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 四零四 離開

春去秋來,鬆音已經在裴府待了一年的時間,這一年中,外傷基本已經愈合了,隻不過內裏還需要多加調理,尤其是經脈,剛開始的時候簡直就是一團糟,好在鬆音慢慢調理之下,現在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

鬆音已經一個月沒有出過房門了,直說自己要療傷,並且用靈力封住了房門,外麵的根本進不來,草溪坐在台階上,看著房門口的膳食,可是這都一個多月了,大人還是連門都沒有出來過,這些膳食也沒有碰過。

隻不過廚房的人還是每天都做膳食傳過來,草溪看著外界,再次春暖花開,她應該出來了才對。但是在屋內的鬆音情況卻不如他們想象的那麽好。先前受了重傷,不僅筋脈幾乎全部破碎,而且丹田也受到了一些影響,好在在那縫隙中的時候那絲帶保護住了鬆音的身體,否則有沒有命在還是個問題。經過這一年多的休養,春風化雨訣將外傷裏麵附著的兌澤力量驅除幹淨,但是經脈裏麵還需要多一些的溫養。

可惜鬆音現在靈力恢複不足五成,再加上還要提供春風化雨訣,已經是有些入不敷出,下界的靈力駁雜不純,又沒有小龜的幫助,吸收靈力更是多了不少的困難,所以鬆音隻能用最普通的朱砂筆在地上繪製了一個低階聚靈陣。她也不是沒有嚐試過繪製中階聚靈陣,隻不過這繪製不到一半的時間,就覺得頭暈目眩,這就是身體未恢複的症狀。

退而求其次,用低階的聚靈陣效果雖然差一些,但是也能吸收到不少的靈氣。感受著周圍熟悉的靈氣再次充盈,鬆音控製著這些靈氣慢慢地進入身體,不敢太快,生怕衝撞到了,小心地避開那些還未修複完成的細小經脈,來到了空****的丹田裏。

丹田中靈氣隻有少的可憐的拳頭大小,與從前充滿了整個丹田的情況比起來,還真是寒酸,而見到鬆音的神識來了,元嬰懨懨地轉過身去,留下了一個屁股對著鬆音,趴在嬰**,對鬆音愛理不理的樣子。鬆音這段時間沒少受元嬰白眼,自然是臉不變心不跳,丹田中且不論元嬰的情況不太好,就連嬰床的顏色也是黯淡無光,更別提原本應該是到處亂竄的三顆靈珠,此刻隻不過靜靜地縮在一角中。

隻不過現在這點靈氣有限,可不能給元嬰用,必須要先修複嬰床的問題。

見到鬆音控製著靈氣朝著自己飛來,元嬰立刻就變了一個臉色,立刻迎了上去,可是沒能離開嬰床多久,又跌了回去,看著元嬰眼巴巴地眼神,鬆音目不斜視地把靈氣引到了嬰床的底部。

五彩的嬰床已經變成了一片灰色,鬆音慢慢地將靈力導入其中,隨著一絲絲的靈氣的進入,嬰床開始漸漸複蘇,代表著五大靈根的嬰床開始漸漸散發出柔和的光芒,靈氣雖然不多,但是也足夠了。但是還沒能等嬰床恢複五分一,鬆音就一愣,手中的靈氣已經消失地差不多了。

將神識探出體外,鬆音有些鬱悶地看著地上已經消失無蹤的朱砂,這隻不過是普通的朱砂,能夠撐住兩天已經是不錯的,而她隻不過是稍稍修複了一下嬰床就花費了兩天的時間,看來自己的傷還是需要大量的時間啊。

隻能再次繪製,隻不過沒過兩天又要重新來一遍。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鬆音才把讓嬰床重新綻放出光芒,隻不過元嬰還是幹巴巴的,看著鬆音臉色很是不少,鬆音也有些心虛,畢竟這一個多月的時間中,幾乎所有的靈氣都給了嬰床,元嬰是半點好處都撈不著,鬆音剛想摸摸元嬰,但是立刻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她的綾線呢?

鬆音看著這重新散發光芒的嬰床,終於發現了一直以來覺得不對勁的地方。開始的時候她心裏一心想著如何能夠修複嬰床,卻忽略了這個最為重要的問題。綾線乃是她判斷修為的一個重要方法,現在居然不見了!怎麽不讓她著急,先前嬰床黯淡無光,綾線自然是顯現不出來,可是現在嬰床已經恢複了,原本自己的元嬰後期,綾線應該是處於嬰床的頂端才是,可是現在嬰床十分通透,一點痕跡都沒有,一個極為不妙的想法突然冒了出來。

難道……自己的境界掉落了麽?一想到這個可能鬆音幾乎都要神魂驚懼了,立刻開始查看自己的境界。可是這麽一查看,眉頭又開始皺起了了。她的境界並沒有掉落,而是發生了某種變化,但是具體發生了什麽變化,因為現在傷勢未愈,所以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是現在的境界情況實在是奇怪,綾線並不是不見了,而是再次回到了最原始的地方,可是她的境界並沒有掉落?這讓鬆音疑惑不解。

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鬆音又發現了一個不對勁的地方,這些日子她提供給了元嬰不少的靈力,照理說,綾線應該會有些許的波動才是,哪怕隻有一絲,可是在鬆音神識的觀察下,綾線一點都沒有波動?到底是怎麽回事?

