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快銀的蠢事
無論在別人麵前表現得多麽委屈求全，一旦回到自己的車上，科爾森就恢複了他原本冷靜堅定的神情。
高級特工或許在經費使用上也不能過份隨意，但也絕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麽斤斤計較。這不過是種表麵的偽裝，用意在於拉近兩者的關係，這一點埃瑞克也心知肚明，但無論如何，這一番表演總會產生些積極效果。
在真正的強者麵前，適度的保持低姿態可以有效降低風險，同時也更容易贏得好感。
神盾局的曆史上，有許多特工組織能力和行動力比科爾森更強，經驗比他更豐富，但是由於自身的定位失誤，他們大多離開了原有的崗位，有些甚至屍骨無存。
要知道神盾的對麵，是非同一般的存在。每一個強者都像是一條惡龍，你可以趁它打盹的時候偷偷撿起幾塊寶石，但永遠不要試圖站在它的頭上跳舞----就是憑著這種謙卑，菲爾.科爾森一步步在神盾的序列中前進，終於在人生第四個十年的時候成為八級特工，可以代表這個強力機構與各路超級英雄打交道，並小心翼翼的維持好感。
與尼克.弗瑞一樣，科爾森也極其重視與變種人的關係，事實上他有種感覺，埃瑞克對局裏所作的一切並非沒有察覺，隻是以一種戲謔的態度保持俯視而已。新萬磁王與以往的英雄或罪犯最大的區別就在於他可以完全控製自己，並且不被各種觀念束縛，這種覺悟是他性格中最危險的一麵，所以無論埃瑞克表現多麽熱情，科爾森每次麵對他都盡可能的坦誠相見。
正確的態度為科爾森贏得了回報，作為局裏目前惟一一位可以與變種人領袖打交道的特工。他的地位一直在不斷升高。
證據就是菲爾.科爾森現在可以隨時出入局長辦公室，直接向最高負責人匯報情況，而不需要再像以往一樣通過助手轉呈報告。
今天科爾森再次證明了他的地位。與埃瑞克分開後一路趕回總部，不過此刻的局長辦公室裏並非隻有弗瑞一個人。希爾指揮官、隊長和娜塔莎都在。
他們正全神貫注的觀看前不久在芝加哥大街上發生的一起持槍衝突。
一名身著黑色裝甲、麵具，長著一條銀色金屬手臂的男人正在密歇根大街大開殺戒。
視頻是從記者的攝影機裏調取的，從他出現之前開始記錄，一直到離開後警察包圍剩餘的幫派分子才結束，完整的記載了整個過程。
一遍看完，特工頭子沒有調回頭再播放，他們都經過特殊訓練，有過目不忘的能力。
“我知道這個人。他是冬日戰士，或者也叫冬兵。”希爾首先打破沉默。“在過去五十年裏，他被認為是二十起刺殺案的凶手。”
“他為什麽會為幫派效力呢，還是說目標另有其人？”尼克若有所思，再次回憶起受難者名單，然後他有所發現。
“你認為是變種人幹的？”娜塔莎問道，她今天沒有在小辣椒身邊，而是回到神盾述職，聽到和埃瑞克有關的消息總令她有種特殊的感覺，而視頻中的那個人更是在很久以前與她有過一段關係。
不過她很好的掩飾住了。即使同為十級特工的弗瑞也沒有察覺。
“不，我不能確定。”弗瑞直率的回答。“我更傾於是那些人又開始進入活動期，他們和變種人的矛盾不可調和。我個人認為更有可能是蓄意陷害，來激化政府與變種人的關係。”
“如果是那樣的話，冬日戰士的出現不會僅僅是孤例。”希爾提醒著，尼克.弗瑞點點頭，在備忘錄上寫了一行備注。
他們並不知道早在數月以前冬兵就落到了埃瑞克手裏，史崔克雖然一度投向九頭蛇，但沃倫卻把這個秘密保留了下來，誰也沒有告知，所以當這位殺手再次投入使用。九頭蛇隻能無奈的替新萬磁王背起這個黑鍋。
“不過，他看起來真眼熟。”隊長沒有注意聽他們的對話。他還在默默的回憶冬日戰士的動作，那些似曾相識的舉動曾經在他最好的朋友身上出現。不過他的朋友已經在七十年前墜入冰穀的懸崖裏。
“巴基……”，念著朋友的名字，隊長的身體不知不覺的向前傾斜了一些，忽然之間他很想去見見那個人，親手把他的麵具從臉上摘下。
