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唯識宗高僧轉世

僅僅幾天,杭城的巨頭之子以及徐家一口全部陣亡。

了解事情真相的我卻每天在韋恬的家中修煉茅山道術,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

導致徐家一口遭到滅頂之災的是那個桃花壇,而周生之死,是蔣生所為,兩件事情,都不是現在的我所能管的。

桃花壇已經被清微前輩和太一前輩帶走,我很放心,至於蔣生,以我的道行,想要對付他無異於螳臂當車,蚍蜉撼樹。

韋恬不知道周生之死的真正原因,不過我看到她的心情變得輕鬆了不少,當下長舒了一口氣。

很顯然,嫁給周生,顯然是在為難她。

“我覺得這是上天注定的。”這一天晚上,韋恬來到了我的房間,突然說出了這麽一句話來。

“上天注定?”我略感疑惑。

“那你說,為什麽我跟徐天一訂婚在即,我爸卻麵臨被鬼纏身,導致股市大跌,繼而使得徐天一來退婚,為什麽與周生塵埃落定,他卻忽然在訂婚前夜死了?所以我懷疑,我這一生都注定要跟你有一段不解的情緣。”韋恬如小孩子一般說道,很難想像一個二十八歲的成熟禦姐,會生出這種天真的想法。

難道書上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是負數,這事兒是真的?

“這……”我無言以對,把頭轉向一邊。

別說我現在不打算娶妻生子,就是娶了韋恬,那蔣生不把我血虐一頓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說啊。”韋恬卻是不依不撓,雙手捧起我的臉頰,迫使我看著她。

此刻的我麵臨一個兩難的抉擇。

是把真相告訴她,還是繼續隱瞞?

最後我搖了搖頭,真相太過可怕,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的好。

“或許是你的命格不適合結婚。”我非常委婉地說出了事實,因為韋恬嫁誰基本上都會被蔣生解決掉,那還不如不嫁。

除非先把罪魁禍首蔣生收拾,不過憑現在的我是收拾不了的,這個願望隻能等到以後來完成。

可那時候,韋恬早已經老了。

“胡說,難道你真的不知道我心裏的想法?我,我……咦?”韋恬一臉古怪,想說又說不出口,“守一,我變得好奇怪,我說不了那幾個字。”

“哪幾個字?”我詫異道,同時一股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

韋恬抓住我的手,在我的手心輕輕寫下“喜歡”兩字。

“難道韋恬的身上被蔣生施了法?”我一陣皺眉,翻了翻她的眼皮,聽了聽她的心跳,用額頭量了量她的體溫,都表示沒有任何問題。

真是奇了怪了。

看到韋恬一臉的難過,我心裏有些觸動,此女也是可憐之人啊。

既然她的生命與自己已經聯係在了一起,那也就是說,她跟我是息息相關的,如果我死了,韋恬也會死去,這是蔣生如今不再殺我的原因,不過有幾個問題我卻一直很疑惑。

如果韋恬死了,我會不會跟著死去?如果我沒死,韋恬是不是也就不會死?

清微前輩說,韋恬無後了,如果我與她共結連理的話,是不是就可以打破這個詛咒?

蔣生不敢殺我,而我是這個世界上他唯一不敢殺的人,是不是就意味著我其實是可以娶韋恬的?

想到這裏,我的心裏有些高興。

眾所周知,我不是好色之徒,如果僅僅隻是犧牲我的肉體,能夠讓韋家有後嗣的話,那我豈不是做了一件大功德之事?

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隻是不知道,我的這個克盡天下所有女人的體質,會不會把韋恬給克死。

這件事情,或許要問問蔣生了,如果我不死韋恬便不死,那麽我也就克不死她了。

如今,蔣生被那唯識宗的悟虛和尚糾纏,就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

我不敢想象那和尚如此年輕,居然可以把百年老妖怪蔣生逼迫到這種田地,那年輕和尚到底是何方神聖呢?

唯識宗,是中國佛教十三宗之一,很多人聽到唯識宗可能會覺得有些陌生,不過提到此宗派的祖師,大家或許就會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唯識宗是以唐代玄奘法師為宗祖,依五位百法,判別有為、無為之諸法,主張一切唯識之旨之宗派。

這裏所說的玄奘,便是中國四大名著中西遊記裏麵封觀音菩薩之命西天取經的唐三藏了。

隻不過西遊記是一部神魔小說,主要反應了當時的社會背景,不可做正史參考,不過曆史上確實是有一名叫做玄奘的高僧去西天求經的,至於孫悟空、豬八戒等人物,自然是作者編出來的了。

找了幾天,我終於設計把蔣生勾引了出來,至於我用的這個計謀也沒什麽,就是跟韋恬走得比較近,每天逛街散步,做一些情侶該做的事情。

看到蔣生再次登門,韋恬的神色有些恍惚,悄悄地在我耳邊說道:“就是這個人,上次出現在我夢中。”

我點了點頭,其實這個不是夢,而是韋恬的前世記憶。

“素素。”看到韋恬之後,蔣生的情緒一如既往的有些激動,而後當他把眼神落在我的身上時,神色一凜,向我勾了勾手指,用急促而響亮的嗓音說道,“你出來!”

