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平安符
白小西大搖大擺地穿過小區大門口,就聽趙興在小區外麵喊,“白大……白小姐,還有我們哪!”
白小西回頭看了看那三個穿軍裝的家夥,隻好又走回來,對那保安說道,“這幾個都是政府的軍官,跟我一起來的。”
保安似乎還有些害怕白小西,不過還是鼓起勇氣看了看那三個可疑的軍人,磕磕巴巴地說道,“需,需要登記一下證件。”
韓諾的臉,稍微沉了沉。白小西抱著胳膊,無聊地看了看門口旁的花壇。
趙興和楊琳,連忙過去登記了證件,然後小心地讓黑著臉的韓諾穿過小區的隔欄,兩人心裏都惴惴的——老大這神情,是要發火的前奏啊!
白小西見那三人也進來了,於是對身旁的女鬼說道,“嗯,走吧。”
趙興雖然知道白小西在幹嘛,但是見她跟旁邊的空氣說話,就像跟個人說話一樣,還是忍不住心有驚悸,湊到白小西跟前擠著笑問道,“那個,白大師啊!你剛剛跟那保安說什麽了啊?讓他那麽直接就放你進門了?”
白小西隨著前麵飄著的女鬼,轉了個彎,說道,“哦,我見他兩顴骨有肉,鼻翼偏薄帶閃動,就猜他最近發了筆橫財。再看他眼神閃爍,眼白泛黃,證明他的這筆橫財取之無道,所以就小小地威脅了一下他。”
趙興好奇,“白大師還會威脅人?”
白小西看了他一眼,“我就跟他說,要是不讓我進去,我就報警說他最近偷了錢,他做賊心虛,直接就放我進來了。”
趙興恍然大悟,“這麽說,他監守自盜了?”
白小西見女鬼站在一個單元樓門前,對她指了指入戶處,於是又轉了個身朝那邊走去,邊對趙興說道,“不知道。”
趙興有些泄氣,回頭看了看緊跟在他們身後的韓諾,隻是韓諾現在沉著個臉,看不出是個什麽神情。
幾人隨後走進電梯,女鬼又對白小西指了指18層樓的按鍵,白小西看了看她,“這樓啊?”
女鬼點頭,於是白小西按下18樓,邊按還邊說,“你家這樓層不吉利啊!”
楊琳一聽有些奇怪,正好她最近也準備買房,看中的也是18層,就問道,“18樓不好麽?”
白小西一見大美人跟她說話,還挺開心,於是點頭說道,“在道家的說法中,陽間18樓其實跟陰間的18層地獄是相對應的,不過也就是個說法而已,現在信的人也很少了。也有人說18是要發呢,各說各不同的。”
楊琳一聽說‘18層地獄’,哪裏還想買18層的樓啊!笑道,“白大師,你不告訴我還好,你一告訴我,就算是有人說18是要發,我這心裏不還有個疙瘩了麽。”
白小西看了看她,“你準備買房啊?”
楊琳笑著點頭。趙興在旁邊瞅見,心說,還真難得見楊琳這個大冰山跟誰笑的這麽頻繁還和藹過。
白小西見楊琳點頭,想了想,問道,“我能問下你叫什麽嗎?”
楊琳一愣,隨後說道,“木易楊,王加雙木琳,楊琳。”
“哦,”白小西點點頭,然後從口袋裏熟練地掏出一張紙符,和一支幹掉的朱砂筆,然後在把那紙符托在手上,又在朱砂筆上哈了兩口氣,等筆頭濕潤了,就在那黃色的紙符上寫寫畫畫起來。電梯內的幾人都好奇地看著。
隨後,白小西將紙符畫好,又把朱砂筆塞回口袋裏,將紙符遞給楊琳說道,“這個符篆你拿著,不管你買了哪裏的房子,隻要把這個貼在房子朝東的方向一個星期,就能保你家宅平安。”
楊琳驚喜,忙接過去,“謝謝大師。”
白小西還有些不好意思,擺了擺手,說道,“不過這個不要送人,隻能你用,其他人用是沒效果的。”
楊琳笑著點頭,“好的,謝謝白大師。”
白小西又擺手,“不要叫大師了,怪不好意思的,你叫我白小西就行了。”
楊琳笑。
韓諾看了看楊琳,也覺得有些稀奇——這兩個看上去根本是完全沒有交集的人,怎麽會這麽投機?
