了些許微風,微風輕拂,掀開了一片枯黃的落葉,透過落葉,隱隱約約見到似乎有什麽黑色的東西在裏麵,十分不真切。
極惡真人的一絲神識依附在一具焦具上正在四處遊曳,這些焦具雖然說受到了他的控製飛往陣法出現問題的地方,但是因為實力還未恢複,所以一些秘法使用起來也是多有限製,就比如說他不能用這縷神識進行更多的探測,隻能用眼睛來觀察,還有這些焦具雖說受到了他的命令,可是並不一定按照他的指示來,出了一定的範圍,他的命令幾乎就失去了效果,所以他隻能依附在焦具上漫無目的地前行。
出現陣法的地區在這片樹林的西南方,距離那裏還有將近三十裏,可是這焦具已經離開了他的控製範圍內,所以在接下來這一段時間內,它到底會飛向何方,誰也不知道。密林裏樹木十分稀疏,裏麵有什麽幾乎是有什麽都能看見,至於那幾隻肥碩的負鼠哆哆嗦嗦地躲在樹洞裏,他都不屑於去嚇唬它們。
看來這裏是沒有什麽線索了,實力沒有恢複就是麻煩,秘法的作用根本就發揮不出來,而且這次陣法被破也給了他一點警示,從前他隱匿在這裏,靠的就是自己的陣法,再加上這迷失地的位置極好,幾乎是一個天然的陣法,他隻需稍加改造便能為他所用,這麽多年下來,也將實力恢複了五六層,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人居然將他的一大片陣法都給破壞掉,簡直就是在當麵打他的臉,他豈能不驚。
最後看了一眼這樹林,焦具恰好被一陣微風吸引,向著微風吹拂的方向飛去了。
鬆音隻覺得一片混沌,在那片陣法坍塌的最後一個瞬間,突然爆發的力量讓他們三人幾乎都暈了過去,被甩到了幾十裏外的地方,她似乎是聽到了誰在呼叫她,可是她的眼皮重若千斤,好像有誰在她的眼皮上沾了不少粘稠的東西。
蘭唯晨再次搖了搖鬆音,外麵還有十幾道焦具在徘徊,他們不敢輕舉妄動,而且鬆音還未醒來,若是弄出了動靜怕是不好。蘭唯初最先醒來,柔軟的觸覺與熟悉的味道充斥著他的鼻端,那是一種很熟悉的味道,似乎在哪裏聞過一般。瞬間清醒的蘭唯初立刻弄清楚了自己的處境,隻見自己與弟弟把鬆音像個枕頭一般抱在了懷裏,而且他將鬆音輕輕轉過身的時候,鬆音唇邊的血跡更是讓他有些緊張,還以為是在剛剛的坍塌中受了什麽傷,檢查了一番發現隻是受到了巨大撞擊,沒有什麽大問題。
但是在防禦法器外傳來的陣陣陰冷氣息還是引起了他的注意,悄悄放了一絲神識出來,悄悄附在了一片落葉中,見到了數十具焦具正在飛來,把蘭唯晨推醒,示意他看向外麵,兩人不由得都點了點頭,收斂了氣息,並不著急叫醒鬆音。
那焦具在附近轉悠了幾圈後,漸漸走遠,他們這才把鬆音叫醒,見她眼皮正在費力掙紮,蘭唯初伸出了兩根手指頭,掀開了她的眼皮,幫助鬆音抬起了那壓在她眼皮上的萬斤重物。
感覺到一種溫潤的感覺在眼皮上輕觸,鬆音睜開了眼睛,發現蘭唯初的臉出現在她的正上方,剛想說些什麽,就被他捂住了嘴巴,示意她不要說話,用手指輕輕指了指外麵,鬆音立刻安靜下來,但是一緊張起來,越是對周圍的環境越是敏感,此刻他們三人都側躺在地上,外麵是數層法器的透明光罩,上麵還覆蓋了不少的落葉,鬆音隻能從落葉的縫隙中見到外麵時不時有焦具閃過。
而且最讓她感到不自在的就是現在三人的位置了,她被人夾在了中間,而且兩個人的手都搭在了她的腰間,輕薄的布料將兩人手心的溫度傳遞給了她,有些癢癢的感覺,但是他們兩人此刻都在密切關注外界的發展並沒有察覺到,或許隻不過是不經意的姿勢而已,她隻能忍耐,希望那些焦具可以快點離開。
“好了,它們快走了,我們快走。”見到那些焦具正在離開,蘭唯晨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往鬆音的嘴裏塞了一顆療傷的丹藥,好在這法器內的空間還挺大的,鬆音坐起身子,感覺心口有些痛,趕緊運行靈力查看,發現受了一點輕傷,好在那顆丹藥已經開始發揮作用了,微風吹過,將層層疊疊的落葉吹散,露出了一絲下麵的情況,負鼠見到那些黑色恐怖的東西走了,膽子也開始大了起來。
