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 贏錢
老段的家裏裝潢可謂是富麗堂皇，黑色的真皮沙發，印著一連串的外國字，一看就不是洋貨。牆上懸掛著60英寸大電視，如果打開的話，立體感一定十分強烈。這套房子是三室一廳，還有一個衛生間一個廚房。他們的牌局就擺在大廳裏麵，一個一米多高圓桌子，每人坐著一個凳子。邱元化的左手旁是老孫，右手旁是老楊，對麵就是東道主老段了。戚文遠也搬了一個椅子，坐在邱元化的身側，含笑不語地看著他們四個人打牌。
剛玩了沒幾把，邱元化沒怎麽下注，就已經輸了二百多了。在旁邊觀看的戚文遠好幾次都想說點什麽，可是，最終沒有說出了。又打了一把，邱元化一張a，跟了一圈就棄牌了。正在這時，邱元化的手機響了。他接了電話以後，原來現在有個顧客上門，就在店外等候。邱元化掛了電話，趕緊說道：“你們先玩著，我店裏來客人了。”
老段運氣正順，已經贏了四百多了，看到邱元化要走，很是掃興地說道：“你這就走了，我們三個人玩著多沒意思啊！”
邱元化想想也是，這紮金花是人多了玩著有意思。就剩三個人了，沒有什麽競爭，玩著就不過癮了。邱元化看到戚文遠，眼睛一亮，說道：“文遠，你先替我在這裏玩幾把。我這還剩兩千多錢快，你先玩著。謹慎著點完，應該能堅持到我回來了。”說完，邱元化也不管戚文遠反對不反對，拿著一把雨傘，匆匆走出了老段的家門。
“文遠，你會玩嗎？”老楊關心地問道，他生怕戚文遠不會玩，幾個回合就把邱元化留下來的錢輸光了。
戚文遠點了點頭，平靜地說道：“會點。”
老楊還是不放心，叮囑戚文遠道：“那你穩著打。”
“好的。”戚文遠對老楊的關心，心裏挺感激的。
新的一輪開始，上一把是老楊贏了，他發的牌。老楊發完牌之後，他的下家老孫首先說話。老孫拿起牌，臉上露出一種失望的神色，把手中的牌甩在桌上，無奈地說道：“最大的9，跑了！”
戚文遠向老孫翻開的牌麵看去，隻見他的牌是一張方片2，一張紅桃5，一張梅花9。這是一手雜牌，最大就是9。這種牌麵，除了詐唬，幾乎沒有什麽贏錢的可能。
輪到戚文遠說話了，戚文遠淡淡地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牌，又瞥了一眼老段和老楊，平靜地說道：“我也跑了。”說著，戚文遠便把自己手中的牌丟進撲克牌裏。
“什麽牌啊？你也跑。”老孫十分好奇地說著，拿起戚文遠丟下的牌看了一眼。這一看，他驚愕地說道：“嗨，你小子會不會玩啊？對5一手都不下，就這樣棄牌了。”
原來，戚文遠棄的牌是兩張5和一張k。在老孫看來，這是一手牌麵相當不錯的牌。戚文遠一手都沒下，就這樣棄牌了，老孫開始懷疑，戚文遠會不會紮金花了。
這時候，老楊也和老段亮牌見麵了。老楊一張a大雜牌，顯然，牌麵比戚文遠的還要小。再看老段的牌麵，竟然是k大同花。這樣牌麵，贏麵很多。幸好老楊下的不多，也就輸了六七十塊錢。
“你小子真是走運。”老孫雖然為戚文遠對5沒有下注輸錢幸運，但他心中卻是不以為然，認定戚文遠根本就不會玩。
戚文遠微微一笑，沒有說話。至於會不會紮金花，他心裏清楚。在戚文遠拿到對5的時候，也曾向下注。但是，當他看到老段桌子下麵的腿腳時候，戚文遠馬山放棄了下注的想法。因為，他看到老段的腳尖點地以腳掌為支撐點，飛快地抖動這。看到這個情形，戚文遠想起了我一本書裏麵描寫的情形。
戚文遠在茅山的時候，茅山根本沒有電腦，也沒有網線，平時時候，隻有看一些報紙，或者閱讀一些書籍，來打發修行之外的時間。就在那個時候，戚文遠無意中看完了一本書。這本書是美國fbi的一個探員寫的，裏麵就講述了怎樣通過一個人的微表情和微動作來分析他的內心。
書中就有講到，類似於老段現在抖動腳跟的介紹。這個fbi解釋說，這樣的動作，證明個做這抖腳動作的人，此刻的心情一定十分歡悅。什麽樣的事能讓老段此刻心情如此歡悅呢？戚文遠推斷出，老段肯定是拿到一手有必勝把握的大牌了。於是，手裏拿著對5的戚文遠果斷棄牌。事實證明，這個探員和戚文遠的推斷都是十分英明的，讓戚文遠減少了一筆不必要支出。
又是一局開始，老段發完牌後，下家的老孫拿起了自己的牌。老孫看了一下手中的牌，一臉的惱怒之色，他今天的運氣似乎不太好，現在又抓了一手雜牌，最大的是q。輪到戚文遠說話了，戚文遠看了一眼下家的老楊。老楊手裏拿著牌，臉上一片猶豫之色。
