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巨響,把貝舒嚇得驚聲尖叫了起來,衣服脫到一半的戴茆連忙衝了出來,一看到橫著腮幫子的唐苟三,她立刻就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

貝舒認出唐苟三之後也同樣沒個好臉色,這家夥一直在追求槑小小,簡直跟個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今天怎麽跑到這兒來鬧事?難道又是來找小小的?

貝舒並不知道戴茆和唐苟三之間的恩怨,隻覺得來者不善,默默地抓緊了手機,隨時準備報警。

來的如果隻是唐苟三和他身邊那兩個狗腿子,貝舒倒是並不擔心,以戴茆的實力絕對能輕輕鬆鬆秒殺三人。

可是今天偏偏又來了個活張飛,膀大腰圓,氣息雄渾,眼神似狼目如虎,一看就不是個好對付的主。

戴茆倒是並不慌張,她但眯著眼睛,對著唐苟三冷笑道:“怎麽?上回挨打沒挨夠,又來給你姑奶奶,我當人肉沙包來了?”

“臭娘們兒,你還真夠囂張的!睜開你的瞎眼睛瞧瞧,我把誰帶來了!”

有了表哥的撐腰,唐苟三囂張至極,不光對著戴茆破口大罵,還搖頭晃腦一副耀武揚威的模樣,顯然是成竹在胸,覺得戴茆必不會是劉齙牙的對手。

對於他的這種莫名的自信,戴茆隻覺得非常可笑,扭了扭手腕,轉頭看向了劉齙牙。

兩人四目相接,電光石火之間,雙方眼神中火光四濺,都感受到了對方的殺意。

至於唐苟三帶來的另外兩個小弟,兩人正眼珠不錯地像傻子一樣盯著貝舒。

畢竟這三姐妹當中,槑小小是老大看上的女人,戴茆又比男人還男人,這兩個小弟也就隻能對著貝舒望梅止渴了。

貝舒察覺到兩人不懷好意的目光之後,臉色立刻沉了下來,隻不過她實在太過於軟萌,哪怕臉上滿是鹿茸,也一點都不讓人覺得害怕。

唐苟三眼看戴茆和劉齙牙來了一場無聲無息地交鋒,心裏高興得不得了,又繼續耀武揚威地說道:“戴茆,我看你是個女人,又是小小的好朋友,所以不想為難你,隻要你乖乖地給老子認錯,賠禮道歉,我們這事就算了了。”

“要不然待會兒我表哥生起氣來,以他的實力,你要是缺胳膊斷腿什麽的,可別怪我!”

戴茆聽了這話一臉好笑的模樣,嗤笑道:“呦嗬,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把什麽一代宗師給請來了呢,口氣居然這麽大!”

“唐苟三,你給我聽好了,乖乖帶著你的這幾條土狗滾蛋,老娘就放過你們,要不然,你們這四個臭魚爛蝦,誰都別想豎著走出我的武術社了!”

劉齙牙萬萬沒有想到,這女人竟然一點麵子都不給他,而且張口土狗,閉口臭魚爛蝦,完完全全沒把他放在眼裏啊!

這讓自視甚高的劉齙牙怎麽能忍?當即罵道:“臭娘們,你是不是眼睛瞎了?你管誰叫土狗呢!非逼著老子出手是不是?”

麵對劉齙牙的威脅,戴茆隻是微微一笑,衝著對方勾了勾手指:“你來得正是時候,我現在剛好技癢,想找個人肉沙包練練,來吧!”

劉齙牙本來就想著快點解決這件事,好出去喝酒,沒想到戴茆骨頭竟然這麽硬,非要跟他叫板。

既然這樣,那他也隻好速戰速決,趕緊擺平了戴茆,好出去喝個痛快了。

就這樣,原本沒打算動手的劉齙牙脫掉外套,活動了起來,他舔著自己的門牙,擺出一副不好惹得架勢,連蹦帶跳,看上去似乎很有套路。

“臭娘們,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乖乖給我表弟道歉,收回你剛才那些話,要不然的話——”

“砰!”

還不等劉齙牙把話說完,戴茆就已經一腳飛踢了過來,直踹劉齙牙的胸口,他踉蹌著後退了好幾步,一直撞上身後的軟牆才終於停了下來。

“你這表子!你跟我來陰的是不是?!”