準備找些漿果拖回洞府的時候,剛好往下一跳,就跳到了防禦法器上,受到了刺激,防禦法器幾乎是立刻就散發出了淡淡的光輝,靈力波動頓時傾瀉而出,將那些落葉全都掃彈出去。
而在不遠處的焦具也感覺到了不遠處樹林中傳來的靈力波動,找到了!附著在上麵的一絲神識也是猙獰一笑,差點就讓你們跑了,大批的焦具感受到了靈力波動,都紛紛朝著靈力傳來的方向迅速飛去。
“糟了,快走!”蘭唯晨拉過鬆音將飛劍取出,迅速飛行,希望能夠來得及,但是那些焦具就仿佛是受了莫大的刺激,甚至發出了隱隱的慘叫聲,速度越來越快,幾乎比得上他們,距離在慢慢拉近,鬆音隻能往後丟了數點的原火,希望能夠緩上一緩。
蘭唯初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這些焦具數量一多,就算是他們都會覺得很棘手,但是那些紫色的原火數量太少了,焦具有將近幾十道在追蹤,隻不過有幾道被至陽的火焰所灼燒,散發出了淒厲的寒聲,還在冒著青煙,不過多時,便沒了蹤跡。
剩下的焦具還在繼續,鬆音丟出了數丈高階的符籙,各係的符籙都在焦具前布下了一道又一道的防線,巨大的冰牆頓時拔地而起,將近三丈厚的冰牆散發著無盡的寒意,讓那些焦具的動作一緩,但是很快,那些焦具仿佛是感覺到了什麽,在最前的幾道焦具突然圍繞在一起,而且紅光隱沒,頓時一個巨大的爆炸,居然將厚厚的冰牆給砸出了一個通道來,剩下的焦具迅速通過。
鬆音看得簡直就是目瞪口呆,這焦具居然還有自爆的這本事,真是長見識了,而且自爆的威力還不小,居然直接打出了一個通道,接下裏的符籙防禦也沒了什麽阻擋的作用,無論是什麽係的符籙,這些焦具就隻有一個辦法,自爆。
等它們脫離了那片符籙區,還有將近一半的焦具在追趕,蘭唯初突然停了下來,鬆音不明所以,但是之間蘭唯晨扶著她停都不停,直線前進,鬆音著急了:“師兄,唯初師兄還在那裏,我們……”
“我知道,他有辦法的,等他拖延住那些焦具自然就會趕上來。”蘭唯晨似乎對大哥很是有信心,不僅沒有放慢速度,反而是加快了速度前進。
鬆音還是很擔心,那麽多的焦具,而且還會自爆,這要怎麽解決呀?都是自己,若是自己再強上一些,怕是也不會如此狼狽不堪。
蘭唯晨隻不過是瞥了鬆音一眼,就知道她小臉蛋上寫著什麽,不由得笑道:“別擔心,他身上好東西多得很,肯定會沒事的,而且不需要自責,這些焦具經過了數十年的魔氣侵染,手段自然是厲害,而且還有修士在背後謀劃,與你的修為並沒有什麽關係,抓緊了,我們要加速了。”說完並不給鬆音思考的時間,而是一個加速直接衝上了高空。
蘭唯初或許真的不能同時對付這麽多的焦具,但是拖延一下還是沒什麽問題的,因為他身上的好東西確實不少。從儲物袋裏取出了二十片的碧綠竹片,這些竹片上被一種熒光色的東西給覆蓋住了,隻不過還能隱約見到竹片上似乎還繪製著其他東西。將竹片按照一定的方位放好,再將指尖劃破,一滴鮮血就這麽滴到了最中間的那片竹片上,等他退出了那片竹片堆後,再次念出咒語,那滴鮮血顫了顫,最終被竹片所吸收。
準備好這些後蘭唯初取出了飛劍,開始追趕。而隨後就到了的焦具飛進了竹片的範圍,那些竹片幾乎是立刻閃光,在每一片竹片中都出現了一條透明的光線,交錯的光線在空中形成了一個繁複的圖案,若是從半空中看下去,恰好是一朵盛開的金蓮。
極惡真人睜開了半隻眼睛,一道猩紅的光芒頓時出現在一片黑暗中:“嘿嘿嘿,小娃娃還真是有手段,看來我要會會你們才行,能給本真人貢獻一點修為,也是你們的福分,去!”手中法決掐動,再次派出了幾批焦具,看那前進的方向赫然就是鬆音等人的方向,竟然是想要將鬆音等人逼到極惡真人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