趙興見楊琳都沒開口,白小西就送了她一張符篆,於是也舔著臉湊過去笑問,“白大師,您也送我張平安符,發財符之類的唄?”
趙興話才說完,就被韓諾狠狠地瞪了一眼。
楊琳笑著搖頭,從軍裝的上衣口袋裏掏出精致的錢包,找了張50塊錢遞給白小西,說道,“白大師,我不好白拿你的東西,這張符……符篆是麽?算我買的。”
白小西一見楊琳遞過來的綠花花的50塊錢,登時雙眼變成了星星眼,然後滿是欽佩地看向楊琳,“哇啊,美女,你不但外表美,內心更美啊!”
“噗!”趙興失笑,見白小西小心翼翼地把50塊錢拿過去,收進懷裏,覺得更加好笑。
韓諾在一旁看著,眉頭又聳了聳——似乎又抓住這個神神叨叨的女孩的另一個弱點,愛錢啊!
幾人說話間,電梯到達了18樓,“叮咚”一聲後,電梯門緩緩地打開,白小西就見電梯裏的女鬼迫不及待地從門縫裏鑽出去,搖了搖頭,正準備叫她慢點,就聽樓道裏傳來悶悶的一聲“哐啷!”
是東西被砸碎的聲音。看來是從這層樓的哪戶人家裏傳出來的。
幾人心含疑惑地從電梯了走出來,林滿綠就見那女鬼的神情突然變得惶急異常,急切地飄到一戶住戶門口,使勁地對白小西招手。
白小西皺了皺眉,走過去,耳尖的她,很快就站在防盜門外麵聽到屋裏傳來的壓抑的啼哭聲——似乎是個小男孩的哭泣。
韓諾站在白小西身後,眉頭也皺了起來。這種哭泣聲,莫名刺痛了他內心一直隱藏的痛楚。
見女鬼已經著急地穿過防盜門進入房間了,白小西也不再猶豫,抬手按響了門鈴,大概是已經夜深的關係,這突響起的門鈴聲,在走廊裏顯得有些突兀而響亮,門內的哭聲也戛然而止。
“誰啊?”屋內傳來一個男子粗暴的聲音。
白小西聽這聲音就覺得不太對,皺著眉說道,“物業的,有住戶反應您家裏漏水,我們需要檢查下水管。”
“誰家特娘的漏水?哪個兔崽子沒事找事?”白小西就聽那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越來越近,隨後墨綠的防盜門一下被打開,迎麵衝擊過來一股巨大的酒味,夾雜著男人極度不滿的聲音,“啊?你們吃飽了撐的?”
幾人麵前站著一個五短身材,碩大啤酒肚,滿臉因為醉酒而變得通紅的粗鄙男人,這男人左手拎著個酒瓶,右手還拿著一個涼拖鞋,隻是鞋子已經斷了,鞋底上還沾了一些紅色的**。
白小西深深地皺了皺眉,見門被打開了,二話不說就撥開正在打酒嗝的男人,徑直衝進房內。
“唉,小兔崽子!你幹嘛的?給我站住!”男人先是愣了下,隨後反應過來,拔腳就朝白小西追去。
然而,他還沒追出白小西兩步,就感覺手臂上一陣劇痛,痛的他“啊”地慘呼了一聲,下意識地就朝身後看去,就見一個高大威猛的穿著軍裝的男人,臉色陰冷地看向自己。
“你你你想幹嘛?快鬆手!不然我報警了!”男人的酒也醒了,手裏的酒瓶子和涼拖鞋也掉到了地上。
韓諾冷冷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雙眼幾乎可以迸出殺人的寒意來——這男人,讓他想起了年幼時,總是在醉酒後虐待自己和病弱母親的那個該死的父親!
“趙興!”韓諾冷聲朝身後走進來的趙興說道,“綁起來!”
《茅山女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