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諾對於獸醫係的學生們來說是一個大神般的存在。優秀的履曆,豐富的人生創業經曆,無不成為他光環裏的其中一部分。
新萌寵物醫院相當有名,在這個行業裏也是屈指可數。
他帶了很多優秀的學生,在院裏也是名師,以前是在另外一所大學任教,南亞大學決定開設這個專業的時候高新將他聘請了過來。
約定見麵的地方是他上課的教室,說是上午的課結束後會在那邊等她,叫她直接過去。
詹小雅抱著一摞資料進了教室,就看到了穿著長款風衣,戴著金絲眼鏡的秦諾。
他的外表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小很多,身材保持得不錯,衣服看來也是精心搭配過的那種。整個人的外型精致得像是電視劇裏的精英老師,一點都不像是平常泡在實驗室裏指導學生,或者熬夜專心搞論文的那種……
詹小雅愣了幾秒,這個老師和她想象中得實在太不一樣了。
秦諾不苟言笑,見她站在那裏便知道她應該就是那個學生了,“你是詹小雅同學?”
“啊是的老師,我是。”詹小雅抱著東西走進來,有些拘謹。
“那我們就開門見山吧,你的論文初稿我看了,其中你提到的一個點和我上次專門接手的一台手術有相似和牽連的地方,這個U盤裏麵是上次錄下來的手術視頻,以及我整理的一些資料,你可以拿回去看看。”
“是上次那隻外省的貓咪手術嗎?”
“對,你關注了?”秦諾似乎有些意外。
“當然,不過我也是像網友們一樣在網上看的,更多的細節也不是很清楚。沒想到我的論文還能和這個有聯係。”
“不錯,我看到的時候也很意外,那隻貓咪的手術很複雜,也算是無心之舉卻救下了它,但對於這種‘意外’,如果我們以後有更多的研究的話,就能盡量避免了。”他講話語調平和,沒有夾雜很多情緒在裏麵,但又不是很特別僵硬,隻是會給人一點距離感。
詹小雅點點頭,又聽他說了一些方向和理論方麵上的細節,拿著本子一一記了。
兩人大概交流了一個小時左右,這才結束。
秦諾收拾好桌麵上的東西放進包裏,“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下次再交流。”
“好的,老師再見。”
目送他離開教室,詹小雅長長地呼了口氣,然後也走了出去,剛離開教學樓,拐角就撞見了陳落落。
“我剛看到那個秦老師過去了,哇!好像很帥的樣子。”
“很像電視劇裏的人。”
“確實。”
詹小雅好奇道:“你怎麽來了?特意來找我的?”
陳落落的注意力被她的提問給拉扯了回來,點點頭:“嗯特意來找你,雖然我的問題吧,你不一定可以給意見,但是找個人說一說也是好的啦。”
她挽住詹小雅的胳膊,前一秒表情還眉飛色舞,後一秒就肉眼可見的失落下來。
“我和何澤吵架了。”
“你們不是經常……”
“這次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詹小雅疑惑不解。
“嗯……怎麽說呢,簡單來講的話,大概是彼此的想法不一樣吧。他覺得我不夠上進努力,我覺得凡事沒必要那麽使勁,如果要我那麽努力地去做一件事情或者玩了命一般地投入的話,我覺得我做不到。”
詹小雅愣了幾秒鍾,在她的世界裏她好像從未遇見過這樣的問題。在和陳知之在一起之前,她從來都是專注自己的世界,正常地度過自己充實的每一天。和陳知之在一起後,隻是抽出了部分的時間用來戀愛,剩下的時間照常專注自己的事情。
陳知之從未對她有過阻攔,也沒和她聊過除此之外那些生活裏的瑣事。
所以她對這個,完全一片空白。
陳落落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沒有這方麵的苦惱,“我和你不一樣,你看我,有哪天真的很努力的和你一起做實驗嗎?通常都是你做我跟著一起,想著混完課題做完就好。我不一定會選擇當獸醫的。”
“那你想做什麽?”詹小雅驚訝道。
“問題就出在這裏咯!”陳落落手一攤,“何澤就說我啊,這個不想做本職專業並不好好努力,現在可能連大一學的都不記得了。問我有別的想法嗎,我也說沒有。聊著聊著火氣不就來了,你別看他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聊起這些東西來可是特別認真特別嚴肅的。”
詹小雅若有所思:“還真是沒辦法把他和這些形容聯係起來呢。”
兩人一邊走一邊閑聊,就遇到了學校裏的一隻貓,正走進貓窩裏懶洋洋地睡下來。陳落落蹲下去伸手逗了逗貓。“你以後一定要當獸醫的,還是特別厲害的那種對吧?”
