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我的心從沒離開過
說完,蔣生毫不猶豫,直接一劍刺入頭顱內,連帶著真武劍深**入地下。
我看到他蒼白的臉色有些漲紅,仿佛非常吃力,而後“噗”的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不支倒地。
我連忙走上前去探了探他的鼻息,發現還沒有斷氣,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不禁暗歎可惜。
老實說我對於蔣生,縱然沒有以前那般厭惡,但是要說到好感,也是絕對沒有的,所以最後不管是子魂勝還是蔣生勝,對我來說都有好處。
而有一種方法對我最是有利,那就是蔣生將那惡鬼成功送入地府,而他又不支倒地,那麽我隻要手起刀落,把蔣生解決掉,那麽一切便也大功告成了。
“成功了?”我問道。
蔣生撅起嘴角笑了笑,虛弱地說道:“成功了。”而後暈了過去。
我見機不可失,從他手中拿來真武劍,正要一劍落下,卻發現蔣生的麵容是帶著笑意的,那種舒心的笑意,讓我瞬間感覺無從下手。
我狠狠給了自己一個耳光,氣道:“丁守一啊丁守一,你實在卑鄙無恥無可救藥,趁人之危,算什麽英雄好漢?實在是枉為正道。”
在做了一番內心鬥爭之後,我下了一個決定,就是把蔣生扶到了**,讓他好好休息。
“素素……”蔣生夢囈著,眼中有些濕潤,而後竟是抱住了我的腰,使我動彈不得。
“喂,放手。”我皺眉道。
“素素,你不要離我而去……”蔣生將頭部枕在我的大腿上。
“放手……”我咬牙切齒道,蔣生的體溫低於常人,我與他靠得這麽近,感覺到絲絲涼意。
之後,這蔣生非但沒有放手,還如八爪魚一般手腳齊用,將我整個人都給死死纏住。
這一刻,我很無語,有心想要把他吵醒吧,但念在他現在需要休息,隻得心不甘情不願地忍耐著,坐在床頭,任由他纏繞在我的身上。
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蔣生“嚶嚀”一聲醒了過來。
我心裏終於鬆了口氣,歎道:“終於醒了。”
當我轉頭朝蔣生居高臨下看去的時候,他正好睜開眼睛,於是四目相對,呼吸粗重,場麵極度尷尬。
“怎麽會這樣?”蔣生一臉警惕,四肢從我身上抽離。
“怎麽會這樣?問你自己吧。我看你受傷,想扶你到**休息,沒想到你以為我是韋恬,竟將我強抱了……我的意思是說,強行抱住。”我言簡意賅地說,很快發現自己措辭有問題,於是連忙解釋。
老實說這一個小時是我這一生中最難熬的一個小時,因為我就這麽傻傻地坐了一個小時。
“屁股痛死了。”我從**站了起來,輕輕揉了揉屁股,坐了一個多小時,能不痛嗎?
“送鬼入地耗費了我幾十年的陽氣,不過總算是把它鎮壓了。”蔣生解釋道,整個人有些虛弱,臉色比之平常更加的蒼白。
我暗暗驚訝,雖然早就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不過聽到這番話從蔣生的嘴中說出,還是不免會感覺到震驚。
要知道如今我的真武劍已經沒有了往日那般非凡的煞氣,蔣生要送鬼入地,完全就是互拚道行了。把千年之前的冤孽生生壓製,繼而送入地府,他的道行當真是高得可怕。
“過來。”就在我暗自思考的時候,蔣生向我招了招手。
“怎麽?”我警惕道。
“借我點陽氣。”蔣生有氣無力地說。
“你就這樣陽氣耗盡而死豈不更好?”我不屑地笑道。
“我這種狀態,如果你不給我陽氣,我隻有去吸別人的了,到時候別說我又害人。”蔣生顯然比我更加聰明,跟這個活了一百多年的老怪物比智慧,我自愧不如。
當下,我歎了口氣,伸出右手。
蔣生抓住我的手腕,一口咬破,猛力吸允。
“嘶……輕點。”我皺眉道。
時間過的很快,經過三天的調養,我跟蔣生都恢複了狀態,隻不過我有點虛弱,因為被吸了很多血。
“蜜月時間結束,是時候該回去了。”蔣生調侃道。
我懶得理他,這家夥現在已經吃定我了。
“先繞一圈,去一趟我家鄉,我有東西要拿回來。”我說道。
我那些施法用的道具被羅鳳鳳帶回了丁家村,是時候該拿回來了,不然的話以後降妖除魔會顯得很捉襟見肘,畢竟現在的我自身實力還有待提高,隻能借助一些道具。
買了一些禮品,乘坐長途汽車,我們先來到了寧市的新鎮,之後乘坐麵包車,最後走小路回到了丁家村。
再次踏足這片樸素的地域,我頓時感覺到熱淚盈眶,觸景生情。
我離開的數月時間,丁家村沒變。
“這個標記讓我很難受。”蔣生說道。
我低頭一看,才發現是我當初為了防止跳僵襲擊村子而布下的兩界符。
“你現在是半人半鬼,這東西對你不可能會有效,就別裝了。”我打擊道。
“沒效是沒效,不過會感覺身體不自在。”蔣生撇了撇嘴。
我知道他是裝的,估計是不太想跟我進去,我也便隨著他了。
