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真人上門

“師傅……”,我大喊著,丟掉了包子飛奔了上去。

這背影,哪怕我分別一百年,我也永遠不會忘記,他是我的師傅,張真人,一定是。

前麵那佝僂的背影聽到我的呼喊後,身軀一陣,拐杖掉在了地上,然後他緩緩轉過身子,讓我看清楚了他的模樣。

這時候,我也奔到了他的跟前,這白發蒼蒼的老人,正是我的師傅,張真人。

“清債,是你嗎?”張真人伸出兩隻手,胡**索著。

我把臉伸到他麵前,哭喊道:“師傅,是我,我是清債。”

張真人的手上布滿了老繭子,他看起來比以前更加的蒼老了,布滿了白發。

“別哭,別哭,都這麽大個人了,像個孩子一樣,你也不怕外人笑話來著。”張真人責怪著我,但語氣中卻是疼愛與關心。他雖然這樣說著,可他的眼睛裏也流出了渾濁的淚水。

“潘師傅,我們還是扶著你師傅進去說吧。”大楊在一旁提醒道

“哦,對,對,對。瞧我這性子,我馬上去開門。”在褲兜胡亂的掏出了鑰匙,打開了道館的大門,然後上前扶著張真人進到了道館。

“我說,清債,你和這位警官認識呀?”扶著張真人走進道館,張真人好奇的問我道

我連忙點頭回應道:“是呀,大楊是我的朋友,師傅你慢點,這兒有門坎。”

待張真人坐下來之後,我又連忙切了一杯茶,遞給張真人。

“一切都還好吧,你這小子曆練這麽久,可還記得師門的祖訓。”張真人接過茶,問我道

我回答他說:“師傅,你放心,我出來這麽久一直都秉承著師門的祖訓,從不敢因利而害人。更不敢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唉,這我可以證明,潘師傅可是一個好人。”一旁的大楊也連忙附和道

張真人點了點頭說:“這就好。”

“對了師傅,家裏一切都還好吧,你怎麽會過來了,而且又是怎麽和大楊走到一起的?”江西離這兒山長水遠的,如果沒有意外,張真人現在應該在家頤養天年才是,怎麽會來到西城,而且又是怎麽找到我的。

張真人放下了茶杯,告訴我說:“家裏一切都還好,隻是大家都挺想你的,我是擔心你出事,才急忙趕了過來。”

“出事,出什麽事?”我詫異的問道

接下來,張真人所說的話,讓我吃了一驚,他告訴我,我命中的那個大劫就快到了,他算到這個大劫非同一般,怕我過不了,連忙從江西趕了過來。從一個月前開始啟程,爬山涉水的來到了西城,他算的出我的方位,但西城那麽大,卻又不知道在哪裏。

無奈之下,他讓人領著他到警局,把我的相貌特征都說了一番。幸好他到的正是大楊所工作的那個警察局,那兒的人一聽,連忙把大楊叫了出來。大楊聽完了張真人的形容,又向張真人問了我的名字,確認了之後,便連忙領著張真人來了我的道館。

聽完了張真人的敘述之後,我的眼眶再次紅紅的,忍不住想哭。一個月,張真人從一個月前就開始啟程,可知他擔心我擔心成了什麽樣子,他又看不見,一個瞎子,爬山涉水的走了一個月,趕到了西城,就隻是放心不過他徒弟,怎能叫我不感動。

“徒兒無能,讓師傅你老人家擔心了。”我重重的跪倒在張真人麵前,看著這白發蒼蒼的老人,我真的想狠狠的扇自己一個耳光。

“快起來,別動不動就跪著,像個娘們一樣”張真人沒好氣的笑罵了我一聲,師徒相見,說不開心那是假的。

他扶起了我,我們兩師徒就在椅子上喝著茶,互相聊著,問著彼此的情況,我把這些年遇到的,經曆過的事情都一一告訴了張真人。而張真人,也告訴了我許許多多關於家鄉裏父母的事情,待聽到父母現在的身體都很健康的時候,我心裏舒了一口氣,心想著,等這次大劫一過,我一定陪著張真人回去,回去家裏好好侍奉兩位老人家。

