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三七三 交易

鬆音走在路上,一眾弟子紛紛避讓,這元嬰期的長老明顯心情不爽,再湊上去不是找罵麽,但是還真有個不怕死的修士迎了上去。

“鬆音長老,秦休師兄有請。”那弟子似乎頗為不甘願,但是被旁邊的修士推了一把,也隻能上去了,看著鬆音聽到秦休的名字後頓時不善的的眼神,小腿肚頓時顫了顫。

“秦休。”鬆音低低念了一句,她被外派到下界去的原因就是黑海的雲亭,既然蘭唯豐能夠下這個命令,就是不知道秦休在裏麵占了多少的分量,現在又請自己過去,實在是有好戲看。鬆音現在丟失了觀看飛升的機會,已經是破罐子破摔了,而且已經和蘭唯豐撕破了臉皮也不怕再撕破一個了,想了想,還是掉頭前往黑海的方向。

黑海的氣氛總是很沉靜,大多數都選擇了試練塔作為自己修為的場所,所以在黑海很少見到在外行走的弟子。而試練塔依舊沉默地屹立在黑海的一角,一如往年。

黑海的側殿被打開著,裏麵有三個元嬰期的修士,還有一個金丹期的修士,鬆音估摸著,今天應該是為了雲亭的事情才對,而且雲亭已經在裏麵了。她倒要看看,他們有什麽好說的。鬆音走了進去,雲亭一個人跪在大殿的中央,上麵坐著三個修士,秦休赫然在列。

見到鬆音來了,秦休的眼底閃過了一絲的歉意,很快就站起來,另外兩人一向以秦休馬首是瞻,見到秦休站起來自然也是站了起來。雲亭現在雖然說跪在地上,可是他已經被封住了五感,感受不到任何的東西。

“鬆音,你來了。”秦休走向了鬆音。

鬆音卻是一個閃身,離開了他手伸過來的方向,秦休一愣,也知道鬆音現在的心情,自然不會去怪罪。

“找我來有什麽事情麽?”鬆音很是冷淡,就算當初和秦休關係不錯,可是經過了雲亭的事情,如果他真的摻和到了蘭唯豐的計謀中,那麽他們也沒有什麽話好說的了。

“找你來自然是有事情要說,我不知道蘭唯豐關閉了通道,當初雲亭逃下界的時候,掌門給予我們黑海一個新的任務,我們必須在試煉塔中進行修複,所以沒有人手,而蘭唯豐在這個時候說他們蘭氏可以幫忙,我尋思著最近沒有什麽大事才答應了。我不知道他找了你,更不知道脩之隱士的飛升會來得這麽快。”對於這件事情,秦休確實是被不小心牽連進去了,當下麵的人說鬆音去尋找雲亭後他還愣了一下,但是他知道鬆音的本事,所以也沒有在意。但是當脩之的消息傳來後,他才有些不安,蘭氏的勢力紛爭早就不是什麽密碼了,直到後來,蘭唯豐光明正大攔截了鬆音的消息,他才發現不妙。

事實證明,蘭唯豐還真是不懷好意,所以當他接到鬆音回到瑤池的消息後,立刻就派人請她過來一敘,鬆音的臉色果然不好,但是他可不想因為蘭唯豐讓自己失去了鬆音這個不錯的朋友,所以趕緊澄清。

旁邊的人也立刻為秦休作證,鬆音雖然說沒有立刻相信,但是見到他這般誠懇的表情,似乎也不像是作假,但是她還是不能輕易放下戒心,這年頭不是誰都能相信的,但是臉色卻是緩和了下來,讓秦休鬆了一口氣,既然這件事情已經解決了,那麽就要解決另一件事情了。

秦休解封了雲停的五感,從一片虛無中被拉回來,雲亭還有些愣神,不清楚現在的所處位置。鬆音看向秦休,挑了挑眉毛,有些不解,讓他解釋。

苦笑了一番,秦休讓旁邊兩人先先去,現在大殿中隻有他們三人了。歎了一口氣道:“我讓你來,也是沒有辦法了才出此下策,我知道你現在不願意見到雲亭,可是除了你我也不知道該交給誰了。”

鬆音皺眉,嫌棄地看了一眼雲亭,似乎不怎麽願意的樣子,但是秦休連忙搶先道:“你先聽我說完。雲亭這次偷了慶鈴固體丹,這件事情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這丹藥雖然說珍貴可是也不是說十分珍貴,再說了他也是為了家人報仇才出此下策,我們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說到底還是做錯了,所以現在黑海中有兩種不同的聲音。一種是說這種行徑太過惡劣,應該嚴懲,至少也要封印修為丟下界去一段時間才行,但是有的人就不同意了,他們覺得狂獸的體質應該保護好才對,這事就此揭過,可是,兩方……”

“可是兩方爭論不休,到現在都沒能得出個結果,是不是?”對於這種戲碼,鬆音早就猜想到了,而且雲亭現在還好端端地在這裏,說明後者應該是占了上風,隻不過這種事情扯上她是什麽意思?

