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 理事會的要求
台上的訪談節目還在繼續進行，燈光集中在班納和克裏斯身上，而在光明之外，埃瑞克和科爾森靠在角落裏低聲交談。
“我是來奉命調查的，埃瑞克。”科爾森直言不諱的說道。
“你想知道什麽？”埃瑞克早已有所預料，就像托尼在中亞被救那一次一樣，神盾局不會坐視不理，無論是綠巨人勇鬥憎惡，還是自己與奇異博士的空中大戰，他們肯定都要有所了解。
當然他也沒必要向人隱瞞，神盾局可以提供很大的便利，和弗瑞的默契應當盡力維護，任何一方都不要輕易越軌才對。
作為深受弗瑞器重的人，科爾森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不再像以前那樣小心翼翼的維護關係，而是盡可能表現出誠懇坦直的合作態度。
“被搶走的是什麽？”神盾局特工問道。
“通往未來的鑰匙。”埃瑞克模仿羅斯將軍的口吻回答。
“這樣我可沒辦法寫進報告。”中年男人聳了聳肩膀表示無奈。
“好吧。”埃瑞克莞爾。“是我的收藏品，一顆狼人的頭。”
聽到狼人，人們理所當然會想到傳說中另一種和它相伴出現的生物。如果是普通人，隻會當成笑談，但高級特工對這個世界隱秘的一麵了解很多，他立刻聯想到了埃瑞克的另一件著名收藏品。
“和你給史崔克的……？”他試探著問道。
“它們是表兄弟。”埃瑞克點了點頭，肯定他的猜想。
此時正值主持人和班納開了個玩笑，滿場哄笑聲環繞不絕，等聲浪降下去他繼續說道：“功能大致相似，或許這個還更貼近他的需求。我用前一個拉攏了我們的死敵史崔克，讓他扭轉了立場站到我的一邊，又用後麵這一個和羅斯將軍交換，使他答應不再幹涉布魯斯的命運。你看。一個真正的收藏家總是比億萬富翁更有優勢，當他們麵對具有價值的人時，金錢不能收買的，我能；暴力不能動搖的，我也能。”
“這一點我從不懷疑。”科爾森恭維了一句，不過他說的也是真心話。
當然科爾森心裏還有一些疑問，那同樣是弗瑞想知道的。
“雖然布魯斯.班納博士能力很強，但我還是想問一句：這樣做值得嗎，你們以前見過麵？”
對特工的試探埃瑞克淡淡的搖搖頭，他眼睛一直在盯著台上的班納。他的磁場光圈像普通人一樣黯淡無奇，隻有在情緒略微激揚的時候才會流露出一絲濃的化不開的綠意。
“為一個普通的陌生人，或許不值得的；不過為了一個擁有巨大潛力的家夥，就沒有什麽可惜的。每個人總有他的價值，對我而言，布魯斯比狼人的頭重要得多。”埃瑞克的評價讓科爾森對班納重新審視一番。
和普通人一樣，神盾局也不免會被表麵現象所迷惑，他們看到憎惡橫行在百老匯不可一世，對綠巨人的感覺自然要相對調低一些。雖然他們盡可能公允的判斷，但仍舊難以避免先入為主產生的錯覺。
科爾森仔細觀察著班納，暗暗把他的每一點特征都記進心裏，然後才回過頭打量變種人領袖。
一些問題始終在他的心裏徘徊。這是出於職業素養，特工總是難以付出毫無保留的信任。
埃瑞克看出了這一點，他微微笑起來。
“小心啊科爾森，你的頭發已經越來越稀薄了。如果總是擔心我想做什麽，為了這個憂慮，或者為了那個憂慮。我很擔心最終有一天你保不住它們。”
“或許這是種職業病，我從我的長官弗瑞身上已經體會到了這一點，我的同事西特韋爾也對此深有感觸，遺憾的是聯邦政府至今還不肯把脫發納入醫療保險服務，否則我還可以安心一些。”中年特工自嘲起來，現在他就像常見的那種中年男人一樣對生活充滿了牢騷。
明知道這是特工慣用的拉近距離的小伎倆，但埃瑞克還是低聲笑起來。
“或許我該給你些信心。”外麵的喧鬧聲雖然很大，但始終壓不下他低沉的聲音。“不必擔心我想做什麽特別出格的事情。一般來說，我更希望成為這個時代的馬丁.路德.金，希望我的世界越來越多樣化，各族群共存共榮----我不需要舉證說明這些話的真實性，事實會證明一切。至於布魯斯，等我完成了對他的承諾，你們隨時可以帶他離開，當然前提是他自願，在這一點上我不會做任何阻攔。”
“那樣最好。”科爾森點了點頭，坦誠回答道。“理事會剛剛提出一個我所能想到的最愚蠢又欠考慮的要求，他們想讓浩克和布朗斯基加入神盾。”
“百老匯事件不管了？”埃瑞克皺起眉毛問道，那一天布朗斯基手裏可是沾了血。