“額……能不能打擾一下兩位。”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我才發現我光顧著和張真人敘舊,卻忽略了一旁的大楊。

“潘師傅,我找你還有急事呢?”大楊不好意思的說著

“有事你就說吧,我師傅他不是外人。”我沒好氣的看了大楊一眼,這小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見外了

“我這不是怕打擾你們兩師徒敘舊嗎?但事態緊急,我也憋不足了。”大楊坐了下來,然後向我說道:“潘師傅,你知道嗎?昨晚就在我們消滅金身玉屍的附近,又有二十多個人被勾去了魂魄,算上昨晚死的,西城已經死了一百多個人了。”

我剛想說我今天早上去西城鬧區買早飯的時候已經知道了,卻不料我還沒有開口,張真人的臉就猛然的變了色。

“你說什麽?金身玉屍,勾魂……你確定是金身玉屍嗎?”張真人驟然變色,失聲道

大楊點了點頭說:“潘師傅說這是金身玉屍,沒錯呀。”

“清債,這是怎麽一回事。”張真人扭過頭,向我問道

我連忙的把西城最近發生的事情,還有昨晚鬥法的經過和張真人說了一遍。完了之後我又和張真人說道:“師傅,幕後之人我已經知道是誰了,還幾次交過手,但是我現在卻找不到他。”

“什麽,你說你見過那幕後之人了,快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那幕後之人長的什麽樣子。”張真人站了起來,再次著急的向我催促道

這時候,我更加肯定那老雜毛和我玄真門一定有著關係,或許張真人知道什麽也不一定。當下我也不敢含糊,連忙把我遇見老雜毛時的情形說了出來,第一次是在加油站附近的小黑屋,我在哪兒偷走了玄真秘法,其實也不算偷,那畢竟是我玄真門的東西。第二次,我是在枯井下,那時候老雜毛正在練玉邪煞,第三次,我又在小村莊捕捉到了他的影子,但那一次隻是錯肩而過,最後一次,也就是這次了,但這一次我也隻是發現了勾魂怪物的蹤跡,但卻沒有見到老雜毛的影子。

我在說,而張真人在靜靜的聆聽著,他的臉色時常變換,待聽到那老雜毛手中有著我玄真門的秘法和煉妖壺的時候,他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而聽到我在蘇婆婆手中繳獲的那本練屍秘法,上麵有我玄真門的印記之時,他再也無法鎮定了,聽完了整個過程之後,他連忙讓我把秘籍和那本練屍秘法拿出來給他看。

看到張真人如此緊張,我也不敢含糊,連忙在行頭裏取出了那兩本秘籍,交到張真人的手中。張真人雖然眼睛看不見,可他的手一碰到這兩本秘籍的時候,臉色再次一變。無力的癱倒在椅子上,懊悔的跺著拐杖歎息道:“造孽呀,造孽,都是我的錯,我的錯呀,一時仁慈,悔不當初呀。”因為太過激動的關係,張真人猛烈的咳嗽起來。

我連忙拿起桌子的水遞給張真人,幫他順了順氣,遲疑了一會兒,我還是耐不住好奇,問張真人道:“師傅,那老雜毛與我玄真門到底是什麽關係呀?”

我心中隱隱約約有了猜測,然而當我從張真人口中聽到答案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吃了一驚,張真人說:“那是他的師兄,我的師伯,也是我師公唯一的一個兒子。”

即使心中有了猜測,但實際我聽到答案的時候還是被狠狠的雷倒了。

“什麽,那竟然是我的師伯,師傅,這……”我不可思議的看著張真人,失聲道

張真人點了點頭說:“那的確是你的師伯沒錯。”然後,在我疑惑的神情中,張真人緩緩給我說出了一段玄真門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