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臨行

時間就在無數人的等待中度過,在曆練開始的前兩天,門中發出通知,要那些要參加曆練的弟子都到管事處進行登記,並且要在這一天內登記完畢。

這些通知一出,一些弟子不禁有些抱怨,說是門派中為什麽不提早說明什麽時候登記,到了這個時候才正是發出通知說要去曆練,他們都沒有準備。

但是,真正曆練過的人聽到了這些話都是嗤之以鼻的,門中早就放出了風聲要去曆練,現在隻是正式通知而已,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他們早就為曆練做好了準備,為了爭奪更多的資源而努力,那些隻會說些空話的人,注定要被淘汰。

鬆音站在隊伍中,靜靜地不說話,看著前麵眾多的同門在進行著登記。鬆音小小的個子站在人群中,頗為顯眼,鬆音將自己的身份玉牌交給登記的師兄,登記師兄手上閃爍著綠色的光芒,將手放在玉牌上,鬆音的一些信息就顯示了出來,這個場麵讓鬆音的嗓子眼差點跳了出來,但是好在修為並沒有顯示出來,那位師兄將鬆音所屬的峰係以及年齡紀錄了下來。至於修為,練氣五層隻是說著好聽的而已,若是不足練氣五層,倒也不是說不能參加,隻是說小命就要攥在自己的手上了,所以這個修為的限製隻是一個提醒,提醒那些修為不足但是卻要去參加曆練的弟子要小心。

那位師兄看到鬆音的年紀的時候倒是挑了挑眉,驚訝地看向鬆音,這時候在他心裏,他就認為鬆音就是那種修為不夠卻還是要去曆練的那類弟子了,不禁在心裏搖了搖頭,現在的弟子都這麽急功近利,小小年紀已經練氣五層的修為,頗為不易,現在居然趕著要去送死。

鬆音拿回了身份玉牌,原本是白色的玉牌上多了一條綠線,橫穿了整個牌麵,想必這就是門派做的記號了。鬆音退到了一邊,讓後麵的人進行登記,等待通知。過了小半天,登記總算是全部完成了,看來門派中要去曆練的弟子還不少,等到全部登記完,那位登記的師兄,拿出了一塊玉簡,說道:“各位已經登記完成的同門,請於後天清晨寅時再淩雲峰集合,屆時,壽華老祖會帶著大家前往淚痕山。”

鬆音回到洞府後,躺在床鋪上,任由小龜在她棉被上爬來爬去,這段日子小龜一直在糾結那團不知名的絲狀物到底是什麽,可是想了這麽久也沒有想出來,他的記憶好像被什麽蒙上了一層紗,總少點什麽揭開它,到最後,隻能將這個原問題歸結到它的修為還不夠。

再過兩天,她就要真正意義上的脫離師門,進行曆練了,門派中雖說會保護他們的,可是要去的人那麽多,而且淚痕山中的妖獸毒蟲多不勝數,怎麽可能每個人都估計得到?況且這淚痕山上還不知他們幾個門派的修士,不少散修也會在那裏麵,若是遇到危險,到時候每個人都自顧不暇了,哪裏還會管什麽同門道義呢?所以她不得不有些擔心。

瞌睡蟲很快就纏上了鬆音,她的呼吸漸穩,丹田內的靈氣柱也是有條不紊地自動運行著,五行相生,生生不息地運轉著,每次運轉,靈力都會增加那麽小小的一絲,雖說不多,但是日子一長,這提高的程度就會顯現出來了。

到了出發的那天,鬆音早早地就醒了過來。才剛過醜時,就可以感覺到原本安靜的神係峰也變得喧囂起來了,不少聲音在外麵響起,雖然被洞府的禁製所擋,聽得不真切,但是還是能夠聽到一些的。用冷水潑了潑臉龐,拂曉的霧氣沾濕了鬆音的發梢,將早就準備好了的儲物袋係到了腰上,再把小龜放入經脈中,鬆音就前往淩雲峰了。

果然,雖說裏寅時還有一段時間,但是淩雲峰這裏已經是人滿為患了,到處是人頭攢動,交談聲不絕於耳,平時那些在洞府閉關的師兄,或者是那些終日沉醉於煉丹的時候這時候都出現了,大家似乎都參加了這次的曆練。

鬆音找了個人少的角落,等待寅時的來到。天色還未大亮,暗藍色的天幕還閃爍著繁星,微風中夾雜著幾分寒氣,輕輕地呼出一口氣都會帶起絲絲白霧,鬆音此時倒是多了幾分童趣,呼出一口氣,看到白霧形成各種顏色,伸手去抓,但終究是從指縫中溜走了。

