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雲河自然是不肯認輸的,而且這本手劄他本來就是想要給北承風看的,隻是北承風這時候說這樣的話,分明就是在說他的短處,而他要是真的因為這話給北承風的話,那不就是等於他怕了北承風麽?

所以說,這九王爺還真是個極為有心計的,現如今明顯就是要下他北雲河的麵子,而現在北雲河根本就是進退兩難,不過這裏也沒有什麽人,直接給了也就給了。

“難不成你覺得本太子是個會怕的人麽?”北雲河說的極為輕蔑,將那本手劄直接拋到了北承風的眼前,而北承風也毫不客氣,仔仔細細的翻看了一番之後,心中暗道,這和他所了解的果然是一樣的,隻是這本手劄上記載的東西他雖然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但是這本手劄要是流傳出去的話,可是一定會讓蘇挽月陷入十分危險的境地。

北承風心中已經是揪緊了,但是麵上依舊是平靜的可怕,一旁的北雲河根本就看不出來北承風的麵上究竟是什麽樣的表情,愈是心中就更加的忐忑了。

對於這個前皇後的手劄的事情,北雲河心中也是有些琢磨不定的,因為他雖然是十分的確定這個手劄能夠威脅到蘇挽月,但是他最怕的還是北承風另有後招,比如說這時候直接把手劄毀了的話,那可真就是什麽都沒了。

想到這裏,北雲河一把搶回了手劄,隨即說道:“行了,這東西九王爺也看過了,現如今就是要看九王爺是否同意離開皇城,前去剿匪的事情了。”

北承風被剛剛北雲河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十分的火大,但是現在手劄已經是到了北雲河的手裏了,根本就不可能將這手劄毀了,更何況他本就不想毀了這本手劄,畢竟這上麵記載的都是和蘇挽月有關的事情,他希望在一個合適的時機讓蘇挽月也看看這手劄上的東西,知道她真生的身世。

“好,明日早朝我自會請求帶兵剿匪,隻是不知道這手劄太子要什麽時候給本王。”北城眼中精光閃爍,分明就是十成十的質問,而那閆經理說的分明就是:你可別和本王耍花招。

“一旦明日早朝九王爺自請帶兵剿匪,那麽明日下了朝這手劄自然會完整無缺的送到九王府。”北雲河十分誠信的說道。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北承風突然說了這麽一句話,而語氣卻是十分的淩厲,像是在警告著什麽,又像是在為北雲河敲響了警鍾。

而北雲河聽到這話之後半點歪心思也是不敢動的,畢竟這北承風可端的是十分厲害,更何況,北承風和他要是真的撕破臉的話,那麽對誰也不好,所以北雲河自然是將這件事情定了下來。

“好,本太子說話算話,也請王爺能夠如此。”北雲河飲了杯酒,隨即淡淡的說道。

北承風聽他這麽說完,心中卻道:嗬,你手裏都掐著把柄了,本王還有什麽好說的?

北承風眼見著已經沒有什麽事情了,幹脆直接就走了,而北雲河也根本就沒有挽留,畢竟他們現在根本就不是什麽那種兄友弟恭的兄弟,不過是皇家兩個在皇權的傾軋下明爭暗鬥的皇子罷了。

北承風從春風樓出來就回了九王府,將所有的東西草草的收拾了一下邊等著明個兒出征了,隻是這時候還是放心不下蘇挽月,畢竟蘇挽月是北承風最擔心的一個人了,而且現如今軒轅徹依舊是虎視眈眈,隻怕是他這麽一走對於這皇城裏的事情也隻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而此時的蘇挽月依舊是安安靜靜的呆在神女殿,卻突然覺得心中一慌,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麽,不過一炷香之後蘇挽月似乎就知道剛剛那種感覺到底是因為什麽了。

因為,一炷香之後縉雲帝來了。

蘇挽月根本不知道這皇帝為什麽要在這麽晚的時候來著神女殿,但是她知道的是,縉雲帝這時候來絕對不會有什麽好事情。

而縉雲帝的到來根本就沒有讓任何人通傳,蘇挽月覺得這可能是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自己在這裏吧?而縉雲帝顯然也是這個想法。

“拜見陛下。”蘇挽月不卑不亢的站在一旁說道,根本不帶自稱,也不想著行禮,因為她的現代思維在這個時候又發作了,實在是有些受不了頂著自己的臉去參拜誰,而縉雲帝卻不惱火,雖然他一開始確實是動過想要處死蘇挽月的心,可是思前想後卻覺得這姑娘是在是讓人下不了殺心,或許隻是因為這張酷似的臉吧。