眼看著自家表哥被踹飛,唐苟三人都傻了。

劉齙牙一方麵為了找回顏麵,另一方麵也確實沒有預料到,因此立刻破口大罵了起來。

戴茆冷冷一笑說道:“是你自己想要速戰速決的,而且你這個人實在是嘴太臭了,我不想聽你講話,你要是不服可以打回來,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看到戴茆如此囂張的模樣,劉齙牙氣得咬牙切齒,目露凶光地咬牙切齒道:“好好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你們可都看到了,是這個娘們先跟老子動的手,那可就別怪老子手下不留情了!”

貝舒一看到這樣的場麵,頓時覺得有些害怕,這劉齙牙好像是要動真格的了!

“茆茆,要不要我給保衛處打電話呀?他、他好像真的很厲害的樣子。”

“厲害個屁,你乖乖在我身後躲著,要是閑著沒事,你可以給大盤雞打個電話,先定下位置,咱倆再有十分鍾差不多就能到了。”

戴茆這話不可謂不囂張,她的意思就是連路程帶她收拾劉齙牙,整個過程加起來都用不上十分鍾,這擺明了就是完全沒把劉齙牙放在眼裏啊!

貝舒聽了這話,也不知道戴茆究竟是真的有底氣還是在這兒欲蓋彌彰,一時之間,心中慌亂至極。

戴茆的泰然自若屬實讓劉齙牙有些發懵,這女人究竟是愣還是真有本事,怎麽完全沒在怕的?

他揉了揉胸口,不得不說,戴茆的腳力確實有點東西,毫無蓄力的情況之下,一腳踹過來居然能這麽狠,看來確實是有練過的。

不過身為一個男人,就算覺得戴茆強,劉齙牙也不可能承認,他當即拉開長臂,擺出架勢,怒吼一聲,衝向了戴茆。

若是時間倒退半個月,戴茆還真會被他這聲勢給唬住,但是經過了這一段時間的魔鬼訓練之後,她的體能和速度都比之前有了極大地提升。

再加上葉秋曾經為了讓戴茆能夠順利地完成考驗,往著丫頭的體內注入了一絲內力,而戴茆又確實在練武這方麵有些天賦,在吸收了葉秋給的內力之後,根骨越發強勁。

昨日又服了葉秋開的藥方,整個人更加精力充沛,四肢百骸充滿了用不完的力量。

也正是因為有勁兒沒處使,為了發泄過多的精力,戴茆才會在跑完馬拉鬆之後又到武術社來消耗體力的。

可以說,唐苟三這個時候帶著劉齙牙來找事,完全就是在往槍口上撞。

故而,當劉齙牙衝過來的時候,戴茆不僅不怕,反而喜上眉梢,橫劈立砍,左擋右攻,見招拆招,不光完全沒有受傷,反而還打得劉齙牙連連後退。

本來眾人都覺得隻要劉齙牙認真出手,必然能把戴茆輕鬆拿下,結果事與願違,戴茆一路高歌猛進,眨眼之間就把劉齙牙給逼到了牆角。

而劉齙牙雖然拚盡全力招招攻擊死門,但速度永遠都比戴茆要慢一拍,短短兩三分鍾的工夫就被打了個鼻青臉腫,嘴角流血。

戴茆本以為好不容易來了個練家子,自己能打得酣暢淋漓,可是幾招過下來,她大失所望,邊打邊挑釁道:“你不是個開武館的嗎?水平怎麽這麽差!拿出點真本事來,好好跟我較量,行不行?本女俠還沒打夠呢,你就要趴下了,你還有點男人樣嗎?!”

對於戴茆的步步緊逼,換成任何一個有血性的男人,肯定都會大發雷霆,劉齙牙也不例外,但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他是真的打不過呀!

戴茆越戰越勇,越攻越猛,漸入佳境,她發現自己好像有著用不完的力量,而且越打越有勁兒,相比於以前,如今的她就如同女戰神附體,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都達到了一個相當勇猛的境界。

劉齙牙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有一天兩個女人都打不過,他別的雖然不行,但卻是個正兒八經的武師,在各大比賽當中都斬獲過不少獎項的。

可任憑他如何出招,都會被戴茆輕鬆躲過,根本打都打不到對手,這樣就算再有一膀子力氣也是無用的了。

幾次下來,劉齙牙變得越來越暴躁,戴茆卻已經摸清了對方的路數,越打就越得心應手了。

貝舒一開始還擔心戴茆會被對方打得滿地找牙,可這一番觀戰下來卻發現情況和她所預想的恰恰相反,戴茆整個人輕鬆無比,完全是一副打鬧的心態,甚至還能抽出空來挑釁的朝對方挑眉毛。

相比之下,劉齙牙可就要慘多了,他到現在為止還一下都沒擊中過戴茆,呼吸卻越來越粗重,似乎白白浪費掉的體力已經讓他有些吃不消了。

“瑪德,你這個表子還真有點套路!不過老子也不是吃素的,你別以為這樣就行了!”