身體的情況讓鬆音有些擔憂,隻是小龜還沒有蘇醒過來,想問也沒個去處。她細算一下時間,又過去三個月了,草溪還在外麵等著,可是她現在沒有心情去理會其他事情。仰躺在**,開始回憶在瑤池的時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師兄會突然對她下手。

很顯然,在她去醴泉修煉室閉關時,一起都還十分正常,可是當她從修煉室裏出來,接到了那張傳音符後,一切都發生了變化,而那張傳音符可是三年前發過來了,說明三年前肯定發生了什麽事情。一整個過程中,隻有蘭氏的人參與了,說明這肯定是蘭氏的內部事務。

為什麽會讓師兄來執行?這才是她最大的困惑,可是當時師兄什麽話都不說,她根本就想不到原因是什麽。還有,不知道蘭唯初現在怎麽樣了?對了,流葑!

鬆音突然想起來了,流葑似乎是臨時知曉的,後麵她和師兄似乎還說了什麽話,可惜那時候她處在昏迷中,沒有聽清楚,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這件事情肯定瞞住了不少的人,不然流葑不會突然跑過來,一臉驚恐。

還有師兄……這是鬆音最想不通的地方,如果說師兄想要置她於死地,肯定不會花費那麽多的精力,她不是沒有見識過他對付那黑麒麟的手段,那神秘的玲瓏罩,還有數以萬計的法器,單憑後者,她就沒有反手之力,可是蘭唯晨並沒有使用這個,而是用了其他的法術,雖然形似,但是在威力上根本沒有辦法與之相比。

如果他要殺自己,為什麽不幹脆一些呢?還有小龜的問題,瑤池是肯定要再回去的,隻不過小龜已經暴露了,這又是一個問題……這些問題頓時壓得鬆音心頭有些沉甸甸的,但是她還是歎了一口氣,現在修為不明朗,就連處境都顯得那麽尷尬,回到瑤池後,不知道她要麵對的是再一次的追殺,還是其他的什麽東西。

草溪已經從厚重的冬裝再次換回了輕薄的夏裝,她現在每天都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在鬆音門前的台階上等待鬆音出來。大人這都多久沒有吃東西了,雖然聽說有些武林高手能夠依靠自身深厚的內力辟穀數月,可是這時間也太久了一點吧……草溪突然聽到了後麵傳來了一聲響聲,立刻就站起來轉頭看去,發現鬆音已經出來了。

裴玉聽說鬆音出來了,連忙過來探望,卻得到了一個令他相當驚訝的消息。

“你要走?”

鬆音點了點頭,在裴府待了一年多了,雖然說這段時間恢複得不錯,可是這裏人煙密集,靈氣的質量與數量都不怎麽理想,想要快些恢複,還是要出去的,而她現在雖說已經有了些靈力,自保還是沒有問題的,而她隻要找到一個渺無人煙的地方就行。想了半天,還是決定向裴玉辭行。

裴玉多番挽留,鬆音還是決定走,裴玉自知沒得商量了,便選了一個好天氣送鬆音出了城。草溪跟在裴玉的身邊,看著鬆音頗有些不舍,鬆音摸了摸她的頭發,囑咐了兩句,裴玉也是臉上帶著些不舍的神色,鬆音笑了笑道:“莫這樣了,我乃修真者,自是漂泊一生尋大道,尋常的別離早已經曆太多,不必這般。”

裴玉還準備說些什麽,但是終究還是摸了摸腦袋,沒有說出口。與草溪一同看著鬆音漸漸消失在遠方。

她的長劍早就在上次的戰鬥中碎成了渣渣,而手邊也沒有什麽趁手的東西,而現在體內的靈力也不多,反正也是悠閑度日,索性就靠雙腿走出了上百裏的路途,才離開了人煙眾多的地段。

一到郊外,頓時就感覺到周圍靈氣的數量頓時就增加了許多,但是這還遠遠達不到她所需要的程度,隻能接著往外走一段距離。直至走到了一片荒漠,才算停下來,這裏氣候炎熱,四處都是幹燥的荒漠,還有一些蟲蛇。

從儲物袋裏翻了半天,都沒能找出一些法器乃至靈氣,鬆音有些泄氣,沒辦法隻能把鐵葉索取出來,在地上刨開了一個洞口,再用靈力在上麵加固了一下,還用幾張符籙將入口隱藏起來,這十分簡陋的洞府就是鬆音未來幾個月的棲身之所了。

小龜還沒有醒,但是她已經準備了足夠的麒麟丹和幹淨的山泉水,絕對不會讓它感覺到一絲的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