“你見到朕不行禮,不怕朕治你的罪嗎?”縉雲帝狀似冷冽的問道,而那聲音也是不怒自威。

蘇挽月自然是不怕他這個的,十分淡定的站在一旁說道:“若是陛下今個兒真是來治罪的,那麽也不必不讓人通傳了,甚至隻是自己一人來到我這神女殿了。”

縉雲帝聽到蘇挽月這樣的回答不禁麵上一喜,心中卻是說道:真不愧是朕看重的人啊。而蘇挽月自然是不知道縉雲帝在想什麽的,因為從蘇挽月的角度看來,縉雲帝完全就是在發呆傻笑。

“你這小女子還真是聰慧。”縉雲帝看著蘇挽月的時候眼中光芒一凜,隨即又說道:“就是不知道和朕後宮中的女人相比起來,鬥不鬥得過。”

這話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暗示著什麽,但是無論是哪種聽到蘇挽月的耳朵裏都是深深的震驚,畢竟這蘇挽月根本就沒有想過縉雲帝會這樣光明正大的說出來,更何況之前北承風早就已經在大殿上說過把她收房了,現在縉雲帝要是真打算把她收到後宮裏的話,那豈不是搶了自己兒子的人?

“皇上真是抬舉我了。”蘇挽月幹脆一語雙關,一方麵是想假裝沒聽到縉雲帝後來說的那句話,一方麵便是想著委婉的拒絕縉雲帝,而她相信這縉雲帝一定是聽得懂的,畢竟能夠坐上皇位的人自然都不會是傻子,不過她也擔心這縉雲帝裝傻,那可真就是要好好的周旋一番了。

而縉雲帝顯然也是聽明白了蘇挽月究竟是什麽意思的,但是好巧不巧的,他還真就是選擇了裝傻,於是對蘇挽月說道:“朕沒抬舉你,是你自己覺得自己不夠看罷了。”

說白了這話就是想告訴蘇挽月,你別推辭,朕覺得你行,你自然是行的,朕就是等著你入宮了!本來縉雲帝已經是打消了讓蘇挽月進宮的念頭,可是這時候恰好就看到了這蘇挽月十分機智的樣子,也知曉了這所謂妖女究竟是有什麽樣的智慧,所以縉雲帝再次動心了。

而縉雲帝今晚之所以來這裏,其實也是帶著不甘的,畢竟之前就想著把蘇挽月收宮,可是卻被那些個異象說的節節退步,而這時候自然是想最後在好好地會一會這個蘇挽月,也好了卻了心中的一大遺憾了。

但是蘇挽月卻偏偏給了他一個極大的驚喜,所以他的心思便再一次的活躍起來了,而蘇挽月卻是對這樣的情況半點也不想接受,且不說這縉雲帝都已經多大年紀了,單說她本來就是北承風的人啊,總不能嫁完兒子再嫁爹吧,這無論是古人還是現代人都是有些無法接受的事實啊!

“皇上還真是說笑了,我並不是自己覺得自己不夠看,而是我根本就和皇上所認為的不一樣。”蘇挽月模棱兩可的說著,完全就是想告訴縉雲帝,她或許和縉雲帝想的根本就是不同的,而現如今縉雲帝看到的隻不過是表象罷了。

縉雲帝這時候看向蘇挽月的眼神裏帶上了探究,畢竟這蘇挽月確實是很有一套,無論是說話還是氣度,都是帶著不卑不亢的自信和那種睥睨天下的感覺,甚至隱隱約約都要和他這個做皇帝的差不多了。

但是縉雲帝並沒有覺得蘇挽月的拒絕是什麽阻礙,依舊是執著的想要把蘇挽月納入後宮。

“難不成你是想要皇後的位置麽?”縉雲帝突然來了這麽一句,把之前所有的窗戶紙徹底捅破。

而蘇挽月也當即黑了臉,這縉雲帝既然已經是如此的撕破臉了,那麽她還說什麽呢?幹脆直接把他扔出去算了,反正現如今誰也不好看了!

“皇上這是說的哪裏話?我蘇挽月可是什麽都沒想過,難不成是皇帝陛下你想太多,所以才會有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蘇挽月這話說得十分淩厲,縉雲帝要是想再說些什麽也無從開口,畢竟蘇挽月已經如此明確的拒絕他了,而且還說了這是不過是他一廂情願罷了。

不過今天的縉雲帝也是多喝了些酒,這才會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如此大膽的說出來,而此時被蘇挽月的話這麽一說,便清醒了不少,而他剛剛回想起自己究竟說了什麽的時候,邊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於是一揮袖子就匆匆忙忙的走了,而蘇挽月覺得這是縉雲帝羞愧的表現,隨即攤攤手,什麽也不說便去裏麵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