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琴
“我喜歡這裏,如果是由我來設計,我希望盡可能舒適一些,方便一些,裝修可以不必豪華,空間也無需太大,但務求讓人感到身心放鬆,自然而愉悅。”埃瑞克的聲音在浴室裏悠悠的回響著。
“聽起來像個追求享樂的大少爺,你以前是做什麽的?”琴撥弄著肩膀上披散的長發問道。
“你們認為呢?”
“猜不出來,隻聽教授說過一些相關的事。”
“我曾經是個普通人。”埃瑞克緩緩的說道。
“就像開啟X基因之前的變種人一樣,我蒙受某位存在賜予的恩典,得以進入其他的世界,比如賽琳娜的故鄉,在那裏有原住民,以及和我一樣的客人。就像變種人被普通人排斥,我們也要為自己獲得的能力付出代價,在競爭中不斷進化,直至有一天,我們完成了那位存在設下的所有任務,有了一個從它手中脫離的機會,我們感到再呆下去會死,於是選擇離開這些有趣而危險的地方,回到主物質世界。我習慣了能力帶來的各種便利,就選擇了這裏,至少在這裏我仍存在繼續保有部分力量的希望,而不像我來的那個世界,由於物質法則過於嚴密以致失去了一切超越常規的可能,那樣的生活對我來說並不愉快。”
“你不恨那位存在,是它把你帶到危險之中?”奧羅羅不禁問道,她和琴一樣,還是首次聽埃瑞克談起自己的往事,那位偉大的存在操縱世界的力量叫人震撼,可埃瑞克的經曆更讓她關心,他的過去就像籠罩在黑暗裏一樣,除了教授窺得一斑別人無法得知。
“我們稱它為主神----我不能說我從來不曾痛恨過主神,但它賜予我的寶貴經曆要遠遠超過我失去的能力和寶物。”
“既然它是那麽偉大,你還敢在逃出來以後又一再溜回去?”琴搖著酒杯,似笑非笑的問道。
“我並非妄自尊大,是主神自己給了我鑰匙,也許當我在世界之間穿梭的時候,正在他的注視之中,這誰又知道呢?”埃瑞克淡淡的說道。
“不怕被逮住?”
“慣盜往往選擇他們熟悉的場所下手,皇帝的庫房也有不設防的時候,主神太偉大,而我太渺小,和風險比起來,我選擇相信它的承諾,不會再把我們這些離開的人置於管束之下。”
三個人泡在水裏聊著天,誰也不提外麵的事,直到時間逐漸消磨過去,琴才擺動長腿邁出浴池,她向埃瑞克回眸一笑,埃瑞克會意的站起來。
“我先來。”奧羅羅說話不多,一直在注意他們,這時她搶在琴前麵拉住了埃瑞克。
埃瑞克伸手做出請的姿態,奧羅羅裹著浴巾,含羞帶怯的伏到池邊。
看著好友暈紅的臉頰,琴吃吃笑了起來,豐腴的身體在笑聲中輕輕擺動,她的笑聲有種**人心魄的意味,和平時的爽朗截然不同,奧羅羅咬著牙,隻當沒聽到。
隔著浴巾,埃瑞克把手按在奧羅羅的背上,沿著脊椎一路向下,直到尾骨尖端,奧羅羅身體猛的一震,全身都隨著這一抹酥麻起來,同時又有一股讓她寒毛直豎的酸意從尾椎湧起,一直上升到頭頂。
埃瑞克的手抓著她的肩膀,從上向下按到指尖,手指經過之處,連串的骨骼扳動聲響起,關節間像脫了臼一樣鬆垮垮的,卻又沒有一絲疼感,甚至沒有虛弱麻痹的感覺,隻有一種極端的鬆弛,好像神經中樞被熱水泡開了一樣,完全提不起勁。
他的手劃過身體的時候,好像帶著靜電場,讓她有種微微的酸麻,而當他用力壓下來,這種難忍的感覺被強行滲透進體內,把她的靈魂揉碎。漸漸的,奧羅羅覺得自己體內仿佛有一個無形的器官覺醒了,它開始有了自己的意誌,想要用盡力氣歌唱出來,但最後一絲殘存的理智使她製止自己的身體這麽做,今天這樣已經太出格,她必須給自己保留最後僅存的尊嚴。
撫動像流動的波濤一樣源源不斷,撥動著奧羅羅的心弦,她像是行走在鋼絲上的表演家,隨時會被愉悅的潮水打落大海,這潮水一波接著一波,撲天蓋地的湧過來,把她的理智打得潰不成軍。