我麵不改色,大搖大擺走了出去。

“你膽敢碰韋恬一根毫毛,我就把你練成鬼!”來到門外,蔣生一把摟住我的脖子,惡狠狠地威脅著。

“我不這樣做,你豈會現身?”我不屑地一笑,掙脫開他的束縛,“我有一件事情要問你。”

“什麽事?”蔣生把雙手背在身後,看著遠處,背對著我。

“你說韋恬的命現在已經跟我聯係在了一起是嗎?”

“正是,不然我留你何用?”

“那麽她死了,我是否會死?”我問道。

“你是主身,她是依附於你,所以她是借你續命,隻要你不死,她便不會死。”蔣生甩了甩袖子,眯著眼睛問我,“你是不是又想到什麽餿主意了?”

“我憑什麽要告訴你?”我聳了聳肩。

像現在這樣與蔣生平靜對話,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不過我心裏厭惡他的感覺依舊,誰讓他是歪門邪道,作為正道中人,替天行道乃本職工作,如果哪天我的道行高過他,便是他滅亡之時。

“你以為我現在耐你不得?”蔣生眼中凶光閃動。

“哼!”我冷哼一聲,“你怎麽還不走?待會兒那和尚來了,你就走不了了。”

“難不成你以為我怕了那和尚?”蔣生的眼中露出一絲取笑,“我隻是不想跟那和尚糾纏,那和尚生前對我算是有恩,我不想殺他罷了。”

“生前?”我聽出了一絲不對勁之處。

“他是唯識宗某高僧轉世,其它的我不便告訴你。”說著,蔣生自顧自走進客廳當中,神情地望著韋恬,眼中有欣喜,也有淒苦。

韋恬則是咬著嘴唇,也不知道心中在想什麽。

“素素,你跟我走……”蔣生的表情看上去很激動,說著就要走上前去。

我立馬攔在二人中間,警告道:“別忘記你現在的體質。”

蔣生咬了咬牙,就此作罷,而後臉上露出另一種表情:“我以後每天都會來看你的,隻是看看你,我就心滿意足了。”

說完這番話,蔣生從大門口走了出去。

“呼--”我長舒一口氣。

以前跟蔣生鬥得你死我活,如今卻麵對麵站在一起也相安無事,我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不過我深深的知道,如果我的生命沒有跟韋恬維係在一起,恐怕早已經被殺了。

此後,蔣生每天都會來看韋恬一眼,不過逗留的時間決不會超過十分鍾。

沒有了蔣生的威脅,也沒有什麽惡鬼要去驅除,原本我以為在杭城的生活會就此太平一些,但是我似乎忘記了一個人。

這一天晚上,她穿著大黑袍,就那麽神色泰然地坐在別墅院子裏的石球上麵,連我都沒有發現她是什麽時候坐在這裏的。

而之後,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讓我感覺到無比的震驚。

“我決定現在就把你練成蠱具。”蠱師輕描淡寫地說著,就仿佛在談論著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

蠱師的突然造訪,讓我始料未及的同時認識到,我的生活遠遠沒有想象當中的那麽平靜。

那蠱師從石球之上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向我走來,手裏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在月光的照耀下無比的耀眼。

我拔出真武劍,正要反抗,卻是發現,身體不能動了。

我感覺到整個人就仿佛被注入了麻藥一般,僅僅是保持站立就已經非常困難,最後單膝跪地,用劍支撐,才麵前半蹲在地上。

那蠱師伸出柔軟的舌頭在匕首刀刃上輕輕地舔著,繼而來到我的身前,居高臨下將匕首順著我的臉頰滑下,最後落在了我的咽喉處。

此刻的我就像是砧板上的魚,隻要她用手微微一劃,我便會被割斷咽喉而死。

我想不通,以前的蠱師並不打算殺我,因為她說我還不夠成熟,難道現在已經成熟了嗎?

“再留你在這裏,很快你就要不屬於我了,與其這樣,還不如盡早將你殺掉吧,我得不到的東西,也不會讓任何人得到的。”蠱師說完,手上微微用力。

這一刻,我能夠感覺到脖子被鋒利的刀刃所割傷,那種痛楚,讓我心驚膽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