尼克.弗瑞看了出神的隊長一眼，轉身和來匯報情況的科爾森交談起來。
“那邊怎麽樣了，埃瑞克是否同意把地址放在波士頓？”
“他同意了，不過也有一些要求。”科爾森簡明扼要的把埃瑞克的要求講完，弗瑞一秒鍾也沒有猶豫，當即答應下來。
“答應他。”獨眼黑人斬釘截鐵的說著。“要他盡快拿出樣品，隻要品質合格，我立刻幫助他向銀行貸款。”
科爾森點頭，這也符合他的想法，不過有件事仍要提醒局長。
“白宮一直沒有放棄對付變種人，如果他們知道我們的動作，總統可能會不高興。”
“不必擔心總統，他未必能夠連任，眼下我們最重要的是不能讓理事會失去耐心。”弗瑞站了起來走到窗邊，雙手插在口袋裏俯視著三曲翼大廈下麵的行人，他的心裏有些無法告人的焦慮。
哪怕這裏的都是他最信任的手下，有些事情也不能全盤托出，神盾局中的暗流正在被一隻手悄悄指揮著玩弄各種陰謀，他必須保住這個位置才能使局勢不致失去控製。
“我們的世界就是這麽危險，數十年來九頭蛇無處不在，現在變種人的勢力也開始擴張，局勢促使我們隻能擁抱其中一方，而我們顯然沒有選擇的餘地。”弗瑞無聲的想著，心裏下了一個決定。
在另一邊，接受了巴比父母的招待後，沒過幾天埃瑞克就帶著年輕人回到了曼哈頓。
一進辦事處大門他就發現大廈幾乎被人擠滿了。
“這是怎麽回事？”埃瑞克驚奇的問道，過去幾個月也沒見過這麽多變種人，現在他的眼睛裏簡直被一個個變種人的磁場填滿了，各種各樣的光環在他眼睛裏不斷出現。
“呃，抱歉頭兒，這都怪我。”皮特羅忽然出現在他身邊，一副忐忑不安的樣子。
就在埃瑞克去波士頓的這幾天裏，兩個外地變種人代表找到了他請求幫助，對方本來沒抱多大指望，隻希望能得到一點救濟，不料最近有些自我膨脹的皮特羅一口答應下來，並且許下很多承諾，於是這些窮困潦倒的同胞大喜過望，招呼親戚朋友離開老家一起湧了過來。
“現在一共有多少人？”埃瑞克臉抽了一下問道。
“大約有四百。”皮特羅低聲下氣的回答，這個數字把他自己也嚇了一跳。
過去所有來的人加起來也不過兩百，現在僅幾天就超過了一倍，皮特羅簡直無法想象這些家夥怎麽可能這麽不顧一切的投奔過來。
其實也沒什麽奇怪的，這些人一部分來自密西西比州，一部分來自西弗吉尼亞，這兩個地方是全美最窮的地方，越是窮困的地方風氣就越混亂排外，這些人又沒有特殊的能力，連萬磁王的兄弟會都看不上他們，一聽到有人願意伸出援手，又是眾所周知的超級英雄的屬下作出的承諾，所以他們的代表回去一說人們立刻一起趕了過來。
這其中除了皮特羅不靠譜的承諾，大樓內部的奢華裝修也增加了人們的信心，埃瑞克當初的籌劃在此終於產生了負作用。
“你答應了他們什麽？”埃瑞克趁人不注意把皮特羅揪到大廈外問道。“你不會告訴他們我會在曼哈頓安置他們吧？”
學生們也一擁而上把皮特羅包圍起來，在這個時候，人性的複雜一麵充分表現了出來，即使再希望同胞們生活幸福，也沒人願意付出自己生活水平降低的代價。
特別是幾個女生，她們生怕自己精心布置好的小天地被外麵來的人占領了。
還好皮特羅腦子還沒有渾到家。
“安全、住宅、工作、教育……跟普通人差不多。”他吞吞吐吐的說著，埃瑞克又確認了一次，然後總算鬆了口氣。
他的錢雖然來得容易，卻不像人們想的那麽多，沃倫弄到手的這幢大廈就是他最大的資產，其它資金多數在奧斯本工業還沒轉回來，就連這次投資購廠也是利用神盾局的迫切需要玩的資本遊戲，如果皮特羅信口開河許出的太多，雖然他最終也能圓回來，但未免會在同胞心裏失去信用了。
不過這樣的承諾還在接受範圍之內，他大致看了一下，裏麵有老有少，兒童可以繼續塞進學院，讓教授頭疼去，老人他已經在學院附近聯係了一家新成立的提供養老服務的獨立社區，年輕人可以看情況安排，特別優秀的選拔利用，其餘的波士頓的工廠正好需要人填充進去。
這麽一想，皮特羅做的也不完全是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