“咚——”的一聲鍾響,震散了寒氣,大家立刻噤聲,雙臂微垂,幾乎是立刻就站好了。不遠處的大殿裏傳來了陣陣笑聲,那笑聲渾厚綿長,粗獷的聲音極為響亮。

“壽華老兄,你這些弟子還真是個個精神無比啊。”說話聲音從遠處傳來,但是人卻在下一刻就幾乎是立刻到了眾人跟前,卻不帶起一絲微風。

“哪裏,哪裏,流光兄的弟子才是真正的人才,我門下的這些弟子隻是看起來整齊些,論實力,可不一定能比得上你媚色坊的女弟子。”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壽華老祖,壽華老祖今年已將近三百歲,剛剛進入金丹期一百年,還是很有希望衝擊下一境界的。

這些大人物說話,鬆音等小弟子自然是把頭埋得低低的,但是心裏不禁還是有些疑問,這媚色坊不是隻收女弟子的麽,那這位男的金丹期老祖又是哪位?而且看起來和壽華老祖的關係還不錯。

壽華老祖大手一揮,眾弟子就讓出了一塊空地,媚色坊的流光老祖的身後依次走出了數十人。

雲鬢輕挽,娥眉淡掃,一襲水藍色的仙霞百蝶衣,舉手投足間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媚意,但卻又不庸俗,媚色坊的數十位女弟子翩翩而來。她們好似一群藍色蝴蝶,行走之間似乎還能聞到那一股極為淡雅的花香,就這麽闖進了大家的視線裏。

場上一片安靜,那些男弟子們看到這些女子蹁躚而來,早就失了心神,沉醉在這片藍色的海洋中了,而那些媚色坊的女子們站到了那片空出來的地方上。各個低眉垂目,似乎溫順得很,低頭之間露出了雪白的頸間,更是惹得無數男弟子心猿意馬。

流光老祖似乎很是滿意這幅場景,得意地捋了捋小胡子。而一旁的壽華老祖臉色如常,似乎沒有看到門中弟子們丟臉的樣子,開口道:“現在媚色坊的眾位弟子已經到達,現在隻差其餘的八個門派了,不知他們何時會到。”

這句話驚醒了沉醉在媚色坊女弟子無限魅力中的男弟子,隨即馬上就反應過來了,在心裏暗自警惕,想不到這媚色坊的女弟子媚功如此厲害,差點就著了道。看來也是勁敵啊。

鬆音時女子,況且她心境穩定,對於女色並無大多在意,所以情況倒是好些,隻覺得這些女弟子的身上有著一股說不出的魅力,似乎在引誘著他人走向深淵,也在心裏告訴自己,以後遇到了她們一定要離得遠些。但是另一個問題又冒出來了,上次在坊市裏聽到了似乎掌門有意避開媚色坊,就是因為媚色坊要與大衍門聯姻,偏偏掌門不願,還要弟子們安分一些,所以上官雨婷她們才會被懲罰得如此之重,那現在怎麽感覺兩個門派之間又是十分融洽,一地隔閡也沒有,而且壽華老祖與流光老祖的關係似乎還不錯。

想了半天還是感覺一團亂的鬆音,決定不想了,這是那些師門高層的長輩們該考慮的事情,不是她這個小小的練氣五層修士可以幹預的事情,想了也沒有什麽用。

就在壽華老祖與流光老祖正在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的時候,傳來了一陣破空聲,大家尋聲望去,卻是一架棗子舟,上麵下來了約莫有六十多個弟子,男女都有,而且服飾也不盡相同,看來這些弟子就是剩下門派此次要去參加曆練的弟子。

為首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婦人,挽著墮馬髻,上麵插著一根百鳥朝鳳簪,烏黑的秀發趁著金色的發簪,顯得格外的好看,而這婦人的容貌卻是平平,屬於那種丟在人堆裏就認不出來的那種。而壽華老祖和流光老祖看到婦人卻不敢托大,一同站了起來,迎向她道:“陳夫人,許久未見,近來可安好。”

“煩勞二位記掛,老身近來尚算不錯。”大大出乎眾人的意料。這位看似年輕的婦人聲音確實嘶啞難聽,好似七八十歲的老太婆一般,一點都不與她的外貌相符。

“我們剛剛還說到了夫人,這不,說曹操,曹操就到。”流光老祖也對這位陳夫人頗為恭敬。

“哈哈哈,二位莫不是嫌棄老身年老,行為不便吧。”那位陳夫人口中發出了難聽的笑聲,聽得眾人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豈敢啊,我們正在說許久未聞夫人的消息,想必夫人的神功更上一層樓了。”客套話誰不會說,更何況是金丹期這些活了許久的人,他們與這位陳夫人相交許久,自然是知道她的脾氣。

“好了,廢話不多說,時間也差不多到了,就此啟程吧。”陳夫人大手一揮,為壽華與流光兩位老祖坐下了決定。雖說有些越俎代庖,但是壽華老祖依舊是笑嗬嗬的,似乎沒有什麽話說。丟出了一件飛行法器,法決一掐,隻見那船狀法器迅速變大,不一會兒,就變成了長達數十丈的大型飛寶。

眾人登上了飛寶,一路上風馳電掣,再加上是金丹期的老祖親自操控,隻不過半天的時間,數百裏外的淚痕山就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晚遲了,so so so so sorry,今晚的選修課老師有點拖課,發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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