“當然。”
“真好啊,我想我一定當不了合格的獸醫。我沒有那麽強的信念,覺得和小動物打交道也很麻煩,還要麵對那些奇奇怪怪的寵物主人。”
她這麽一說,詹小雅也意識到陳落落平日和自己一起做那些事情,純粹因為她們是朋友。
“謝謝你,落落。”
“幹嗎?”陳落落扭頭,滿頭問號。
“明明不是很喜歡,但因為要陪我,所以做了那麽多。”
“啊哈,你也終於知道我的苦心了啊。”
“嘿嘿。”
她一陣傻笑,陳落落嗷嗚哀嚎一聲,扒拉著她的胳膊,臉往她肩上蹭。
分手與否的事情暫時並沒有答案,就如陳落落的想法一樣,都是無解的,且暫時被逃避計算出答案的。
“你有想過將來做什麽嗎?知之。”
聽到詹小雅突如起來的問題,本月貓耳朵出現期限到來的陳知之動了動貓耳朵,斬釘截鐵地回答:“去設計公司實習,積累經驗和人脈,然後和何澤一起做自己的設計工作室。”
詹小雅鼓鼓掌,歡呼:“很有想法!”
抬手摸摸他的耳朵。
兩人這會兒正在詹小雅的家裏,繼續貓耳朵的研究問題。讓她可惜的是,貓尾巴沒有出來。
“你怎麽不問我為什麽問這個問題?”
沒想到陳知之直接說:“因為何澤和陳落落吧?”
“你怎麽知道?!”
“很明顯好吧,感情這個問題何澤不會主動跟我講細節,但是我隨便觀察一下就感覺到他情緒不對勁了。”
“不對勁?”
“嗯,煩悶、易怒、不安,打遊戲罵人的時間都比以前長了,也不接我梗了。”
“你觀察得好仔細。”
陳知之一臉自豪,“如果我不學設計,那我肯定是心理學的優秀學生。”
兩位好友的問題也讓他們有了些困擾,困擾著怎麽幫忙,要不要幫忙勸導之類的。
“話說回來,在貓耳朵出現的三天時間裏,接吻可以短暫消失的這個方法是有時間限製的。”
“上次在酒店也就兩三個小時吧?”
“嗯。接吻的時間和貓耳朵消失的時間比率是1:2。”
“那現在試試看?”陳知之挑挑眉。
“好的。”完全沒有意識到陳知之是故意的詹小雅。
她乖巧地閉著眼睛,睫毛輕輕動了動,有些小緊張地屏住了呼吸。
“你還沒計時。”
“啊,忘了。”
詹小雅睜開眼睛剛想去看手機,結果下一秒就被突然襲擊,等到被陳知之吻住的時候,緊張地死死抓住手機,傻乎乎地睜著眼睛盯著近在眼前的陳知之。
對方的眼裏全是小惡作劇得逞的笑意。
她的臉迅速漲紅,仿佛周圍的氧氣都稀薄了好多,體溫直線飆升。但陳知之就很淡定,淡定到貓耳朵飛速縮了回去。
“沒了、嗚!”
“這個時候幹嗎要說話?嗯?”
陳知之假裝咬牙切齒地“責怪”,捧著她的臉繼續這個漫長的吻。
他突破了防線,熱氣湧上來,濃濃的情緒便在唇齒間翻湧。她輕輕地喘息了兩下,被他故作輕佻地勾著那一絲情愫給弄得頭昏腦脹。
這一吻結束,詹小雅感覺自己的體溫可以炸掉體溫計了。
“你故意的。”
“不容易,你居然看出來了。”
“你真當我傻的啊?”詹小雅氣鼓鼓地質問。
陳知之歪著腦袋裝著思考了一會會兒,然後點點頭,篤定地回答:“大多數時間裏都覺得你挺傻的。”
“過分。”
“你呀就是不可避免的傻,知道嗎?滿腦子都是貓耳朵貓耳朵的,但凡你分出一點點心思在我這裏多注意幾下,就不至於這樣子了。”
陳知之手舞足蹈一番,企圖用自己的歪理蒙混過去。
詹小雅斜眼看他,一副“我才不會信你的瞎話”的表情,氣呼呼道:“哼,都是借口,明明知道我是在幫你研究和解決問題,當然所有心思都在這裏啦!借口借口!陳知之你太腹黑了!”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開竅了也不代表可以鬥得贏陳知之,詹小雅在和他的相處裏逐漸清醒認識到這個問題。不過誰叫他是陳知之了?確實是很難在別的方麵贏過他啊。
見詹小雅似乎真的被氣到的樣子,陳知之趕忙過來安慰:“晚上請你吃好吃的,隨你挑。
“你以為請一頓飯就能安慰到我嗎?”
“那……一頓不行的話,就兩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