終於她放棄了努力,任由自己的本能掌控,略帶沙啞的呼聲從喉間響起。
琴不知何時離開了浴室,來到外麵的休息間,她不敢再聽下去,身體和手掌之間的碰撞聲已經太過火,奧羅羅失控的呼喚讓她的心底更加焦灼,好像另一個自己拚命的想要掙破約束,從鐵幕的後麵擠出來。
她側臥在一張浴**,背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好像這樣可以把自己和罪惡之源隔開。
“她睡著了。”一個聲音透過蒸汽傳來,好像是從遙遠的高空發出,劃過無限的空間在四麵回**著。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琴和體內的另一個存在同時安靜了一瞬間。
然後一隻手放在她的肩上,琴的身體劇烈的顫了一下。
“你害怕我?”埃瑞克說道,像詢問又像敘述。
琴想反對,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
“有恐懼,也有期待。”埃瑞克自顧自的說著,手拂過薄薄的浴巾,好像下麵不餘寸縷,每一下摩擦都帶著靜電一樣的微微刺痛,挑動著琴心頭未熄的火焰。
他開始按壓起來,現在輪到琴來體會這種無邊的酸意。
她像奧羅羅一樣咬著牙不說話,生怕一開口就會像好友那樣呐喊出聲。
“你在害怕什麽,害怕另一個你?”埃瑞克的話讓她的身體猛的跳動一下,但一記大力的抽打把琴打回原地。
被擊中的部位火辣辣的疼,這激怒了琴。
“你不也是一樣,腦子裏被人封鎖著東西。”她反擊道。
“你猜到了。”埃瑞克不以為意的道。“不錯,其實我們很像,你就像我的姐妹,你和教授的關係,以及我和那位埃瑞克的關係,都不約而同的相似。而且我們腦中都有教授的封印,你被封鎖了另一個人格,而當我初到學院昏迷的時候,他同樣施加了這道禁製,避免我走上那位埃瑞克的老路。”
“不過我並不懼怕自己,無論那扇關起來的門後麵隱藏的是什麽,那都是我自己,不管給人的感覺是光明善良,還是黑暗殘酷,他都是我自己,我的任何一麵都屬於我,所以我的人格從來也不曾被封鎖,根本就是渾然一體。”
“當我來到這裏的時候,這個世界就是我的家。我願意依照教授的希望行事,因為那也是我的期望,我和他一樣想要維護這裏。之所以不打破這道禁製,那是因為我們有足夠的默契,哪怕這道禁製脆弱無比,我把它當成我們之間信任的紐帶。但當它與我的意願違背,它就是一層薄薄的紗巾,誰會在意紗巾的阻攔。”
說到這裏,埃瑞克手猛的一抽,琴裹在身上的浴巾被揭了開來,嬌美的身體立刻展現在他麵前。
埃瑞克的眼裏並沒有這具美妙的身軀,他的視覺正被一種奇異的存在深深的震撼。
“救救我,埃瑞克。”隨著浴巾被揭開,教授的封印好像也隨之剝離,琴感到另一個自己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壯大起來,她惶恐的向埃瑞克求救。
“為什麽要求救?看啊,你是多麽美麗。”埃瑞克眼裏隻有琴的磁場,他看到一隻優雅的鳳凰帶著熊熊火光逐漸在他麵前誕生,它的每一根羽毛上都閃爍著太陽的光輝,如此璀燦,絢麗動人,像真實的存在一般隨著呼吸緩緩波動。玫瑰紅、猩紅、杏紅、橘紅、珍珠紅,各種紅色集合起來,形成複雜至極的光紋,它們既是毀滅、欲.望、暴虐和浮燥的波動,又是生命、活力、熱情、歡樂的象征。
“我喜歡這樣的你,不要拒絕自己,你讓自己如此迷人。”
埃瑞克的臉越來越近,然後深深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