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遺囑
“哎……”
翟同山長歎一聲,一個寂寞的中年大叔,那種對人生的唏噓和坎坷,表現的絲絲入扣入木三分。
戚文遠不解,疑惑地問道:“翟大叔,好好的,你歎什麽氣啊?”
翟同山沒有馬上回答戚文遠的話,他凝視著這茫茫的夜色,眼中有一種迷茫神情。沉默了大概有三分鍾的時間,他方才回過頭來,看著戚文遠說道:“小兄弟,你有所不知,我在這個世上的時日不多了!”
“啊!”
戚文遠大吃一驚,不僅戚文遠吃驚,連邱元化和李洋洋他們幾個也跟著吃了一驚。雖然他們不知道翟同山的這句“時日不多”是什麽意思。但是,從他依依不舍的口氣聽來,應該是一件悲傷的事情。
“哎……”翟同山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方才幽幽地說道:“小兄弟,你有所不知。當初的撒豆成兵,損耗了我大量的精元。這百餘年來,我都是強打著精力,來鎮守這二十五名洋毛子,精元一直沒有恢複過來。本來就已經受損的靈魂,再加上一個月之前,被那個黑衣女人大傷,靈魂已經很微弱了。恐怕,我已經堅持不了多久,就得去地府報到投胎轉世了。”
“這樣啊!”戚文遠忽然想起一件事,說道:“我有一個定魂珠,能凝固靈魂。要不,借你用用?”
翟同山慘然一笑,搖頭拒絕道:“不用了,就是恢複一點靈魂力,我現在也無法與那黑衣女人對抗。恐怕現在的我,連一個洋毛子都打不贏……”
翟同山說著,眼睛看向戚文遠,他凝視著戚文遠,說道:“幸好我遇上了你,讓我大出意外的是,你的修為,竟然比我全盛時期都要強的多。也正是看到這點,我才能放心地去地府報到。小兄弟,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人生的最後一個請求,收服那些洋毛子,和那個神秘的黑衣女人,別讓他們禍害我們中華同胞。”
這是一個對中華有著巨大貢獻的遲暮老人最後的意願,戚文遠不忍心拒絕。他拍著胸膛,信誓旦旦地保證道:“翟大叔,你就放心吧,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
翟同山看著戚文遠因為情緒激昂而微微泛紅的臉膛,他露出了微笑。他從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身上,似乎看到了一百餘年前,那個與各國列強浴血奮戰的自己。從戚文遠堅定的眼神中,依稀看到了自己年輕時候的影子。現在翟同山有個遺憾,就是不能與這個年輕人把酒言歡了。
翟同山在心中歎了一口氣,他的右手緩緩地伸進懷裏,從自己破爛不堪的衣服裏麵,掏出兩樣東西來。
戚文遠看著翟同山手上的東西,一個是一本皺皺巴巴,書頁泛黃的書籍。另一個是一個貌似令牌的東西,通體黝黑,不知道是什麽材料做成的。
戚文遠以後不解地看著翟同山,等待他的答案。
翟同山凝視著手上的這兩樣東西,仿佛又回憶起了一百年前,他那崢嶸的歲月。又是一段沉默,翟同山緩緩抬起頭,盯著戚文遠的臉,說道:“這本書是我白蓮教的功法,叫做白蓮聖法。這個令牌,是我白蓮教曆代教主的聖物,叫做白蓮令,見令如見教主。”
戚文遠點了點頭,他心中依稀已經猜測到了,這是翟同山臨走要托孤了。
翟同山繼續說道:“小兄弟,我拜托你,把兩樣東西,交給我們白蓮教的後人。並囑咐他們,不要忘記白蓮教曆代祖師爺的囑托。一定要發憤圖強,為國人謀求幸福!”
翟同山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激動的有些心潮澎湃。他堅毅的臉上,似乎永遠帶著一種救萬民於水火的高尚情懷。
戚文遠已經完全被翟同山所感染了,他鄭重地點了點頭,從翟同山的手裏接過《白蓮聖法》和白蓮令。從《白蓮聖法》泛黃的書頁上,可以推測的出,這本凝聚白蓮教曆代祖師心血的書,不知道伴隨了多少代教主成長。那白蓮令入手清涼,頓時,讓人有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這在裏,先劇透一下。這《白蓮聖法》戚文遠以後並沒有修煉過,他後來《白蓮聖法》和白蓮令全都交給了翟同山的後人翟楠。這是後話,詳情請觀看下一部小說。
言歸正傳,李洋洋早就被眼前的情形,感動的熱淚盈眶。她望著這位前輩,眼中的淚水無聲地流淌著,順著她那潔白無瑕的臉龐,滴到了灰蒙蒙的大地上。
翟同山看到戚文遠接過《白蓮聖法》和白蓮令,他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仿佛一塊壓在心底的千斤巨石,終於搬開了一般。翟同山說道:“小兄弟,希望你們以後多多保重!”