“喲嗬,你還真是有夠嘴硬的,都被姑奶奶我打得鼻青臉腫了,居然還有心思在這兒逞口舌之快呢,看來是我打輕了呀!”戴茆微微一笑,下手頓時更狠了。

嘭嘭嘭!

接連幾聲悶響出現在安靜的武術社內,緊跟著一聲慘叫響起,劉齙牙直接被打飛了出去,撞在武術社的門板上還不算,整個人在走廊在地板上一路摩擦,就連身上穿的衣服都給磨碎了。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鬧了半天,戴茆先前都未曾認真,此時才算是動了真格的!

她這猛地一出手,原本還能硬扛的劉齙牙頓時就招架不住了,猛地吐出一口鮮血,眼神渙散地躺在那裏,沒了動靜。

唐苟三一看自己的表哥被打倒在地,頓時嚇得渾身破散,趕忙帶著兩個小弟追了出去,七手八腳地把劉齙牙扶了起來。

卻聽氣息奄奄的劉齙牙在唐苟三耳邊不住地念叨著:“快走,打不過,快走!”說完便暈了過去。

唐苟三麵色惶恐,兩股戰戰,哪裏還能跑得動。

戴茆走出來抱著肩膀,居高臨下的看著幾人,乜斜著唐苟三說道:“嘖,這就是你請來的幫手?怎麽著,還想再跟我比劃比劃?再叫人來吧。”

“不了不了,姑奶奶我們錯了!”

“戴小姐,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們一般見識了。”

“是呀是呀,先前是我們做得不對,請您放過我們吧,我們給您磕頭了!”

這三人再也不敢嘴硬跪在地上,把頭磕得哐哐響。

貝舒站在戴茆身後,看著幾人氣死橫流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

“茆茆,你可真是太棒了,居然這麽容易就把這些人收拾得服服帖帖,你這些苦真沒白吃呀!”

“那是當然!”聽到朋友的誇獎,戴茆心裏也很得意。

她扭過頭來一把揪住了唐苟三的領子,麵色不善地問道:“想讓我放過你們也不是不行,你給我老老實實說清楚,我師父怎麽得罪你們了,你們幹嘛要跳出來和我們作對?”

戴茆雖然已經把人收拾得服服帖帖了,但她對於這件事情的起因,終究還是一知半解,她想不通,唐苟三好端端的幹嘛要跳出來作死呢?如果隻是找自己麻煩也就算了,他居然還帶著人去堵葉秋,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啊?

唐苟三聽到這個問題之後,也不敢隱瞞,連忙規規矩矩地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戴茆和貝舒聽完之後都非常無語,她們做夢都沒有想到,槑小小當然當了一次紅顏禍水,成了唐苟三把葉秋視作眼中釘的緣由。

可這件事未免也太無厘頭了,槑小小和葉秋根本就不是那種關係啊!

戴茆聽完之後臉色大變,也不知道究竟是唐苟三這個蠢貨自己搞錯了,還是槑小小個葉秋真的背地裏有一腿。

如果是前者還好,但如果是後者的話,槑小小以後豈不是要成了她的師娘?那還能得了!

可是看唐苟三言之鑿鑿,這個夯貨倒也不像是敢在這種事情上撒謊的樣子,貝舒和戴茆對視了一眼,憤怒的火苗在她們眼神之中不停地躍動著,兩人都好像受了背叛似的,心裏很不舒服。

戴茆是不願意好朋友比自己長一輩,而貝舒則是羨慕嫉妒恨,想她那麽努力地勾引葉秋,甚至連主動獻身的事都做出來了,結果居然一敗塗地,到底還是被槑小小捷足先登,這讓她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呢?

“唐苟三!你對天發誓,你剛才所說的絕對沒有半點虛假,你確定小小和我師父是那種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