秦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後來我們想了個折中的辦法,那就是在雲亭到達元嬰前,先讓他離開黑海,跟著其他修士修行,等到他到了元嬰期後再回來,這樣我瑤池既不會損失一名珍惜血脈,但是也不是沒有懲罰。”

心裏不妙的感覺越來越重,鬆音悄悄往後退了兩步,卻被秦休一把抓住,道:“鬆音啊,幫幫我吧,除了你我實在是找不到其他人選了,雲亭這小子打死都不肯跟其他人,說是要跟隻能跟你。”

“這關我什麽事情,他害得我失去了觀看脩之隱士飛升的機會,我都沒有找他算賬了,他居然還敢這樣得寸進尺,實在是太過分了。”鬆音也不想把這個燙手山芋撿起來,再說了雲亭與她似乎也不是那麽對付,居然說想要跟著自己,誰知道是真是假。

秦休的臉上立刻就浮起了一層諂媚的表情,靠近了鬆音,指了指已經恢複了正常五感的雲亭道:“你別不信啊,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問問雲亭,這可都是他自己說的,我一個字都沒說,而起你也知道,黑海的那些老家夥就是口是心非,隻不過是麵子山過意不去而已,對於雲亭這家夥他們還是很寶貝的,隻不過是讓你帶上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裏蘭唯豐肯定不敢找你麻煩。”

提起了蘭唯豐,鬆音一僵,今天確實是出了氣,可是蘭唯豐在蘭氏裏勢力龐大,就算有師兄,也有照顧不到的地方,就比如說這次的飛升事情,自己的力量實在是太過渺小了,如果手下雲亭就能讓自己安分一段時間的話……似乎也不算虧,而且黑海的人基本都是悶聲修煉的,但是不代表他們在瑤池中沒有地位,與此相反,在瑤池眾多隱士中,黑海的人數占據了最多。

雲亭此刻也是眼巴巴地盯著鬆音看,生怕她不要他一般。思索了片刻,再加上秦休在一旁鼓動,還許諾了不少的好處,鬆音也就答應了,反正這小子落到了自己的手裏也翻不出什麽大的波浪。反倒是自己能夠趁著這段時間好好收拾他一番,何樂而不為呢?

秦休與雲亭頓時大喜,秦休立刻就把雲亭身上的法器解開,恢複了他的自由,雲亭趕緊爬起來站到了鬆音的身邊。

“你們先別高興,我還有話要說。”鬆音則是淡定得多,要趁機多撈一些好處才行。

“你說,隻要我能夠做到,我肯定會幫你的。”解決了一件大麻煩,秦休也十分高興,對於鬆音的要求很是大方。

“別的不說,先說蘭唯豐,他害我這麽慘,我可不能就這麽輕易放過他,還有,雲亭在我哪裏,黑海的人不得幹涉。”對於蘭唯豐,鬆音是使足了勁兒讓他吃虧。

秦休思考了片刻,答應了,對於讓他背了黑鍋的蘭唯豐,他本來也不打算放過,你蘭唯豐在蘭氏確實是很重要,可是放在了整個瑤池,卻又不算什麽了,再說了,隻不過是個元嬰初期的修士而已,他想要找麻煩還不簡單麽。

將雲亭帶回了自己的洞府,這一路並沒有使用飛台,而是一路走回去,不少修士都認識雲亭,見他乖乖地跟在鬆音後麵走著,都開始竊竊私語。雲亭有些不自在,可是鬆音就是要走回去,他也沒有辦法。

這麽做自然是有原因的,蘭氏裏有不少蘭唯豐的耳目,現在他應該已經收到了消息才對,以後如果想要動手,肯定要考慮雲亭身後的黑海才行。

“哎,我說我們能不能快點回去啊,丟死人了。”雲亭低低說了幾句話,摸了摸鼻子,似乎很是不自在。

鬆音斜睨了他一眼,反正她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再走下去也沒意思了,直接帶著鬆音回到了洞府中,但是將禁製關閉後,鬆音頓時就在唇邊揚起了一陣淡淡的笑容,襯著那幽暗的洞府,有著說不出的詭異。

雲亭還不知道,在洞府裏四處觀看這,道:“這就是蘭氏長老的洞府啊,靈氣還真是充沛,和普通弟子就是不一樣,嘖嘖。”

鬆音看著雲亭的背影,立刻就踹了上去,速度迅猛,雲亭頓時就被踹飛了,整個人趴到了地上,雲亭立刻就怒目而視:“你幹什麽?”

“幹什麽?教你一些規矩。”鬆音淡淡地笑了。

“什……什麽……”吞了吞口水,雲亭總覺得有些不妙。

鬆音輕飄飄走了過去,坐在了蒲團上,麵對著雲亭,道:“從今天起,你歸我管,直到你結成元嬰為止,但是我還是要和你說說我的規矩,在我的洞府裏,我才對主人,所以你住在旁邊的偏房中,每天你都要為我端茶送水,修煉的時候就免了,我叫你做什麽你就給我乖乖地做,不然就不要怪我了。”

雲亭也知道自己現在是寄人籬下,自然是要忍氣吞聲的,而且他早就想過了落在鬆音手裏會有什麽下場,所以現在硬是憋出了一抹笑,道:“這是自然的,說罷,我今天要做什麽。”

鬆音朝著他砸過去一樣黑乎乎的東西,丟下了一句話:“伺候它。”說罷便閉上了眼睛恢複精力。

小龜與剛剛睡醒,就發現自己挪了個窩,與雲亭開始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