“翟大叔,你也要保重!”戚文遠難得有如此正兒八經的時候,今天的這個翟同山教主,給戚文遠心靈的衝擊太大了。
翟同山輕輕點了點頭,他環視了一眼眼前的這些人。露出一個解脫的微笑,慢慢地消失在夜幕裏。
“荒崗雲煙,茫茫山川。天地無極,莫唱陽關。精魄精魂,任意往還。你我斷絕,玄機巫緣。轉世投胎,福壽恒綿。巫水行雲,無凝無牽。急急如律令勅!”
隨著翟同山的消失,戚文遠念起了《往生咒》。他在為翟同山祈禱,希望他這樣一個全心為民族謀求幸福,犧牲自己生命也在所不惜的熱血漢子,能早日投胎,下輩子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富貴少爺。
“翟大叔真了不起!”
戚文遠聽到身旁的李洋洋脆生生地說了一句,他扭頭向李洋洋看去,隻見她那吹可彈破的俏臉上,掛著幾滴晶瑩剔透的淚珠。就像是一朵嬌豔盛開的百合,帶著清晨的露珠一般,讓人心神搖曳。
戚文遠正在考慮,要不要幫李洋洋抹去臉上的淚珠時候,他忽然聽到一陣異響,臉色登時沉了下來。戚文遠低聲地邱元化他們說了一句:“邱叔、洋洋,你們和婁老板先回店裏,麻煩要來了。”
看到戚文遠一臉警戒的模樣,邱元化他們三個,就已經隱隱約約感到要有什麽事情發生了。他們聽了戚文遠的話,也沒問什麽,趕緊向店裏走去。走到店裏之後,這才回過頭,透過玻璃觀看外麵即將發生的事情。
戚文遠站在蒼茫的夜色下,感受這蕭索而又淒涼的北風,任由它們吹亂自己的頭發。戚文遠的耳朵仿佛會轉動一把,順著異響的地方微微抖動。戚文遠現在的心跳,竟然有些急促。仿佛以前上學,快要考試時候的那種激動和緊張。
這是一個大賽選手的情緒,已經好多年沒有在戚文遠身上發生過了。今晚難得地有這種感受,說明,快要發生的事情,能讓戚文遠感受不到不安的情緒了。
“沙沙……”
一陣好似風吹落葉的聲響,戚文遠抬起了頭。他看到在馬路牙子上,站著一票人。其中,大部分是剛才那些被戚文遠打跑的洋鬼子。領頭的除了那個滿臉灰塵的大鼻子將軍,還有一個女人。這個女人穿著一件黑色的衣服,懷裏抱著一隻黑貓。不用說,這個女人就是翟同山所說的那個日本九菊一派的神秘女人了。
在那個女人打量戚文遠的同時,戚文遠也在打量著她。隻見這個女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站在夜色下,若果不動的話,很難發現她的存在。
這個女人的臉色慘白,比摸了濃濃的白粉還要白。仿佛她的臉上,已經沒有血色一般。她的眼神冰涼,沒有任何色彩。她看戚文遠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具屍體一般。在女人黑色的頭發上,有一朵盛開的**。
不得不提一下的是,這個女人的胸脯十分偉岸,大概有36e,是一對不錯的“人間胸器”。戚文遠暗下感到遺憾,這麽難得的一對“胸器”,竟然長在了這個跟死人一般的女人身上,真是暴殄天物啊!
戚文遠的重心又放在這個女人的臉上,他希望能從這個女人臉上看出一些熟悉的東西來。譬如,會像他以前看過的島國大片中,某個身材妖嬈的女主角。不過,戚文遠有些失望了。就女人這張死人臉,跟別人欠她十萬八萬塊錢似的。就是拍片了,也激不起男人的一絲**。
“就是他!”
大鼻子軍官指著戚文遠,對黑衣女人說了一句。他現在用的是中國話,跟那個黑衣女人交流的。因此,戚文遠才能聽得懂。
黑衣女人點了點頭,那張臉不帶絲毫表情。她的雙手修長,輕輕地撫摸著那隻黑貓。黑貓好像很舒服的樣子,眯著雙眼。
看到女人的雙手,戚文遠忍不住又惋惜起來了。這雙手十指修長,縱然不去做鋼琴藝術家,也可以投身日本的國粹藝術裏麵,做一個有前途的藝人啊!試想一下,如此修長的十指,輕輕地撥動男人某處敏感的部位。那時候,帶來的震撼,絕非普通短粗手指女人可以比擬的。
黑衣女人顯然不知道戚文遠在想什麽,她那毫無色彩的眼睛,看著戚文遠,冷冷地問道:“你是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