“他們原本想把事件算在班納頭上，但是你的介入使事情發生了變化，班納在公眾麵前變成了令人敬佩的超級英雄，而布朗斯基成了令人憎恨的超級罪犯。不過現在有一種意見：布朗斯基是位戰爭英雄，他們想把他無罪釋放，還要把他加到軍功名單裏。”
“那得先過問羅斯將軍的意思，他不能再捕捉班納，又剛剛丟失了可以通往未來的重要資源，我想他這個時候絕不會放棄手裏任何一點財產的所有權。”
“我也是這麽認為的。”科爾森回答。“弗瑞局長也有同樣的意見，但他不能拒絕一個來自世界安全理事會的明確指示，所以我們正在尋找一個不必無視理事會指示、又能確保布朗斯基繼續呆在羅斯將軍管轄區域的方法。”
“你們已經找到了？”埃瑞克目光閃爍。
“我們打算在二十四小時內派出一名聯絡人去找羅斯將軍去要這個我們不想要的布朗斯基。”科爾森麵無表情的回答。
“這個人不會是我吧？”變種人領袖輕聲笑起來，他可不想這個時候送上門去看班納未來嶽父的臉色，他拿薩迪斯.羅斯做誘餌的事，將軍本人不會傻到看不出來，天知道見了麵那個老軍人會不會做出些不合時宜的瘋狂舉動。
在悄悄幹掉總統之後，繼續招惹軍方可不明智，和四年一任的名義上的國家元首比起來，某些實權人士的憤怒要更加持久。
“我們沒有這麽想過。我們打算請一位真正能惹惱他的人去----一個傲慢又煩人，還完全蔑視當權者的人，一位能冒犯將軍到極致的人。”科爾森似乎在暗示什麽，埃瑞克心領神會。
“我想，那個人一定姓斯塔克。”他微微笑了起來。
不必特工再進一步提示，埃瑞克已經猜到會出現什麽，倨傲固執的羅斯將軍遇到自命不凡的花花公子，他們兩個人的相遇必定不會在親切友好的氣氛中進行，一場激烈的口角將會是注定的結果。
也許在煙霧繚繞的士兵俱樂部裏，托尼會衣裝筆挺的走進去，對著鬱悶的趴在吧台上抽雪茄的將軍用一種充滿施舍的口吻冷嘲熱諷，然後以居高臨下的姿態提出他自以為最最正確的提議。
接下來……
……接下來布朗斯基就得繼續呆在他的牢房裏撿肥皂，祈求心情惡劣的羅斯將軍不要記起他。
這就是托尼在神盾局的價值。
“好主意。”埃瑞克笑著向台上拍手，訪談終於進行到最後階段。“請一定記得通知我結果，我很關心具體細節。”
“我也一樣。”科爾森回答。“至於那位搶劫軍方物資的奇異博士，你還知道些什麽？”
“史蒂芬.斯特蘭奇，強大的魔法師，世界的保護者，為了應對未來可能出現的巨大危機而秘密地聯絡最強大的人類與非人，時刻為了與邪惡的最後決戰而做準備。”埃瑞克漫不經心的回答著，好像完全不在意史蒂芬的威脅。
對“與邪惡的最後決戰”毫無反應，科爾森更注意奇異博士秘密聯絡其他英雄的企圖，特工總是對這一點有特殊的敏感，就像埃瑞克招攬他的同胞一樣，而那還是光明正大進行的，所招到的變種人也沒有什麽需要值得特別小心的地方。
與波士頓的工廠比起來，奇異博士的行為更需要警惕。
事實上也差不多，史蒂芬很多年前就已經有了一些名氣，至尊魔法師的名號並不是一個不引人注意的稱呼。但他總是神出鬼沒，行動十分隱秘，神盾局找到的一些知道他的人全都對奇異博士的作為語焉不祥。即使和教授等人召開會議，他有時候也僅僅用精神靈體參與而非本人列席。
“你們不會是想要把他的名字寫進通緝令吧？”訪談正式結束，看著班納和主持人握手合影，觀眾也一一上前請他簽名留念，埃瑞克一邊走過去，一邊半是取笑，半是勸告的提醒科爾森。
“沒有比這種想法更沒有意義的了。如果可以的話，上次我已經用了我最大的力量，但史蒂芬不是那麽好對付的。他的力量甚至在我之上，能夠創造空間通道在多個地點跳轉，可以在人們麵前隱身不見，而且還能像對羅斯將軍那樣采取心靈催眠，隻是由於我的緣故才使他沒能成功，但你看到了，我並沒有把他攔下來。”
科爾森沉默一會，他緩緩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我會向局長報告。”特工停頓了兩秒鍾，最後問道：“他的組織有沒有固定稱呼？”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它被稱作‘光照會’”
埃瑞克眯著眼睛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