老段看完了自己手中的牌，抖動的雙腿停止了那歡快的動作。同時，老段的眼角飛快地瞄了一眼牌底，身體稍微向後挪了一下，與桌子保持開了一段距離。看到這裏，戚文遠心裏馬上有了一個判斷，老楊手中的牌麵不大，可能是a大或者對子之類。老段的牌麵很小，他已經有了棄牌的心了。想到這裏，戚文遠果斷地抽出二十塊錢，丟進桌上，說道：“二十。”
老楊看了一眼戚文遠，又盯著自己手中的牌，皺著眉頭考慮了一小會兒，似乎在糾結要不要跟著。最後，他蓋上了牌，說道：“跑了。”
現在隻剩下了老段和戚文遠打對手戲，可能是老段想要欺負戚文遠不會打牌，拿出一張五十的，說道：“五十……”
丟完錢之後，老段的右手拇指，飛快地在鼻子上蹭了一下。不過，他的這個細小動作，始終是沒能逃過戚文遠鷹隼一般銳利的眼神。從老段的這個動作上，戚文遠析出來，老段此刻內心極度不安。顯然是擔心詐唬不走戚文遠，怕戚文遠接著跟牌。
戚文遠微微一笑，抽出五十塊錢扔到桌上，緩緩說道：“五十，跟了。”
老段徹底崩潰了，把手中的牌丟在桌上，恨恨地說道：“不跟了，你小子牌，最少也是順子。”
老段丟在桌上的牌，竟然最大的是k一副雜牌，難怪他不跟了。老楊看了老段桌上的牌，幸災樂禍地說道：“我對2都跑了，你這k大還想偷雞啊？這下好了，碰到文遠的硬牌了吧！哈哈！”
“你小子抓了什麽大牌呢？”老孫說著，十分好奇地抓起了文遠手中的牌。
“啊！”解開戚文遠手中的牌以後，老孫驚呼一聲，一臉的錯愕。很顯然，他是被戚文遠的牌麵震驚了。
老段看到老孫驚愕的表情，一臉慶幸地說道：“怎麽？是豹子嗎？”
“你自己看吧！”說著，老孫便把戚文遠的牌麵攤開在了桌上。
“啊……”這下輪到老段和老楊震驚了。因為，他們看到的並不是紮金花裏麵最大的豹子，而是一手雜牌2、3、6。這樣的牌麵，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亮牌贏的可能的。但是，偏偏現在大家都跑了，讓戚文遠和一手小的不能再小的牌收了錢。
三個人都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微笑的戚文遠，他們開始懷疑，這小子是不是賭神高進的徒弟，扮豬吃老虎來耍他們了。
牌局繼續進行，等邱元化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邱元化一進來，還沒有走到桌前，就大聲嚷嚷：“文遠，怎麽樣，錢輸完了嗎？”
說完之後，邱元化這才走到戚文遠的桌前。當他看到戚文遠桌上的錢後，登時，比看到了性感女神劉亦菲，穿著吊帶背心，微微挺著胸脯時，兩隻眼睛睜得還要大。口中喃喃自語：“這怎麽可能，你小子的運氣也忒好了吧！”
此時此刻，戚文遠跟前的桌上，堆積起來的錢，起碼有連三萬之多。這才短短的兩個小時，這小子居然贏了這麽多錢。本來，邱元化想的是，戚文遠能不把他剩下的那兩千塊錢輸完就不錯了。可是，眼前的情形，大出他意料之外。戚文遠看著邱元化微笑著，老孫、老段、老楊三個人都是哭喪著臉。顯然，這場賭局結果就是“三歸一”了。這三個人的錢包，都被戚文遠橫掃了。
“邱叔，你來啦！那你玩吧，我出去透透氣。”說著，戚文遠站起身來，想要給邱元化讓座。
“不不！文遠，還是你來玩吧！”看到戚文遠不僅會玩，還贏了這麽多錢，邱元化當然推辭了。
“邱叔，還是你玩吧。我玩了這麽久了，在屋裏憋得頭疼。我出去溜一圈，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說著，戚文遠真的離開了座位，向門口走去。
“那你一會兒回來，咱們一塊回去吃飯。”邱元化叮囑了一聲。
“好的。”戚文遠應了一聲，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戚文遠走出去之後，老孫三人明顯鬆了一口氣。方才和戚文遠紮金花，就像是一群中學生籃球愛好者，跟喬丹帶著著nba明星球隊打籃球一般。中學生完全被喬丹他們壓著打，一個接著一個的灌籃大蓋帽，壓得他們透不過氣來，老孫他們三個就是這種感覺。現在，戚文遠離開了，他們壓抑的心情，方才緩和了一些。邱元化坐下來之後，紮金花繼續進行。