鄉親父老們看到我回來了,紛紛表示夾道歡迎,我將一些帶回來的小禮品送給了鄉親們,首先來到了道堂內。
這裏還是老樣子,隻不過因為許久無人居住,使得這裏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牆上有一些蜘蛛網。
我拿起掃帚將道堂裏裏外外進行了一遍大掃除,而後靜坐在壇前,什麽事也不做,什麽事也不想,就這樣心如明鏡。
這些天來的疲乏在這一刻稍稍得到舒緩,良久,我又在道堂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房子裏細細觀察,最後蹲下車子,看著幾隻螞蟻在牆角縫隙中進進出出,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
我想到了以前小時候淘氣之下被師父責罰,這一刻回憶起來,卻是那麽的溫馨與自然。
深深吸了口氣,我最後再看了一眼門口處掛著寫有“天一道堂”四個字的牌匾,最後轉身離開了。
“什麽時候再回來?”這是我來到村長家後,拿上道具,羅鳳鳳問我的最後一句話。
我的回答是:“我的心從沒離開過。”
說完,我摸了摸羅鳳鳳柔順的秀發,投之以微笑,轉身離去。
“守一,我今生非你不嫁--”身後傳來羅鳳鳳的呐喊,我背對著她瀟灑地揮了揮手。
與蔣生匯合之後,我笑道:“走吧。”
“不多留幾日?”蔣生似笑非笑地說。
“我怕再繼續待在這裏,我會舍不得走了。”我苦笑道。
如果事情已經處理完了,我倒也不用走得如此艱難,因為杭城還有事情沒有處理完,所以我不能就這麽一走了之。
回到杭城韋恬家裏,已經是到了晚上。
我剛剛進門,韋恬就撲進了我的懷裏,泣不成聲。讓我有點措手不及,在蔣生和張靜雨的麵前顯得很不好意思。
“哼!”蔣生重重哼了一聲,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幾欲殺人。
我輕輕推開韋恬,笑道:“哭什麽?”
“去了這麽多天,電話也打不通,我還以為……”韋恬又哭又笑,表情很矛盾。
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發現手機已經沒電了。
不太習慣用手機的我,實在是不會掌握手機的待機時間,這種情況發生過好幾次了,平時我隻有看時間的時候,才會拿出來看一眼,不然的話就根本將手機忘記了,況且這種叫什麽愛瘋的手機,我根本就不會用。
“這不是回來了嗎?”我撓了撓頭,看了一眼站在旁邊愣愣地看著我們倆,神誌有些模糊的張靜雨,暗暗給她使了個眼神,示意她趕緊救場。
好在張靜雨看出了我眼神中的意思,把韋恬給拉到了一旁。
“我走了。”蔣生一臉怨念地看著我,而後在我耳邊小聲警告道,“要是讓我發現你對韋恬做了什麽,我就閹了你。”
我頓感下體一寒,隻得尷尬地笑了笑。
這一個晚上,我讓韋恬幫我調查一下三個月前拍賣會的在場所有人名單,後台工作人員以及真武劍的認領人。
這件事情一直讓我很疑惑,因為拍賣會會場沒有理由臨時加一件拍賣品,而且還恰恰就是這件拍賣品有問題。
另外,我需要找出在真武劍上抹天葵之人。
韋恬的辦事效率挺快,其實倒不如說是韋家的辦事效率很快,不出三天,就把在場所有人的名單全部拿到。
要知道,這可是三個月以前的事情,還能夠追查到實在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隻不過唯一有點遺憾的是,那真武劍的認領人,最後查了一下,是匿名的,銀行卡號也是國外開戶的國際銀行。
那人在刻意隱藏身份,有可能子母雙魂的事情,與他也脫不開關係,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這個冒充真武劍主人的是一名女性。
由此,我對於蠱師的懷疑不免又加大了幾分。
而且像那種酒壇子藏魂藏蠱,不都是她們那些蠱師們經常玩的把戲嗎?
我對於蠱毒不是很了解,但是應該八九不離十了吧?
“這幾天,有沒有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人來?大概一米六十五的身高,身形消瘦,神神秘秘的。”我問坐在沙發上的韋恬和張靜雨。
兩人皆是搖了搖頭:“你不在的這幾天風平浪靜,沒有發生什麽大事。”
我鬆了口氣,同時感覺到事情反而有點難辦了,如果促成這一切之人真的是蠱師的話,那麽我必定要找她算賬了。
隻不過我不知道蠱師的行蹤,而我身上的定位蠱也被蔣生消滅,如此一來,就說明那蠱師也找不到我,反而弄巧成拙了。
“隻不過……”張靜雨似乎有話要說。
“隻不過什麽?”我問道。
“你不在的這段時期,杭城來了一位叫做天一的道士。”張靜雨語出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